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歇斯底裏的樣子,沒有人肯相信她,且不說成蹊身量比她嬌小些沒有這個力氣做到,要不是成蹊跑來告訴他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後果呢。
無論湘儀怎麽鬧都沒用,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誰都不讓進去,誰要是開門進去,還會被她扔東西,這是她來這裏後,第一次那麽的失控。
在知道了成蹊已經被那位女士領養走了之後,又發了好大一場脾氣,甚至把房間裏麵的東西都砸了。
看見她這個樣子後,院長媽媽哪裏還不明白的。
在所有孩子們都聚在一起等待領養的時候,為何偏偏湘儀成蹊兩個孩子會忽然不見跑到遊泳館那裏去,偏偏在那個時候去找發卡。
湘儀那孩子帶的發卡明明就在她的房間好好放著,根本沒有遺落在遊泳館那裏,可想而知去遊泳館找發夾隻是一個借口。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成蹊剛好蹲下來係鞋帶,還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兒呢。
想到這裏,院長媽媽歎了口氣,她以為,在她盡心的照顧這些孩子下,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都是她喜愛的孩子,一瞬間,院長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似乎是想到了湘儀醒來後會有的反應,一定很精彩,可惜了不能夠親眼看到,以至於她的心情非常好,臉上一直都帶著暖暖的笑容。
嶽珊住的地方到了,這是一棟非常漂亮的獨棟別墅,不是那種大得能讓保姆和保安談異地戀的別墅,但比一般的小別墅大上很多。
一路過來,能夠看見不少這樣的別墅,兩棟別墅之間隔著相當的距離,這是一片富人區。
別墅外麵的建設顯露出高雅的生活品味,別墅的庭院種滿足了花花草草,還有一個小池子中央有個雕塑,正有小水流從那裏不停的流出,而雕花的黑色鐵門此時正緊閉著,隨著轎車的駛來,緩緩的被打開。
下車後,成蹊沒有到處亂看,隻是安靜的跟在嶽珊身旁,用小手輕輕的拉著她垂下來的手。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別墅裏麵,除了一個迎上來的老阿姨,就沒有別人,別墅裏麵裝潢豪華,但卻給人一種空****冷冷清清的感覺,沒有一點人氣。
她一直安靜的沒有發聲,隻是帶著好奇的打量著這裏麵的一切。
但顯然這個時候不是繼續交流的時候,以後多的是機會,她扯了扯嶽珊的手,在嶽珊低頭的時候,歪著頭說,“我有點困。’甚至還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她努力的睜大眼睛企圖抵抗那越來越沉重的眼皮,但似乎效果不佳。
還稚嫩的身體很容易就疲憊,她精神有點懨懨的,歪著頭的模樣真的太萌了,嶽珊不由感歎,女孩子真的是世上最可愛的生物了。
她蹲下來將小女孩抱起來,女孩兒像一團軟軟的棉花糖,輕飄飄的,還非常柔軟,嶽珊動作都小心了些,女孩兒順勢攬著她的胳膊,在她脖子那裏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然後軟軟的趴在她的肩膀那裏閉上了眼睛。
嶽珊抱著成蹊上了樓,在一個門前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推了門進去,裏麵是一個公主房,粉嫩的牆紙,大大的公主床,周圍都上了一圈的欄杆,放著許多的玩具公仔,天花板那裏掛了粉色的紗帳,地上還鋪了厚厚的白色羊毛毯,踩在上麵就像是踩在了雲端上一樣軟。
這裏每天都有人來打掃,非常的幹淨整潔。
嶽珊將懷裏的成蹊輕輕的放在了**,又給她蓋上了被子。
她小小的身體陷進大床裏,粉嫩的小臉白皙細膩,細軟的黑色長發軟軟的搭小枕頭上,簡直像是沉睡中的洋娃娃。
床頭放著一個精致的黑發洋娃娃,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像極了**躺著的成蹊。
嶽珊將洋娃娃放在她身邊,在她床邊坐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
門被輕輕帶上,原本在**熟睡的小小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神色清明,似乎剛剛的疲憊和困倦都隻是假象。
實際上,剛剛雖然疲憊,但是一直有一個人在身邊坐著,她根本不能讓自己真正睡死過去。
再次看了看這個溫馨,明顯是傾注了愛意的房間,真是一個好媽媽呢,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就已經精心準備了房間。
嶽珊,在那個她不能夠踏入的上流社會啊,可有名了。
雖然經曆一次失敗的婚姻,但後來呢擁有一段令人豔羨的婚姻。
那個時候,幾乎所有豪門太太都在羨慕這個女人,即使是離過婚又不能再生育了,卻還是有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願意娶她,絲毫不介意她的過去,要是有人在她麵前說酸話可討不到好處。
擁有令她羨慕的東西,愛情,親情,還有事業,盡管已經年近四十了,可看上去歲月待她格外的溫和,幾乎和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麽兩樣。
不像她,那個時候什麽都沒有,不僅得不到一點點愛,最後還披著一身的髒水可悲的死在郊外,而害她的壞人啊,則是頂著一副溫柔又脆弱的皮囊,繼續享受著所有人的喜愛呢。
湯惠茹得到了一切,卻還是樂於來奚落欣賞她狼狽的模樣,每次來都會打著關心她的旗號來看她,實際上呢?嗬
“成蹊,乖乖待在你該在的地方不好嗎?非要來搶不屬於你的東西,你看啊沒有人會相信你說的話,因為你很壞,總是欺負我,想要搶我的東西,所以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那女人笑盈盈的在她麵前說著,看著因為毒癮發作而而痛苦不能自己,她用盡了力氣撲向那女人,也隻是被旁邊看守的人狠狠的拽了回去,瘦弱得像是隻剩下一把骨頭的身軀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發出了悶悶的響聲。
她一下子摔在地上疼得喊不出聲來,沒有了爬起來的力氣,頭上隻有那女人輕輕的笑聲,還有看守人粗魯的訓斥聲。
眼淚她早就已經流幹,卻還是因為發作的原因,眼淚鼻涕口水不停的泛濫,糊了一臉的**,像是惡心的鼻涕蟲一樣,配著那張已經被硫酸毀掉了的半邊臉,更加的惡心了,連喉嚨裏麵發出來的聲音,都是那種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石頭的聲音一樣。
那女人看著她的醜陋的模樣滿意極了,旁邊看守的人看著都覺得惡心,但那女人卻一臉仿佛在欣賞什麽美麗的畫麵一樣,還帶著感歎道,
“成蹊,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比你之前讓我看著順眼多了,你就應該是這樣的,醜陋又惡心趴在我腳下求饒,連給我舔鞋子都不配。”
她除了哀嚎其餘一點兒也做不了,旁邊的看著的人隻要她一有動作就會開始打她,不停的打,甚至連大聲一點都會被被毒打,因為她在製造噪音。
聲音,容貌,名聲,清白,愛情,親情,信仰,所有能夠毀的都毀掉了,全部都一起被埋葬在了那個雨夜。
哎呀呀,她上輩子可真可憐,真是太糟糕了,活著真遭罪,這輩子可不能這樣子過了。
想到這裏,她輕輕摩挲著那個被嶽珊放在她身邊的黑發洋娃娃,看著洋娃娃的目光柔和,這一次她也要好好的被人對待呀,要一直像這個樣子漂亮下去呢。
至於礙事的人,嗯,就毀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