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的時候,蕭峰把遙控炸彈,安放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汽車一發動,一股火焰把那棟豪華別墅炸成粉碎。
坐在車上的那些女人,見折磨了自己近一個月的地獄被火焰吞噬。
淚水從她們臉上傾灑下來,從這一刻起,再也見不到那個噩夢之地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李氏莊園,李嘉遠顫抖的右手拄著拐杖站在外麵。
看到古寺銘抱著一個女人走下來,李嘉遠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走過去。
當看清楚古寺銘懷裏抱著的那個人的臉時,血淚從眼角流了出來。
顫抖的右手摸向她的手臂,那裏已經空****的了。
而且,她整個身體隻有嬰兒那麽大。
右手顫抖著伸向她的腿部,卻一次次停頓了。
“噗通!”李嘉遠重重的跪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
鮮血合著眼淚流下來,卻沒有人同情他。
就算是古寺銘,也隻是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老人。
比起那些女人遭受的折磨,他心裏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麽?
葉秋已經拖著李耀新的無頭屍體走了過來。
走在前麵的古寺銘看到吉利那姿和於嘉欣走過來,瞪著她們喝到:“回去。”
兩人同時嚇了一跳,在她們的記憶裏,古寺銘一直是溫溫和和的。
從沒因為任何事情對家裏的女人發過脾氣。
這樣的古寺銘,是她們第一次見到的,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
兩人退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害怕。
“我要把李耀新撕爛喂狗,你有意見嗎?”古寺銘瞪著李嘉遠痛聲吼道。
在電話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古寺銘隻是一時氣話。
現在,他帶著那些受害者出現在自己麵前,再一次說那句話,就不是氣話了。
李嘉遠呆呆的抬起頭,看著外麵衣衫襤褸的那些女人。
每一個都是他認識的,都是他看著長大的,最小的還隻有十二歲。
卻經曆了這個世上最痛苦的折磨。
而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從今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去麵對那些老夥計?
還有什麽資格,聽她們叫一聲爺爺或者伯伯?
李誌遠、秦猛、黃傳鴻和龐飛燕他們都出現在門口。
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女人,以及古寺銘抱在懷裏的失去手腳的那個人。
所有人都被李耀新的殘忍給嚇到了。
“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李家這等如同地獄之境,我!怕了!”
黃傳鴻怒喝一聲,帶著門下弟子走了出去,站在古寺銘身後。
跑到李嘉遠旁邊的秦猛呆住了,最敬佩的人竟然說怕了。
隨即苦笑一聲,他怕的不是人,而是這個養出李耀新那種人的環境。
從此以後,這個李氏莊園,他不會再踏足半步。
李誌遠呆呆的看著古寺銘懷裏的那個女人,艱難的邁動步伐走到古寺銘身邊。
重重的跪了下去,朝著古寺銘伸出雙手:“能……能把遇雪給我嗎?”
“誌遠!求求你,答應我一個請求。”被古寺銘抱在懷裏的女人,看著地上的李誌遠說道。
古寺銘蹲下身來,把林遇雪交給李誌遠。
他知道林遇雪想求一個什麽結果,對於她來說最好的結果。
“啊……”李誌遠的悲吼響徹這個別墅區,一次次的尋找林遇雪的手腳,卻怎麽都找不到。
“誌遠!答應我,讓我死,求求你,答應我。”
“不……”絕望的悲吼,響徹天地間。
抱著林遇雪站起來,走到李耀新旁邊,一腳一腳重重的踢著他父親的遺體。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到底是為什麽啊…………”
沒有人回答李誌遠的話,那些受了摧殘的女人,全都怒視著李誌遠。
隻因為他和李耀新長得太像了,看著他,就會想起曾經受過的折磨。
“遇雪!求求你,不要尋死,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這輩子都隻愛你一個。”
“求求你,不要尋死。”
說完,突然想起什麽,抱著林遇雪往房子裏衝去。
很快,便拿著一個戒指盒子跑出來。
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這是我前些天買的戒指,你看看,好看嗎?”
隨著盒子的打開,一隻晶瑩剔透的戒指出現在眾人眼中。
“不了,我已經戴不上了。”林遇雪看著戒指放射出來讓人迷醉的光芒。
已經沒有任何神色的眼裏,閃過一抹濃濃的哀傷。
曾經最喜歡的飾物,已經永遠不可能戴的上了。
“天地共鑒,我!李誌遠,娶林遇雪為妻,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生死疾病,一輩子不離不棄。”
“在場的諸位為證,有違此誓,天誅地滅,屍骨無存!”
一滴淚水從李誌遠的眼角滑落,滴在林遇雪的臉上。
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別墅區,原本眼帶怒意的人,全都呆呆的看著李誌遠。
“你……你……”林遇雪的眼神裏再次有了一絲神色,癡癡的看著李誌遠。
隻想求死的心,也因為李誌遠的誓言,有了一絲波動。
自第一次見到李誌遠開始,心裏已經生出了情愫,相戀數年,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卻沒想到遇上了一個滅絕人性的李耀新。
和一個更加慘無人道的馮雲麗。
“這場婚禮,我願意作證。”古寺銘看著林遇雪輕聲說道。
一滴淚水從林遇雪的眼角滑落,這麽多天,她已經看不到光彩。
視線裏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哀之大莫過於心死!
甚至於心已經死了,身體還要承受永無止境的痛苦。
然而,古寺銘的出現,讓她看到了解脫的希望。
一直以來最愛的李誌遠,那一滴淚水,讓這個世界重現光彩。
讓求死的心,有了一絲波動。
而給予自己希望的那個人,堅定的站出來,支持自己好好活下去。
“我願意作證。”
“我願意作證。”
“我也願意作證。”
“……”
一個個聲音,仿佛一滴滴水,滋潤著林遇雪枯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