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武能夠從陳作山的語氣中聽出他對公孫義博當年分道揚鑣的耿耿於懷。

於是,夜風武苦笑道:“他的身體已無大礙,但以後應該會很艱難,畢竟,死神公會不會善罷甘休的。”

聞言,陳作山的眼中漸漸湧現一抹擔憂,而後疑惑道:“死神公會為什麽要針對公孫世家。”

夜風武卻是說道:“因為當年他的女兒失蹤,便是與死神公會有關係。”

“呃……”

話音一落,陳作山的臉色瞬間就是變得震驚起來,緊跟著,他的眼神也是漸漸出現了一種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明白了。”陳作山的臉色忽是變得憤怒起來,而後瞪著一雙老眼就是哼道:“原來如此,這個老東西,他當年不辭而別,並不說理由的與我們劃清界限,其目的恐怕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招惹了死神公會吧。”

“混賬東西。”陳作山又是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哼道:“他當我們兄弟之間的情義是這般兒戲麽!”

夜風武也是漸漸明白了所有,他道:“老陳,他也是因為看重你們之間的情義,所以才會做出這般決定的。”

“狗屁。”陳作山的語氣依舊憤怒,又是罵道:“我們三人義結金蘭之時,曾立下誓言,以後同甘共苦,但這個混賬東西卻獨自一人去承受苦難,他對不起我們。”

夜風武無奈道:“有時候,兄弟間的情義也要自私一些的。”

“還有比他更自私的人嗎,我不會原諒他的。”陳作山越說越氣,而後瞪著眼說道:“除非他重回龍魂組,向我們當麵道歉,並發誓以後有難同當。”

感受著陳作山那不減當年的輕狂,夜風武心中也是暗自佩服,佩服他們兄弟之間的情義。

忽然,陳作山目光變得遲疑了起來,而後皺眉說道:“死神公會為什麽要綁架公孫義博的女兒?”

夜風武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能夠感覺到陳作山語氣中的凝重,而且,這也是他一直都疑惑的,公孫雪怡究竟在死神公會有怎樣的地位啊。

“算了,這件事我還是等見了公孫義博之後再問他吧!”陳作山心中有許多的猜疑,但他卻一時無法肯定。

夜風武也是有些失望,他還指望陳作山能夠知道一些什麽呢。

而後,陳作山忽是看向夜風武,語氣認真的道:“風武,上次京城一別,我一直沒能找你好好聊聊,對於京城葉家,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聽到葉家之後,夜風武的心神禁不住的亂了幾分,他又豈能感覺不到葉家之人對自己的莫名親近。

而且,五年前,葉正罡化身老道救過靜思一命,不久前,靜思的靈界鬼印複發,他再次化身老道,同樣留下了一枚鎭壓符,並送給自己一枚護身玉佩。

如不是那玉佩的話,自己當初很有可能會死在青禾的手中,也就得不到神農的衣缽,也無法將鎮魂草帶給靜思。

這也意味著,他會失去一切。

而且,當年自己入獄,卻被人秘密送到了軍營,這一切的一切,恐怕也是葉家所為。

所以,葉家對自己有太多的恩情。

可是,當初在京城的時候,自己卻並未給過他們好臉色,隻因為……自己感覺與他們有著某種瓜葛,而他們……卻是隻字不提。

這才是夜風武心中怨恨的原因所在。

良久後,夜風武忽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不重要了,我沒多少興趣。”

望著夜風武那清淡的笑容,陳作山的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他看得出,夜風武恐怕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

但陳作山還是惋惜的說道:“二十多年前,葉家葉楓有一個妻子,除了葉家之外,就連老夫,也是沒能見過那個女人一麵,隻聽說那女人是一個驚為天人的存在,隻不過……”

說到此,陳作山忽是看向了夜風武,繼續說道:“隻不過,後來那個女人神秘失蹤,隨之消失的還有一個沒有滿月的嬰兒,知道此事的人非常少。”

感受著陳作山的眼神,夜風武沒好氣的道:“能不能聊點別的。”

聞言,陳作山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可以確定,夜風武必然是知道了什麽。

於是,陳作山又是說道:“風武,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對抗死神公會?”

聞言,夜風武白了陳作山一眼,哼道:“我的理由很充分,在我死之前,我不會改變覆滅死神公會的信念。”

陳作山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覆滅死神公會,這可是千百年來,無數強大實力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唉……”陳作山又是歎了一口氣,道:“你真的決定了?”

“你了解我的。”夜風武淡淡的說道。

陳作山不再勸解,因為,他真的太了解夜風武的為人了。

緊跟著,陳作山忽是想到了什麽,而後歎道:“對了,前些日子我收到一位老友的求助,他的兩個晚輩前來海華市,似是再尋找什麽人,若是可以,你就去幫襯一下吧。”

夜風武點了點頭,當做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陳作山道:“兩天後,陳楠生日之時,我把你引薦給他們。”

夜風武再一次點頭,但緊跟著就是問了一句:“他們是什麽人?”

陳作山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他們的身份有些特殊,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夜風武皺了皺眉頭,也是不再細問。

緊跟著,陳作山就是說道:“晚上在這裏吃飯吧,陳楠那丫頭難得親自下廚。”

聞言,夜風武微微一愣,笑道:“你那嬌生慣養的孫女也會做飯!”

聽得夜風武語氣中的嘲諷,陳作山笑罵道:“臭小子,我孫女可是燒了一手好菜,剛好晚上也有客人,你就留下來陪襯一下吧。”

夜風武本想回家吃飯,但聽了陳作山的話後,他又不好拒絕,於是隻能給秦青寒打了個電話。

下午六點鍾的時候,別墅的房門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一身警服,相貌俊朗,一雙剛毅目光之中,隱隱透露著一股英氣。

此人正是陳作山的兒子陳遠凱,身兼海華市總局最高警官的職務。

陳遠凱是陳作山中年時才生育的一個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陳遠凱為人隨和,但行事作風卻剛正不阿,是現如今少有的警官。

陳遠凱看到夜風武後便是笑道:“風武,聽說你剛從西湖市回來。”

夜風武並未起身,而是笑道:“凱叔,你這樣的大忙人也會記掛我的事情啊。”

聞言,陳遠凱笑罵道:“你這小子,你身為華夏血狼王,我這小小警官如何能與你相比。”

在身份和職務上,陳遠凱的確無法與夜風武相比,他能夠如此隨和的與夜風武開玩笑,依仗的也不過是自己父親的身份。

所以,陳遠凱也一直將夜風武當作一個晚輩看待。

當初,他甚至跟父親商量過,想要將陳楠許配給夜風武,但事與願違,夜風武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這一直都是陳遠凱和陳作山二人最為遺憾的一件事。

陳楠是陳遠凱的獨女,他平時對陳楠非常的嚴厲,但心中卻一直將她當做無價的明珠。

甚至,妻子病逝了近十年之久,他也是不曾找過第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