李菲兒看見那名軍部的人手中拎著的藍色小藥丸,臉色瞬間就綠了。

她一個開酒吧的老板,自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隨即,她瞪大了眼珠子,扭頭看向旁邊的水牛。

水牛也是一臉的愕然,他明明已經下過嚴令,最近這段時間,哪怕是生意不做了,也不允許擦邊球的事情發生。

難道是有人不聽招呼嗎?

而此時,李菲兒頓感不妙。

雖說她認識的公家人已經提前給她打過招呼,但顯然眼前這位尹建波是故意來找茬的。

說不一定這藍色的小藥丸就是栽贓陷害也說不一定。

就在這時,辦公室內傳來了一道慵懶的聲音:“發生什麽事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還讓不讓我們做生意了?”

尹建波隻是淡淡的瞥了沈東一眼,並沒有太在意,反而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瞪著李菲兒,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李菲兒,對吧?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李菲兒洞察到了對方的意圖後,立即平複下自己的心情,道:“這位先生,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並沒有聽懂。你說那藥丸是從我們酒吧客人的身上搜到的,對吧?那和我們酒吧有什麽關係?我又沒有給客人搜身的權利。至於你所說的三男六女,人家說不一定是朋友呢?哪條法律規定,異性之間不能交朋友的?”

尹建波似乎早就料到李菲兒會這麽說,扭頭對那柄拿著小藥丸的下屬道:“我們在執行檢查任務時,都會進行實時拍攝錄像,把錄像拿來給她看看,他們的客人究竟在包廂裏麵坐了什麽。”

看著尹建波沒有進行絲毫的驗證,就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隻要不是一個傻子都知道,尹建波肯定有鬼。

那名下屬立即將肩頭的錄像機取了下來,遞到尹建波的麵前:“隊長,這是我們拍攝的,那三男六女正在包廂裏麵做不軌的事情,被我們拍了一個正著。”

尹建波滿臉奸笑地低頭擺弄著攝像機,道:“喲,這還挺勁爆的嘛,沒想到這麽大的一個酒吧,居然是一個醃臢之所。李老板,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們壓著你上車呢?你這家店,也別想再開了。”

李菲兒麵色鐵青。

陪酒女在她們酒吧是被允許的,但要是想要亂來,還請去別處。

現在發生這種罕見的事情,又被檢查大隊的人抓了一個正著,這讓李菲兒覺得肯定是有人想要坑她。

究竟是誰呢?

難道是眼前這個檢查大隊長?

可是不應該啊。

她根本就不認識對方。

沈東自然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正想著要不要給白水瑤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時,水牛突然擋在了李菲兒的麵前,竟然主動將此事給攬了下來:“尹隊長,我是這家酒吧的負責人,我們老板平時很少管理酒吧。既然出了這種事情,那就由我一力承擔吧,我跟你們走。”

“你算什麽東西,滾開,一個打工仔也想要替老板頂罪?在我這兒,門兒都沒有。”

尹建波是一點兒都沒給水牛留麵子的意思,怒目圓瞪地將水牛一頓痛批。

就在這時,一道怒喝聲響了起來:“尹建波,你鬧夠了沒有?你不嫌丟人,難道你們尹家就不怕丟人嗎?”

此言一出,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都朝著走廊那邊齊齊看去,發現朝著這邊氣勢洶洶走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英姿颯爽的青年女孩。

這個女孩正是白家的白水瑤。

剛剛還威嚴十足的尹建波在看見白水瑤後,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軟了下來:“瑤瑤,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難道是任由你胡作非為下去嗎?”

白水瑤擠開了眾人來到尹建波的麵前。

尹建波如同是老鼠見了貓一般,戰戰兢兢的,全無剛剛的囂張氣場,語氣軟了不少,幾乎是帶著哀求之色:“瑤瑤,當著這麽多屬下的麵,給我留一點麵子嘛。有什麽事,等我們回去後再說,好不好?”

