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看著已經被燒成架子的汽車,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
聽剛剛米粒最後那句話,好像已經知道計劃失敗,迎接她的將會是死亡。
能夠慷慨赴死,坦然去麵對,這足以說明神殿的人絕對比梅花組織和玫瑰十字會要強很多。
雖說這兩個組織手底下都有不少死士,但這些死士的身份和地位普遍都不是很高。而那些高層,一個個的比誰都怕死。
看米粒和那兩位男子,實力絕對不低,肯定能夠在神殿擁有相匹配的身份。
沈東扶了扶額頭,轉身離開了現場。
因為他看見消防車正朝著這邊駛來,警車也肯定會馬上過來,他可不想因此而跟砝國這邊的官方有所牽連。
在離開現場後,他第一時間掏出手機,給魏妙晴撥去電話:“你在哪兒呢?”
“在一個宴會上?怎麽啦?”
魏妙晴好奇地反問道。
聽見魏妙晴和柳思欣並沒有事,沈東這才放下心來。
看來米莉他們三人是知曉魏妙晴的動向,這才會偽裝成魏妙晴,想要暗算他。
“剛剛那種藥,究竟是什麽東西?頭怎麽這麽疼?能夠讓我師父也中招,肯定不簡單。”
沈東扶著額頭緩慢的朝著莊園走去。
同時,他也借此機會,好好地將最近的線索給捋了一遍。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師父肯定是受了重傷,徹底隱匿起來,想要找到他師父,簡直是難如登天。
而他手中唯一的線索,便是從高甲海翔那裏得知,神殿在炎國的隆陽山有一塊根據地,這或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突破口。
畢竟繼續在砝國跟梅花組織和玫瑰十字會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並且他想要托關係去找到受傷的師父,簡直難如登天,同時還說不一定會讓神殿的人有機可乘。
“離開砝國,去隆陽山。”
沈東在心中打定主意。
如今神殿的人找不到他師父,便準備拿他來開刀。
這神殿可不是梅花組織和玫瑰十字會這兩個二流組織能夠比擬的,人家可是準備動真格的,一上來就準備用殺招,根本就沒打算拖泥帶水。
他現在就是他師父的軟肋,他可不想再給神殿的人給抓住。
就在他回到莊園,坐在沙發上如此想著的時候,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將他的思緒給拉回了現實。
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居然是秦若蘭打來的。
他急忙接起電話,笑嘻嘻道:“媳婦,你可算是舍得給你老公我打電話了,最近是不是挺忙的?累壞了吧?”
秦若蘭笑了笑:“累倒是不至於,畢竟一切都已經鋪墊好了,一切正常進行即可。而且沈家似乎也在暗中幫助我們,給我們解決了不少阻礙...”
自從得知自己父母失蹤的事情跟神殿有關係後,沈東心中對沈家的怨氣就淡了許多。
畢竟從理智的方麵來講,沈家絕對不可能拿著近百口人的性命和數萬人的工作做賭注。
沈家旗下的產業非常龐大,隻是掐指一算,幾個工廠加起來的工人,至少是在兩萬以上。
如果沈家發生意外,那這兩萬多人可就會瞬間失業,沈家的人恐怕也會遭受死亡的威脅。
不過就算他心中是這樣想的,但麵子上也抹不開,所以在淡淡的嗯了一聲後,道:“你是不是想我啦?我最多再過兩天就回去,到時候我可一定要一解相思之苦。”
這秦若蘭的臉皮子本來就比較薄,就算現在兩人已經是老夫老妻的,但讓秦若蘭說一些情侶間該說的悄悄話,她都說不出口。
兩人在閑聊了十多分鍾後,秦若蘭這才步入正題:“對了,跟你說個事兒。今天一大早,有一個自稱是徐洪斌心腹的人找上我,說讓我最近一定要小心一點兒,出門都盡量帶著保鏢。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說,直接就走了。”
“徐洪斌?”
