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艾塔爾的打退堂鼓,沈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連這群廢物都解決不了,你今後還拿什麽來扛起一個國?上吧,在你死之前,我是不會出手的。”

艾塔爾滿臉愕然地瞪著沈東,一副被拉進火坑還後知後覺的表情。

此時,陸唯辛壓根就沒將艾塔爾這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家夥放在眼裏,隻是當他看見身陷囹圄還如此坦然的沈東,心中就湧出一股火氣,咬著牙惡狠狠地對那群保鏢命令道:“上,隻要留一口氣兒就行。”

那群保鏢早就已經蓄勢待發,在聽見陸唯辛的命令後,眾人捏著拳頭就朝著沈東衝去。

艾塔爾身為德塔國的王子,從小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手上的功夫自然也不弱。

但礙於他的身份,再加上被愛麗科思保護得很好,所以平日裏除了和幾個師父切磋之外,根本就沒有真正地動過手。

眼看著二十名魁梧保鏢的圍攻,他在定了定神之後,怒吼一聲衝上前去,一拳砸在其中一名保鏢的鼻梁骨上。

鼻子布滿神經,在這一拳之下,那名保鏢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鼻子內迸射而出。

隻可惜艾塔爾空有一身功夫,並無半點兒實戰經驗,在一拳揮出後,並沒有及時防守,被另外一名保鏢一腳踹在胯骨上。

他直接被踹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但好在他及時穩住身形,強忍著疼痛再度一拳揮出。

不得不說這艾塔爾是真的狠,招式雖然並不完美,但每一招每一式都特別的陰狠,直攻敵人的要害和重要部位。

僅僅隻是數分鍾後,好幾名保鏢已經躺在地上,而艾塔爾雖然也受了些許傷,但卻是越戰越勇,眼中的暴戾氣息也越來越濃鬱。

如同是一頭小獅子,在戰鬥中逐漸完成蛻變,成為一頭真正的獅王。

沈東依舊依靠在門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戰鬥。

好幾次,他都強忍下想要開口指點艾塔爾的衝動。

因為他知道,師父能夠教招式,但戰鬥經驗是必須要自己親身去經曆,去感受然後再領悟的。

如果他開口指點,隻會讓艾塔爾的領悟力下降,甚至對沈東的指點產生某種依賴性。

啊!

艾塔爾剛解決掉兩個人,卻又被另一名保鏢踹中胸口,好在他及時卸力,並未受到太重的致命傷,但還是連連往後退去,捂著胸口一臉的猙獰。

反觀陸唯辛,此時已經滿臉凶神惡煞:“你們這群廢物是幹什麽吃的?居然連一個黃毛小子都解決不了?我養你們有什麽用?趕緊給我幹掉他,要不然明天全部給我卷鋪蓋滾蛋。”

剩下的九名還站著的保鏢,心中也憋著一肚子的火氣。

他們原本還以為二十人打兩個,完全是降維打擊,卻沒想到到頭來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一起上,別泄氣,肯定能幹掉他。”

其中一名保鏢剛剛挨了艾塔爾一拳,左邊的臉已經腫成豬頭。

其他幾人在陸唯辛的刺激之下,紛紛怒吼著再度朝艾塔爾衝去。

艾塔爾雖然受了傷,但卻感覺體內似乎有什麽封印鬆動了一下,一股極其澎湃的力量湧入四肢百骸之中,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來吧,今天就讓小爺戰個痛快!”

艾塔爾嘶吼一聲,全然不顧身上的傷勢,捏著一雙帶血的拳頭朝著那九名保鏢率先發動攻擊。

那九名保鏢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紛紛拿出看家本事,不留有任何的餘地。

數招過後,艾塔爾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身體被一名保鏢一腳踹飛,淩空躍起。

就在數人準備給予艾塔爾致命一擊的瞬間,他們突然察覺到空氣中傳來一個極其強悍且霸道的殺氣。

在感知到這股殺氣的一瞬間,朝著艾塔爾爆射而去的幾人,身形急速往後退去,並做出防禦姿態。

因為剛剛隻是那一股氣勢,就已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甚至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不錯,第一次出手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相當不錯。”

依靠在門框上的沈東,絲毫不吝嗇自己對艾塔爾的誇獎。

艾塔爾捂著胸口半蹲在地上,滿臉吃痛道:“沈哥,我不行了,要不還是換你上吧,我實在是打不過,他們人太多。”

沈東卻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而是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道:“其實有時候,智謀和手段可要比武力厲害多了。”

艾塔爾扭過頭去,一臉不解地看向沈東。

陸唯辛見那九名保鏢遲遲不動手,有些惱了:“狗娘養的,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兒動手?老子每年花那麽多錢,白養你們了?”

