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一輛奔馳車緩緩駛進雲溪壹號城別墅區,在來到最中間的一棟別墅前時,奔馳車停了下來。
當車門打開時,一名上嘴唇留著濃密胡須的平頭男子下車。
如果鬼影在這裏,肯定能認得出來,此人就是昨晚從根據地裏麵逃出來的富田君。
富田君在下車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快步往別墅裏麵走去。
“富田君,發生什麽事?你怎麽來了?”
別墅的客廳內,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在讓保姆們回避之後,快步迎上前來,滿臉凝重之色。
此人正是羅浩南的義子刀傑。
刀傑的長相算不上帥氣,身材略顯矮小,但臉龐棱角分明,濃眉大眼,那雙虎眸就給人一種狡詐陰險的感覺。
也不知道羅浩南究竟是看中了他哪一點,要將他收為唯一的義子,甚至當成繼承人來培養。
富田君在伸手關上大門後,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什麽話也沒說,快步走到茶幾前,端起茶壺咕咕地往嘴巴裏麵灌水。
並且他的神色間略顯狼狽,雙眼密布血絲,一副又累又困又餓的模樣。
在喝完一茶壺的水之後,他這才打了一個飽嗝兒,扭頭對刀傑道:“刀傑,去給我準備點兒吃的吧,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了。”
“隻有方便麵,自己去泡吧,保姆她們不方便出來見你。”
刀傑還是很警惕的,指了指廚房牆角堆砌的桶裝方便麵對富田君道。
富田君估計是真的餓急眼了,抱起三桶泡麵來到飲水機前泡了起來。
呼呼呼!
他吃得那叫一個香,就連刀傑都感覺對方是在吃什麽山珍海味。
在一連幹了三桶方便麵後,富田君這才伸手拍著圓鼓鼓的肚子美滋滋地打了一個飽嗝:“舒服,能吃上一口熱乎的東西,就是舒服。”
刀傑將一枚已經夾去頭部的雪茄煙扔給富田君,這才問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該可以說一下了吧?”
富田君滿臉享受地將雪茄煙點燃,然後便開始吞雲吐霧道:“沈東,又是這個王八蛋,基地沒了,裏麵的東西也沒了...”
“什麽?東西丟了?給沈東了嗎?我不是讓人給你安裝自毀程序了嗎?”
刀傑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茶幾上,雙目通紅道:“東西丟了,那你為什麽還能活著?你們扶桑不是很喜歡切腹謝罪嗎?那你為什麽不去死?跑來找我做什麽?”
麵對刀傑的怒火,富田君彈了彈雪茄煙的煙灰,這才道:“我臨走的時候,啟動了自毀程序,東西沒落到沈東手中。”
聽見這話,刀傑那猙獰的神色這才鬆緩了幾分,但眉宇間的怒意依舊沒有完全消散:“怎麽回事?沈東怎麽會知道你們的根據地?是不是你們走漏過什麽風聲?”
“我怎麽知道?東西是你運來的,我還想要問問你呢!是不是你在運輸的時候,走漏了什麽風聲。那個地方鳥不拉屎的,背後是荒漠和沼澤,能夠通往根據地的路上,都是我們的暗哨,他們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察覺...”
富田君抽著嘴裏的雪茄煙,不好氣地反問道。
然而,刀傑卻給出了最肯定的答複:“不可能,就算是羅浩南也不知道你們和那批貨的存在,沈東又怎麽可能知道呢?”
“難道是出了內奸?”
富田君眯著眼睛,雙眸中突然射出一道凶光。
刀傑點燃一顆煙抽了一口,眼神迷離,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好半晌後,他搖頭道:“內奸不可能,跟我一起運送那批東西的,都是我們梅花組織的高層,他們沒有理由會出來我們。”
富田君見這個問題想不通,也就沒再繼續深究,拍著桌子轉移話題道:“我問你,這羅浩南打算什麽時候對李菲兒大舉進攻?他該不會是慫了吧?打算一直蝸居在這南吉州內?這無雙城現在已經淪為無主之物,難道他就一丁點兒都不心動?”
刀傑彈了彈煙灰,唉聲歎氣道:“這人越老,膽子就越小,再加上前幾次的失利,他似乎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鬥誌。不過你放心,他過不了多久的,等他死後,我會順理成章坐上他的位置。到時候我會下令南攻,就算到那時幹不掉沈東和李菲兒,也能夠讓他們自顧不暇,沒有精力來對付我們。”
“你打算對羅浩南那個老匹夫動手了?”
富田君連連陰笑。
刀傑悠然地抽著香煙:“按照他現在的中毒情況來看,頂多還能夠堅持兩個月,到那時,一旦毒發,將會毒入肺腑,無藥可醫。隻可惜,如果不是他實力太強,我還真想要親手幹掉他,然後嫁禍給沈東和李菲兒...”
“妙,這真是一條妙計...”
啪啪!
就在這時,別墅的二樓突然傳來一道巴掌聲。
富田君和刀傑如同炸毛的狗一般,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虎視眈眈地盯著二樓的樓梯口。
一瞬間,偌大的客廳內劍拔弩張,殺意縱橫。
“誰,滾出來...”
刀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心說難不成羅浩南藏在樓上嗎?
如果剛剛那些話被羅浩南知曉,他就算渾身上下都是嘴,也無法狡辯。
在二人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之下,沈東雙手插兜出現在樓梯口。
“沈東...”
刀傑和富田君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沈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道:“看見我,你們也不用這麽驚訝吧?我又不欠你們錢...”