沈東眉頭微皺:“你沒給徐洪斌打過電話嗎?你確定那個跟你傳信的,是他的人?”
“聯係不上,手機關機了。”
秦若蘭直接道。
這徐洪斌可是徐家的長房嫡孫,以前秦氏集團的副董吳振成一家被沈東搞垮後,吳振成的父親吳棕就找上徐家,傾盡吳家所有財產讓徐家幫忙報複沈東和秦氏集團。
後來徐家在沈東手底下接連吃虧後,就蟄伏起來,外界傳聞,吳家的財產已經被徐家給全部吞並,至於吳棕,也消失在了這個世上。
後來徐家雖然沒再繼續找沈東和秦氏集團的麻煩,但徐洪斌和徐洪晉這兩兄弟,時不時地跑出來惡心一下沈東。
再後來,秦氏集團要進軍上京謀求發展,而徐家正好又與扶桑的枯月齋這個境外組織有非法勾結。
索性沈東便以此為要挾,讓徐洪斌乖乖聽自己的話。
如今徐洪斌派人來傳信,並釋放出如此重要的信號,這足以說明接下來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
“好,我知道了,那你最近小心一點兒,有什麽事情的話,一定要聯係小龍他們。”
接下來,沈東跟秦若蘭聊了十多分鍾,這才掛斷電話。
他握著手機,嘴裏喃喃嘀咕著:“這徐家,究竟是想要搞什麽名堂呢?為什麽突然失聯了?”
就在他思索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不多時柳思欣和魏妙晴便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沈東,你還沒睡呢?今晚思欣跟我一起睡,你自己一個人睡吧。”
魏妙晴滿臉傲嬌地瞪著沈東,如同一隻打了勝仗的老母雞。
她可是誌在必得,一定要拿下沈東。
不過既然沈東這邊沒有突破口,她就把希望寄托在沈東身邊的女人上,她就不相信,有枕邊風幫自己,沈東還能繼續硬氣。
今晚沈東注定是要獨守空房,但這也給了他沉下心來,好好思考下一步計劃的機會。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在起床吃早餐時,柳思欣突然察覺到沈東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好奇地問道:“沈東,你這是怎麽啦?怎麽臉色這麽憔悴?”
正在沉思的沈東猛然回過神來,笑著道:“沒什麽事...”
然而,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旁邊的魏妙晴就陰陽怪氣道:“不會是昨晚我把思欣帶走了,你一個人獨守空房,睡不習慣吧?”
柳思欣頓時俏臉一紅。
雖說她要比秦若蘭更加主動一些,但當著幾名保姆,魏妙晴說出這番話,還是讓她有些害羞。
沈東朝著魏妙晴翻了一個白眼後,對柳思欣問道:“思欣,你什麽時候回炎國?工作談好了嗎?”
柳思欣急忙道:“早就做完了,這不是看你整天忙忙碌碌的,我還想等你忙完你的事情後,一起好好的放鬆一下。”
在來的時候,沈東的確答應過,等忙完事情,要陪柳思欣好好的玩兩天。
但現在砝國這邊顯然已經不安全,神殿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出手,再加上有魏妙晴這個電燈泡在旁邊,兩人根本就不可能玩得盡興。
然而,魏妙晴好似並未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有些不妥,反而還掏出手機,對沈東和柳思欣道:“這國外沒什麽好玩兒的,要不我們回國去三亞玩兩天吧,正好我很久沒有去衝過浪了。”
“這個提議不錯,我還沒劃過船呢...”