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之時,大廳外麵突然傳來一道道腳步聲。

在數名黑衣保鏢的保護下,一名身穿唐服、自帶三分霸氣與五分上位者氣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進來。

當陸唯辛眾人看見那位中年男人時,皆是嚇了一大跳。

因為此人便是百草堂在炎國的總負責人,黃斌。

值得一提的是,這百草堂在炎國不僅僅隻是做藥材生意的,隻要是與醫學相關的產業,他們都在做,並且在國際上都享譽盛名。

除此之外,百草堂集團還投資了不少產業,比如房產、食品以及手機電腦等等。

而百草堂能夠做這麽大,自然少不了背後的幾位大金主的支持。

在這些金主中,其中之一德塔國。

“黃...黃總裁,這是什麽風,把您都給吹來了?”

陸唯辛第一時間回過神來,三步化作兩步衝上前去,熱情地伸出手想要和黃斌握手。

其他眾人也立即迎上前去,想要在黃斌這位總裁麵前露露臉。

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算在場眾人綁在一起,也絕對抵不過黃斌一個人的身價。

然而,麵對在場三十多人的熱情,黃斌卻正眼都沒看上一眼,隻是在人群中掃視一圈後,將目光定格在艾塔爾的身上。

隨即,他麵色鐵青,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艾塔爾的身前,滿臉緊張地伸手攙扶著艾塔爾:“艾塔爾少爺,您...您這是怎麽啦?是誰把你傷成這樣?是誰?你別擔心,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對不起,是我的失職,是我工作沒做好...”

看著平日裏威風八麵的黃斌,此時居然露出如此惶惶不安之色,而且言語間居然如此謙卑,這讓眾人頓時傻了眼。

就在艾塔爾在黃斌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之後,他罷了罷手,道:“我沒事。”

聽見這話,黃斌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到地上,急忙問道:“艾塔爾少爺,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你放心,在炎國的地界上,百草堂一定會替您報仇。”

此時,陸唯辛以及身後的三十多位賓客,豆大的冷汗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往下掉。

同時,他們也實在是猜不透,這位艾塔爾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讓黃斌為其出頭。

艾塔爾的餘光瞥了一眼沈東,這才意識到剛剛沈東所說的,有時候智謀和手段要比武力厲害得多。

以此來看,應該是沈東將他在這裏的消息告訴給黃斌,所以黃斌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

艾塔爾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腳印,氣勢陡然一變,如同一個小流氓般指著陸唯辛對黃斌叫罵道:“你眼瞎嗎?還看不明白?老子要來這裏吃飯,那個老不死的居然就叫人來打我,還說老子衣著寒酸,不配來這裏吃飯。”

黃斌的一雙拳頭已經捏得哢哢作響,他可是十分清楚,艾塔爾是德塔國未來的儲君,更是百草堂背後的大金主。

屬於是一句話就能夠將他一擼到底的存在。

而現在,也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他自然會不遺餘力地為艾塔爾出氣。

猛然間,他的那雙虎眸之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定格在陸唯辛的身上。

陸唯辛見黃斌發這麽大的火,嚇得夠嗆,急忙解釋道:“黃...黃總,不...不是這樣的,你別聽他胡說。他是在騙你,他是來故意找茬,哦,對了,是因為沈東...”

啪!

黃斌大步流星衝上前,狠狠地一巴掌扇在陸唯辛的臉上,破口大罵道:“陸唯辛,你特麽的算什麽東西?艾塔爾少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他會故意找你的麻煩?呸...就算是他找你麻煩,那也是你們陸家的榮幸,你知道嗎?”

