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好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在等著,見蘇上景出來了,立馬打開了車門,蘇上景側身,示意的嶽楓先坐吧。
嶽楓冷哼了一聲,現在禮節做得足的又有什麽用?
還是欠收拾得很。
如果說方才他還有些懷疑不確定,那麽現在見到蘇上景之後,他就肯定了當初的那個的想法了。
蘇容就是成蹊!
兩人說是有幾句話要談,但在車上的時候卻都是沉默著沒有說話的意思。
——
蘇上景果然帶他過來見成蹊了,此時成蹊就站在花園裏麵,穿著一身白色的棉麻連衣裙,在那裏悠閑的澆花。
嘴裏似乎在哼著什麽小調,像極了當初在國外的時候,小小一隻的她站在花圃裏麵澆花,細心的照料著那些脆弱又美麗的花朵。
“蹊蹊!”
嶽楓的腳步有些急切的走過去,目光帶著激動和欣喜,太好了太好了!成蹊真的還活著,姐姐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小小蹊看上去居然比之前圓潤了一些,雖然還是很瘦,但比起之前的骨感,現在又多了幾分溫潤柔美,臉色也很紅潤,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多年沒有被養胖的人,卻被蘇上景養得很好。
成蹊看過來這邊,看見了他們,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甜美,梨渦**漾在兩邊,笑得很是甜美的看著他們走過來。
但走進了之後嶽楓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為什麽成蹊看他的眼神雖然溫和卻如此的陌生,這是怎麽回事?!
“成蹊?!”
“嗯?”成蹊臉上透著些許疑惑,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在了蘇上景身上,“阿景,這位先生是你帶來的朋友嗎?”
對方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啊,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
蘇上景大步上前攬住她,溫聲的安撫她有些不安的心情,“是的,不要緊張。”
“嗯。”成蹊點點頭,蘇上景看向一邊的傭人,“帶夫人回去。”對方連忙上前扶著成蹊離開了。
嶽楓想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蘇上景攔住了他,“有什麽你現在可以問我。”
“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成蹊她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嶽楓本以為再見麵,是歡聚,他一定要好好訓訓她,知不知道得知她的死訊之後, 他和姐姐他們,有多為這件事情傷心?!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蘇上景淡淡的解釋道,“她醒來之後就沒有了之前記憶,”
嶽楓也猜到了成蹊可能真的是受傷碰到腦子失憶了,但這個之前一直都是狗血般的劇情,他是真沒想到電視劇那些狗血劇情還真的就發生了現實中了。
但是,嶽楓嚴肅的說,“這個先不提,蘇上景,你當初為什麽帶走她,甚至還製造了她假死的現象,就連屍體都準備好了,而且還找了一具的肩膀處有和成蹊一樣骨折痕跡的屍體,準備得如此充分,你是不是早就想這樣子了,就是借著這個機會抹去成蹊所有的存在痕跡?!”
“對,這樣以後她隻是蘇容,不再是大家的嶽成蹊。”而是我一個的蘇容。
“蘇上景,你!”嶽楓真的是忍不住了,抬手就在蘇上景那張笑得溫文爾雅卻說出這樣話的臉上。
蘇上景沒有躲開,直接受了這一拳,
嶽楓這一拳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真的是狠狠的來了一拳。
蘇上景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潔白的手帕上染上了淡淡的水紅色。
嶽楓見他這副不痛不癢的模樣真的越發來氣了,這次蘇上景躲開了,沒讓嶽楓再打中了。
剛才讓嶽楓打那一拳隻有一次,沒有第二次了。
對著怒氣衝衝狀態嶽楓,他說這翻話的時候,說得格外的平靜,平靜得讓嶽楓都愣了一下。
“世界上不過是少了一個嶽成蹊,但多了一個蘇容,我讓你見她,隻不過是滿足你的請求,現在你人也見到了,她也過得很好,不要再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屬於嶽成蹊的時光,已經謝幕了。”
後麵嶽楓離開莊園的時候,是坐著來時候的車離開的,但是心情卻跟來時完全不同了。