柳思欣立即同意下來。
沈東見隻要不是在砝國這邊繼續逗留,而且他也提前答應過柳思欣,他並不想掃興,便點頭同意下來。
在吃完早餐後,三人便開始收拾行李,在與查理茲告別之後,便登上了前往三亞的飛機。
這三亞一年四季都是旺季,沈東也是好好的陪柳思欣玩了兩天,期間魏妙晴並未作妖,不過卻是十分賣力的在沈東麵前展現自己的好身材。
雖說沈東對於魏妙晴並不感興趣,但到了晚上,卻將柳思欣給折騰得夠嗆。
在玩樂兩天後,三人便登上前往上京的飛機。
在抵達上京後,沈東讓魏妙晴將柳思欣送回家休息,而他則開著玉小龍提前給他準備的車,朝著徐家快速駛去。
他在三亞玩樂的這兩天,沈東並沒有閑著,而是讓玉小龍去調查徐家的情況。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的嚇一跳,這徐家內部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甚至於就連徐洪斌這個長房嫡孫都被軟禁,並且徐老爺子也被剝奪了部分權限。
大半個小時後,他將車停靠在徐洪斌的府宅的大門口。
此時的徐家府宅門口給人一種十分肅然的感覺,六名魁梧壯漢猶如門神一般站在門口,一個個的臉上都流露出凶悍之色,好似在告訴別人,生人勿進。
沈東剛將車停好,還沒來得及下車時,一名壯漢扯著嗓子就怒吼道:“這裏不能停車,停那邊去。”
沈東眉頭微皺,被人無厘頭的劈頭蓋臉一陣罵,他的臉色自然是好不到哪兒去。
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剛剛朝自己怒吼的那個人,沉聲道:“看樣子你們應該是門童吧?去給我停車。”
“臭小子,你耳朵塞驢毛了是嗎?都說了這裏不能停車,而且你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這身打扮,是門童嗎?”
壯漢怒目圓瞪,而他身後的五名男子,也都紛紛朝沈東投去不善的目光。
沈東心說這徐家人是吃槍藥了吧,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安保人員都敢如此狂妄。
如果對方好言好語的說話,他或許還會將車開走。
但對方這幅態度,卻讓他很不爽。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手中拎著車鑰匙,遞到對方麵前,再度沉聲道:“要麽給我停車,要麽,趴下為你剛剛的狂妄之眼向我道歉。”
“臭小子,你特麽的活膩歪了吧?”
那名壯漢顯然是一個暴脾氣,握著拳頭就朝著沈東狠狠的砸了過去。
雖說宰相門前三品官,但這徐家在上京絕對算不上是頂流家族,並且這還並不是徐家老爺子的住處,隻是徐洪斌的府宅而已,他都不知道是誰給了這些看門狗這樣的勇氣。
眼看著對方的拳頭砸向自己的麵門,沈東也沒有慣著對方的意思,一腳踹出,後發先至,狠狠的踹中對方的膝蓋。
噗通!
剛剛還叫囂不知的壯漢,身體嗖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三顆門牙直接被崩飛出去。
其他五名壯漢見狀,並沒有跟沈東理論的意思,齊刷刷的掏出藏在腰間的甩棍,就朝著沈東圍攻而來。
看著這幅陣仗,沈東便知道這徐家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盡管現在他的內氣被封,但麵對這群小嘍嘍,他也僅僅隻是使出不到兩成的力量,五秒鍾之內就將其全部給揍趴下。
一秒一個,幹淨利落。
在快速的解決完這些垃圾之後,他並沒有停留的意思,邁著步子就往裏麵走去。
這是徐洪晉的住所,麵積隻有不到四百平方米,是一個類似於古代的宅院。
當他剛穿過府宅前麵的那個小花園,來到一扇拱門前時,兩名渾身充斥著爆炸性肌肉的男子擋在他的麵前。
從氣勢上來看,現在出現的這兩名男子,任何一個都絕對能夠暴打門外那六條看門狗。
“你不能進去,現在滾,還來得及。”
其中一名滿臉絡腮胡,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壯漢,陰沉沉的目光定格在沈東的身上。
那種眼神,沈東實在是再熟悉不過,因為那種眼神充滿了高高在上,好似在俯視螻蟻一般。
沈東臉色一沉,目光與絡腮胡男子對視在一起:“你們應該不是徐洪斌的人吧?是誰讓你們來的?”