“馬上讓你的人,從這家酒吧滾蛋。”

白水瑤惡狠狠地瞪著尹建波,氣勢絲毫不做退讓。

尹建波滿臉難堪,語氣也硬了起來:“瑤瑤,你多少給我留一點兒麵子吧,你說話不要太傷人了。”

“你也知道要麵子?”

白水瑤冷哼了一聲:“麵子是別人給的嗎?那是自己靠能力掙的。誰不知道這壹號城酒吧比純淨水還要幹淨,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這裏雞蛋裏挑骨頭,你就不怕有人戳你脊梁骨嗎?”

“瑤瑤,你不要跟這種人渣沆瀣一氣了,你知道什麽啊?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敢說這家酒吧幹淨?”

尹建波有些惱了。

他畢竟是一個男人,而且現在還是當著自己那麽多屬下的麵前,他也需要顏麵。

他怒紅著眼,顯然是真的生氣了:“你知不知道這家店的老板是沈東的小三,那個沈東究竟有什麽好?居然讓你連他的小三都要護著?我和你才是門當戶對的,瑤瑤,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你清醒一點兒,你和那個沈東是沒有未來的...”

“尹建波,你胡說些什麽?我隻是看不慣你濫用權柄,胡作非為而已。”

也不知道是被尹建波戳中了心事,還是尹建波的誣陷,讓白水瑤徹底瘋狂了,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一副要揍人的見識。

水牛和李菲兒看見這幅場景,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站在辦公室內的沈東。

尹建波搞出這麽多事情來,都是為了沈東?

此時,李菲兒看向沈東的眼神中,複雜多了。

她知道沈東有魅力,卻沒想到沈東居然四處留情,這讓她有些吃醋,在盯著沈東的眼神中,透著幾分哀怨之色。

最終,尹建波還是冷靜了下來,伸手想要去拉白水瑤,卻被白水瑤抬手給打開了。

他見狀,並沒有繼續生氣,而是耐著性子安慰道:“好了,瑤瑤,有什麽話,我們回家說吧,我現在正在忙公事呢。”

白水瑤態度無比堅定:“我說過,帶著你的人趕緊滾蛋,要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搭理你。”

然而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好像是一對情侶在慪氣吵架。

尹建波一臉的無奈,直接說出了內心的真話:“我就隻是想要把沈東引出來,看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我也想看看,我究竟是哪兒不如他了。論身世背景,我根正苗紅,和你門當戶對。論能力,我可是大隊長,前途無量,你幹嘛非要喜歡一個渣男呢?”

咳咳!

就在這時,一道咳嗽聲響了起來。

沈東輕輕的推開了擋在門口的李菲兒,來到兩人的麵前。

剛剛白水瑤隻顧著生氣了,完全沒注意到沈東居然在這裏。

所以在看見沈東站出來後,她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有一種恨不得將尹建波給千刀萬剮的衝動。

特碼的,如此害臊的事情,怎麽讓她給遇見了?

沈東有些無奈地看了白水瑤一眼,倘若今天不把事情說明白,恐怕最近的一段時間內,李菲兒是不會讓他上床的。

他扭頭看向尹建波道:“尹隊長,其實我並沒有長三頭六臂,也就這樣的。談不上帥,但也說不上有多醜...”

“你就是沈東?”

尹建波愕然地看向沈東。

沈東輕笑著反問道:“難道當初你上軍校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在行動之前,務必要做好調查工作的嗎?你居然連我長什麽模樣都沒查到,就敢貿貿然的來找我?”

尹建波不斷的上下打量著沈東,而這隻是給他留下了一個印象。

那就是普通。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哪怕是扔到人堆裏麵,也不一定會讓他多看上一眼。

這一刻,他心中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隨即,他想到了什麽,指著沈東對白水瑤喋喋不休道:“瑤瑤,你看,我就說他跟那個女人糾纏不清吧?剛剛我想要闖進去,她的屬下還攔著,真不知道他們兩個剛剛在辦公室裏幹什麽齷齪的事情。”

“請注意你的言辭,李菲兒是我女人,我和她做什麽,關你屁事?”