陸唯辛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燙,一半原因是被抽的,另一半原因是被當眾打臉,導致顏麵掃地。

畢竟他長這麽大以來,除了陸瑾之外,還從來都沒有人敢當眾抽他的嘴巴子。

黃斌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完,緊接著再度歇斯底裏的吼叫起來:“陸唯辛,你給我記住,這才隻是一個開始。從今日起,你們陸家就是我們百草堂的敵人。我在回去之後就會馬上聯係我們百草堂的所有合作商,永世不會與你們陸家合作。另外,我還會利用我手中的一切權勢對你們陸家進行打壓,瘋狂的打壓,至死方休。”

陸唯辛整個人都麻木了,宛如靈魂被抽離身體一般,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艾塔爾少爺,您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黃斌在陸唯辛的身上發泄完怒火之後,扭頭微微躬著身對艾塔爾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艾塔爾伸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扭頭瞥了一眼沈東,見沈東沒有任何異議後,這才在黃斌的攙扶下往外麵走去。

此時,站在陸唯辛身後的三十多名富豪名流,卻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秦氏集團請來一個保羅就足夠讓陸家有罪受了,如今居然還來一個百草堂在炎國的總負責人黃斌。

可以說黃斌能夠當眾發這麽大的火,那就表明他的決心是有多麽的堅定,可以說算是給陸家判了死.刑。

那些富豪名流中,已經有不少識趣的人偷偷離開。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見有人率先離開,其他人也紛紛效仿,不多時,就連剛剛叫得最歡,想要與陸家共進退的那幾名陸唯辛的好友,也不敢久留。

畢竟他們也擔心會被黃斌無差別的報複,他們可承受不住那麽大的壓力。

至於接下來的拍賣會,就算有人想要撿漏,也沒這個膽子留下來。

“老...老爺...”

陸唯辛在管家的輕喚聲中,悠悠醒來。

當他回過神來時,整個大廳內隻剩下他和管家兩人,就連他平日裏花重金請來的保鏢,也都十分識趣的腳底抹油,生怕引火燒身。

感受著此時那荒涼的氣氛,他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心中滿是悲涼之色。

陸家,恐怕是再無崛起之日。

...

“姐,您...您怎麽來了?”

在上京第一醫院的高級病房內,當艾塔爾在黃斌的陪同下做完各項檢查後,剛回到病房,卻發現愛麗科思早早的就在病房內等候多時了。

當黃斌看見愛麗科思時,這位在外麵呼風喚雨的存在卻是滿臉緊張,快步上前朝著愛麗科思微微躬身道:“愛麗科思小姐,對不起,是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愛麗科思便擺了擺手,道:“你出去吧,這裏沒你的事。”

黃斌緩緩抬起頭,神色十分複雜的看向愛麗科思,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快步走了出去。

隨即,愛麗科思的目光定格在沈東的身上,言語間有些幽怨道:“我讓你教育我弟弟,那就是這麽教育的?”

雙手環抱在胸前,正依靠在門框上的沈東聳了聳肩膀,道:“他有那麽一股子機靈勁兒,就是欠缺一些火候而已。明年他就二十歲了,如果我不拔苗助長,他這幅身子骨,能扛得起德塔國這杆大旗嗎?誰讓你把他保護得那麽好?他是鐵骨錚錚的男人,不是溫室裏的花朵,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愛麗科思剛想說不管如何,也不能讓艾塔爾以身犯險。

可這句話到了嘴邊,她卻並沒有勇氣說出來。

因為從某種層麵來說,她也覺得沈東說得有幾分道理。

最終,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後,這才道:“你把門關上吧,我有話跟你說。”

沈東在關上病房門後,麵帶輕笑道:“德塔國內部的事情處理完了嗎?你們一個儲君一個攝政王,都跑到萬裏迢迢的炎國來,就不怕再出現什麽亂子?”

“我來炎國,自然有我的事情。”

愛麗科思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那副高高在上的氣勢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她示意了一下沈東坐下後,這才道:“沈東,能幫我們姐弟兩一個忙嗎?”

沈東坐在椅子上,雙手翹著二郎腿,撓著腦袋道:“首先我要表明,我可不是免費的,我的出場費很高。至於這個忙,如果太危險,我可是會拒絕的哦。”

愛麗科思很認真嚴肅的看著沈東,眉宇間不見絲毫的玩笑之色:“我們德塔國遇見了一些事情,炎國方麵恐怕不太可能會出手,所以,我希望你能娶我...”

“啥玩意兒?”

沈東身體一抽,噗通一聲就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艾塔爾見狀,快步上前忍著身體的疼痛用力將沈東給攙扶起來。

沈東伸手拍打著屁股上的灰塵,有些無語的看向愛麗科思:“你不會是瘋了吧?我有女人,而且你知道的,還不止一個。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在對我心存幻想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