另一名光頭壯漢已經將拳頭捏得哢哢作響,咬牙道:“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死。”
這一個“死”字宛如雷霆巨吼般,回**在小花園的上空,霸氣凜然。
然而,沈東卻依舊是不屑一笑:“今日,我必須要見到徐洪斌。”
絡腮胡壯漢握著那沙包大的拳頭就朝著沈東衝去,速度如同撲食的獵豹,不僅快,還透著幾分霸道。
然而,就是如此凶猛的一拳,卻被沈東單手給接了下來。
緊接著,一道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
隻見沈東握著絡腮胡壯漢拳頭的手微微一用力,絡腮胡壯漢的拳頭如同棉花球一般變了形。
可這名絡腮胡壯漢也不是善茬,人在痛苦的時候,都會發出本能的慘叫。
但他卻並沒有這樣,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一斜,一條淩厲的鞭腿朝著沈東狠狠的抽了過去。
這一記鞭腿格外的迅猛,估計哪怕是一根鋼筋,都能被他給硬生生的踢斷。
可是沈東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抬起另一隻手,一臉風輕雲淡的將其給擋了下來。
絡腮胡壯漢見自己的兩次殺招都被沈東輕鬆抵擋,惱怒至極的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
另一名光頭男子還以為絡腮胡男子能瞬間秒殺沈東這個看上去就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卻沒想到自己的兄弟竟被沈東給反殺。
見情況不妙的他,立即雙手呈爪,朝著沈東的咽喉飛撲而來。
沈東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意思,身體一斜,學著剛剛絡腮胡壯漢的目光,一記鞭腿朝著絡腮胡男子抽去。
然而,他這一記鞭腿與絡腮胡男子的鞭腿不同,他的腿在揮舞之時,沒有任何的聲音,看上去毫無氣勢可言,就好像是普通人踹腳那麽簡單。
可就是這尋常的一擊,絡腮胡壯漢卻從中捕捉到危險的信號。
但他的拳頭正被沈東給緊緊的握著,根本就沒辦法抽身。
下一秒,啪的一聲脆響。
沈東的鞭腿就如同鞭子一般狠狠的抽在絡腮胡男子的身上。
在這一瞬間,絡腮胡男子感覺周圍的時間和空間都好似停滯下來,緊接著,他便意識到自己的五髒六腑好似錯位一般,然後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般,朝著後方的光頭男子狠狠的砸了過去。
二人猶如疊羅漢一般,砸在一起,然後便是咚的一聲巨響,那扇拱形門直接被二人給砸倒。
同時二人也被掩埋在一片廢墟之中。
看著重傷的二人,沈東並未多做停留,徑直往內院走去。
當他穿過內院,一腳將台階上的木門給踹開時,便看見徐洪斌正躺在沙發上,認真的看著書。
“喲,你還挺享受的,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沈東見徐洪斌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心中那塊石頭這才落到地上。
其實原本他對於徐洪斌的死活並不是那麽的關注,隻是接下來秦氏集團的布局,徐家將會在其中充當重要的一環,萬萬不容有失。
徐洪斌看見沈東衝進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直接坐起來後,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沙發,道:“坐吧,我可是等了你四天,你怎麽才過來。”
沈東大步流星來到何洪斌的麵前坐下後,翹著二郎腿道:“你就這麽篤定我會過來救你?不過看你現在這幅狀態,好像我來了是多餘的。”
徐洪斌嫻熟的擺弄著麵前的差距,在重重歎息一口氣後,這才說:“在這裏除了吃穿不愁之外,啥都愁。”
沈東接過徐洪斌遞過來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後,這才好奇地問道:“說說吧,徐家現在究竟是什麽一個情況?你可是徐家的長房嫡孫,為何會被人囚禁在家裏?外麵那群人是誰安排的?”
徐洪斌嚕了嚕嘴,一字一頓道:“這徐家,恐怕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