沈東的心中也有了幾分火氣。

且不說尹建波因私廢公,濫用職權,就說尹建波敢對李菲兒出言不遜,如果不是尹建波穿著那身衣服,他早就將這家夥從樓上給扔下去了。

“看看,你看,瑤瑤,他真的有女人了,你何必...”

尹建波喋喋不休,可他的話還沒說完,羞紅臉的白水瑤抬手一巴掌就打了過去:“你給我閉嘴,記住,我和沈東隻是朋友,沒有你想的那麽齷齪。如果你在敢胡作非為,小心我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你爸。”

在吼完這句話後,白水瑤是真的沒臉再繼續待下去了,轉身便往樓下跑去。

尹建波雖然被扇了一巴掌,臉色雖然陰沉,但也談不上暴怒,扭頭對沈東問道:“你和瑤瑤真的隻是普通朋友?”

“白癡!”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

然而,尹建波卻並沒有生氣,反而瞪大著眼珠子問道:“這麽說,你真的和瑤瑤沒有其他的關係了?”

沈東原本是懶得跟這種廢物多做計較的,但為了能夠在李菲兒麵前自證清白,他伸手將李菲兒摟在自己的懷裏,道:“白水瑤那可是白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麽可能配得上她?”

“那就好,那就好...”

尹建波低著頭一臉竊喜。

看著那副癡漢模樣,沈東是真恨不得一腳踹上去。

這個舔狗,是真的對不起身上的這身衣服。

他立即指了指水牛,道:“向我兄弟道歉。”

在解開誤會之後,尹建波也沒端著架子,走上前笑嘻嘻的看向水牛:“兄弟,對不住,剛剛我有點兒衝動,頂撞你了。等我有空了,一定請你喝酒,對不起...”

水牛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憑借對方的身份,能夠給自己低頭道歉,他也沒再去計較。

在尹建波帶著人離開之後,李菲兒扭頭幽怨的瞪了沈東一眼。

雖然尹建波沒看出來,但她身為女孩子,一眼就能看出剛剛白水瑤看見沈東時,眼中的那濃濃的慌亂之色以及臉上的羞紅。

那不是喜歡沈東,是什麽?

沈東注意到了李菲兒的眼神,連忙解釋道:“菲兒,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但我心中除了你們幾個,可就再也裝不下任何女孩了。”

李菲兒輕哼了一聲,轉身進了辦公室。

沈東還想著上前去安慰一下的,可恰在這時,玉小龍給他打來了電話:“沈哥,你讓我查的人,查到了,我現在正在趕去的路上,我馬上把位置發給你。”

“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後,沈東抬頭看向李菲兒。

李菲兒其實並不是一個小氣的女人,見沈東有事,她也沒耍小性子,揮了揮手,道:“去忙你的事情吧。”

...

此時,郊外山坡上,一個環境優雅的別墅小區內。

“少爺,剛剛得到消息,那三名扶桑的忍者,被官方給抓住了。而且我們察覺到,有人在滿城尋找你的下落...”

在別墅的二樓,譚譯手中正捏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曳著,俯瞰山下的美景。

而在他的身後,這躬身站著一位老者向他匯報著情況。

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淡淡道:“那三個廢物,不用去管他們的死活...”

“少爺,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兒不太對勁兒?您消失這麽長的時間,究竟做了什麽?”

老者依舊躬著身,言語間十分的尊敬。

“你感覺到了?”

譚譯輕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麽,不過我能感覺到,我現在渾身充滿了能量。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老者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看著譚譯,說心裏話,再次看見這個從小被自己帶大的大少爺,他是感覺那麽的陌生。

“走吧,我現在還不想和炎國官方正麵應對...”

譚譯丟掉手中的紅酒杯,縱身一躍往樓下跳去。

老者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多做停留,腳尖輕輕點地,身體飄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