刀傑扭頭惡狠狠地瞪著富田君:“是你把他引到這裏來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富田君瘋狂搖頭,道:“我跑了一天一夜,當時還有鬼影拖著他,他不可能跟蹤我。”
刀傑一把抓住富田君的衣領,神色已經扭曲到極點:“那你怎麽給我解釋,他會出現在這裏?”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富田君嚇得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瘋狂躺下來。
沈東雙手插兜,緩緩往樓上走下來,臉上帶著幾分哂笑之色:“我來告訴你吧,這隻是巧合。畢竟這裏是你們的地盤,那麽大一個神秘組織出現在寧正市,你們不可能察覺不到。所以我就大膽猜測,他們的存在是你們默許的,亦或是你們互相有所勾結。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你還真是梅花組織的人。”
刀傑聞言,這才鬆開緊緊抓住富田領口的手,轉而怒目瞪著沈東:“沈東,你不僅實力了得,連心性也是如此縝密,難怪羅浩南會被你打得沒有絲毫脾氣,就連我們梅花組織也會在你手底下吃這麽大的虧。”
“既然知道我的實力有多麽的強大,那你還不趕緊抱頭蹲在地上投降?隻要你乖乖配合我,我一定會考慮不會折磨你。”
沈東此時已經走下樓來,與刀傑不過三四米的距離。
身材偏矮小的沈東,輕微仰著頭看向沈東,那雙銳利的眸子中好似有烈火在熊熊燃燒。
同時,他的一雙鐵拳也已經捏得哢哢作響。
站在旁邊的富田君在兩人氣場的壓迫下,感覺好似有兩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喘不上氣來。
同時,一股來自真實的死亡感也縈繞在他的心頭。
他的雙腿不斷打顫,同時眼中滿是驚駭之色看向刀傑。
從刀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他能感受到這刀傑恐怕比梅花組織給他的貼身護衛鬼影還要強大不少。
呼!
一道宛如颶風席卷而過的聲音驟然響起,同時兩隻如同鋼筋般的手爪已經出現在沈東麵前。
沈東猛然瞪大眼睛,雙拳迎上前去。
刹那間,拳風陣陣。
二人已經纏鬥在一起,見招拆招。
值得一提的是,二人雖是在拚命,但招式卻格外的優美,堪稱是一場視覺盛宴。
就算是感知到死亡威脅的富田君,此時也忍不住駐足觀看,已經完全將逃跑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二人在鬥了數十招之後,整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已經被砸得稀巴爛。
與此同時,刀傑的那些保鏢護衛也聽見動靜,紛紛如魚貫般衝殺進來。
然而,麵對這兩位至強者的對決,他們這些小嘍嘍根本就插不上手。
甚至隻要靠近半分,就會被二人身上所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給逼退。
咚!
沈東格擋住刀傑的虎爪攻擊後,剛猛的一拳擊在刀傑的胸口。
刀傑在這瞬間使用千斤墜,並未讓自己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往後倒飛而去,雙腳在地麵滑出兩道黑色的紋路,最後停了下來。
他輕輕咳嗽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沈東,看來你是要逼迫老夫使出絕招了。”
“老夫?”
沈東哂笑一聲:“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你頂多比我大十歲,居然也配稱為老夫?真是笑掉大牙。”
刀傑並未回答沈東的話,而是對著客廳內二十多名貼身護衛道:“上,誰能幹掉他,賞金一千萬,砍他一刀,賞金一百萬...”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這些保鏢本來就是刀傑的心腹,現在也真是他們排上用場的時候。
他們盡管明知道自己或許不是沈東的對手,但還是舉起手中的大砍刀,朝著沈東掩殺而去。
然而,麵對這群小嘍嘍的圍攻,沈東收拾這些人自然不在話下,頂多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原本他還以為刀傑讓這群炮灰衝上來,是想要爭取逃跑的時間,所以加快了收拾這些炮灰的速度。
可現實卻讓他驚掉了下巴。
隻見刀傑雙手握拳,身體微微躬起,嘴裏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如同龍珠裏麵的賽亞人變身。
僅僅用了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二十多名精銳保鏢已經整整齊齊的躺在地上,而刀傑此時的身體也發生了質的變化。
刀傑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出現密密麻麻的皺紋,皮膚也變得幹枯發黃起來,原本烏黑的頭發,也在這一刻變成了花白色。
並且他那原本還算健碩的身體,變得更加的健碩,如同龍珠裏麵卡卡羅特的師父龜仙人變身後的模樣。
短短半分鍾之後,刀傑瞬間變成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矮,但卻並不小。
隨著刀傑的一聲怒吼,身上的衣服頓時爆開,露出那如同花崗岩般完美的肌肉線條。
“沈東小子,這才是我的本來麵目...”
刀傑站在原地,如同與周圍的事物融為一體,竟讓沈東感知不到對方的氣息。
這種感覺他隻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那就是他的師父。
“我見過返老還童的,還沒見過突然變老的,你這是什麽把戲?該不會是梅花組織給你注射了什麽東西,讓你變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吧?”
沈東雖然言語輕佻,但心中卻十分嚴肅認真。
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刀傑雖然無法比肩他的師父,但絕對比他以前遇見過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強大。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道理,我想你這個年輕人未必能明白。”
刀傑緩緩抬起手,指著沈東,道:“沈東,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投靠我,投靠梅花組織,我可以讓你站在世界的頂端。甚至,我也可以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對待,因為我真的很器重你。”
沈東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亮出藏在腰後的七星刀:“老頭,說實話,你現在的狀態讓我感覺到亢奮。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遇見過真正的對手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老頭不屑一笑,隨即緩緩將左手背到身後,隻伸出一隻手,道:“來吧,小子,我讓你一隻手。隻要你能在我手底下接下十招,我或許會考慮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然而,對於對方這話,沈東卻顯得不屑一顧:“老頭,盡管使出你的全力,我的師父可是比你還要強大的存在,我的目標是幹掉他。相比較你所謂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見識過的山,未必就是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