“舅舅下手可真沒留情。”成蹊看著蘇上景破了口子嘴角,好好的俊臉多了一個口子,看上去真令人心疼啊。
心疼這張臉暫時破相了。
成蹊拿著麵前給蘇上景慢慢的上藥,一邊塗著,臉上笑意倒是沒有停下來過,這可真的是,這讓我們的蘇先生這幾天怎麽見人啊。
“好了,想笑就笑吧。”看你忍得挺不得勁兒的。
成蹊頓時埋在了他胸前笑得肩膀微微顫抖著,蘇上景的俊美的臉上掛了彩,稍微折損了一下顏值,就讓妻子笑成了這樣,這都是因為誰呀。
但他的眼底卻帶著繾綣的溫柔和縱容,細碎溫柔的遍布著整個眼眸,看上深情極了。
現在的成蹊沒有方才麵對嶽楓表現出來的那樣陌生,也沒有像蘇上景說的那樣記憶全無。
隻是在嶽楓麵前才故意如此而已。
就算一開始是蘇上景的起的頭,但後麵卻是他給成蹊背鍋圓了那個謊。
她不想再做嶽成蹊,那就不做了吧。
“以後就這樣了嗎?”就算嶽楓知道她還活著,嶽家的人也知道了,也不會再回去了。
“嗯,這樣挺好的。”成蹊靠在蘇上景懷裏說道,舅舅他,應該能夠明白吧,就算一開始相信了她失憶的事情,後麵應該也會反應過來,其實她並不想打破現在的平衡,就這樣吧。
如果想來看她了,她也很歡迎舅舅帶著嶽珊媽媽他們一起來看她。
隻是那時,不是以嶽成蹊的身份,而是以蘇容的身份。
蘇上景動作小心的環住她,手掌心貼在了成蹊的腹部上,自從知道這裏多了一個小家夥之後,盡管現在對方還是個胚胎,沒有胎動,但每次這樣做的時候,好像都能夠感受到這裏的小生命。
——
丸子走了,在成蹊的瀕死的時候,那副一直寄存的身體也被它舍棄了。
成蹊的惡念值的徹底的清零之後,它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直接抽出了寄存在湯惠茹體內叛逃的係統,回去了它該待的地方。
本來還想要表現得不舍,畢竟也和成蹊一起待那麽久了,按理說得有點不舍什麽的,結果一點傷感的氛圍都沒有,還是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至於嶽楓,回去之後,也不知道的他是怎麽和嶽珊他們解釋的,
總之後麵他們過來的時候,竟然沒有再提起這個事情,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隻是稱呼換了,其餘的好像沒有什麽變化。
而湯惠茹,湯惠茹在那家精神病院待了沒多久就假瘋成了真瘋,那家精神病院就像是上輩子那樣,在曝光了所有的事情之後,倒閉了,而湯惠茹被湯家接回來之後,精神失常,不是自言自語就是不斷的自殘,甚至企圖想要自殺,被救回來好幾次,湯雨歇隻在第一回去看了她,後麵就再也沒有去看過她了。
而被推出來承擔大眾主要怒火的也是仲雅文,紛紛要求這種人渣就應該要判死刑,如果不這樣的話,還怎麽對得起那幾個無辜被弄死的女孩子,毀了幾個家庭啊這是!
最後也被判處了死刑,也讓那幾個家庭心裏有了一絲解脫,殺了他們女兒的人,終於伏法,任何的安慰的都比不上這個。
湯雨歇在消沉了一段時間後,還是回去接手了家裏企業,從一開始的不熟練到後麵漸漸獨當一麵,變得成熟了,每年的成蹊的忌日他都會去看她。
陳勝君呢,那個聽聞了成蹊的死訊之後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男孩,那段時間真的特別的難過,一直喜歡吃巧克力的大男孩,卻在每次吃巧克力的時候,都忍不住微微紅了眼,次數太多了,就不想再吃了。
原本走哪吃哪都不離手的零食,也有不再吃了,很多次在想,如果當時他送成蹊安全回去之後再離開,而不是放心的看著她走了,會不會就不會被綁架也不會死了。
沉重的愧疚壓得他難受得不行,‘巧克力’們看著已經很少笑陳勝君,每次見他都少了之前的小少爺的那種高冷傲嬌,真的變成了沉默寡言。
直到收到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寄過來的快遞,當陳勝君看到玻璃罐裏麵裝了那熟悉包裝的巧克力時,就像那天一樣哭成了孩子,又哭又笑的。
那之後,‘巧克力’們發現,她們的那個高冷傲嬌的君君又回來了。
“你對那個男生倒是挺好。”一向在成蹊麵前十分大度的蘇先生有些不開心了。
為什麽妻子對那個男生還挺有心,還特意的寄了那份包裹,要知道連湯雨歇都不知道呢。
“因為勝君是個非常好的男孩子啊,如果我不寄那份包裹,他可能會一直內疚是因為他當時沒有送我回去才會害了我,不應該這樣的。”成蹊微笑道。
至於小歇,他不會一直都沉溺在悲傷之中,以後也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
但是看著麵前仍舊有些不開心的蘇先生,笑著保證道,“就這一次,沒有下次了,以後隻有蘇先生了。”
蘇上景清了清嗓子,矜持道,“蘇先生本來就是一個很大度的人,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鬧別扭。”
“是是是。”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