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五大才女行事囂張,平時在外樹敵不少。
聽聞她們今日履行賭約,街道上看熱鬧的行人空前的多。
方老板還在街頭敲鑼打鼓,高聲宣揚: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五大才女今日要履行賭約了!”
張白薇她們也跟著敲鑼打鼓,在震耳欲聾的鑼鼓聲中,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
譚芯她們穿著白色裏衣站成一排,聽著周圍竊竊私語議論她們的聲音,掩下眸中的憤恨,暗暗攥緊了拳頭。
張白薇笑著對她們道:“來吧,開始吧!”
砰的一聲鑼鼓敲響,她們五位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遮住自己的臉。
張白薇在後麵提醒道:
“哎哎哎,別忘了喊出來!”
她們五位聞言,一臉屈辱地小聲喊道:
“我是朽木糞土!我是最沒用的窩囊廢!”
圍觀群眾忍不住起哄起來,紛紛拍手叫好。
譚芯她們平時沒少看不起別人,肆意地辱罵羞辱別人,如今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宋翠柳微微挑眉,衝她們大聲喊道:“大點聲啊!你們沒吃飯嗎?!”
“你!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嗎?你們那點聲音誰能聽見?!”
宋翠柳扭頭看向圍觀群眾,問:“你們聽見了嗎?”
眾人齊齊開口:“沒有!”
屈辱感席卷心口,她們深吸一口氣,提高了音量。
“我是朽木糞土!!我是最沒用的窩囊廢!!”
“哈哈哈哈哈哈……”
跑完一整條長街後,她們的臉都丟光了,轉頭就跑進離這最近的譚芯府上。
關上門時還能聽到外麵的哄笑聲。
幾個人逃進廳內,飛快地穿上外衣,沒緩一會兒,又開始互相指責起來。
尤其是魏澗和典媚,經過上次的事後,她們已然徹底撕破臉。
隔了幾天再次見麵,兩個人頓時吵得不可開交起來。
正當這時,仆人匆匆來向譚芯稟報:
“小姐,門外有個女人說要來見你們。”
譚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見不見,我今天誰也不見,把她給我趕出去。”
仆人遲疑開口:“可那人說,和你們有共同的敵人,可助小姐一臂之力。”
譚芯表情微滯,開口,“那人長得什麽模樣?”
仆人頓了片刻才道:“大概和小姐您差不多高,年歲也差不多,頭上戴著兜帽,整張臉看不真切,聽口音應該是外鄉人。”
“外鄉人?”白璉喃喃自語,“莫非是張白薇她們之前得罪過的人。”
譚芯眸中閃過了一抹幽暗:“那就請她進來吧。”
那女子進入正廳後,立馬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來。
此人正是方紅蒔。
譚芯略略掃了她一眼,開口:
“你也和她們有仇?”
方紅蒔眼中滿懷惡意,“正是。”
似是想到了什麽,她的語氣陡然激動起來:
“要不是張白薇,說不定一試的魁首就是我了!”
譚芯提起了點興趣。
“那你要如何幫我們?”
方紅蒔笑道:“張白薇和宋翠柳兩個人身上有現成的弱點呢。”
“你是說她們身邊那兩個男人?!”
方紅蒔拱了拱手,道:
“小姐聰慧,若是將張柳青和雲清越抓走,她們兩人自然會上鉤,到時候便可一網打盡!”
第二天晚上,麵具攤前。
張柳青拿麵具的手一頓,不著痕跡地拉了拉旁邊的雲清越,壓低了聲音:
“清越,後麵有人在跟著我們。”
雲清越將他們倆手中的麵具放了回去,故作遺憾提高了聲音對攤主道:
“唉,沒挑到滿意的,我們改日再來吧。”
說完,便拉著張柳青轉身離去。
在轉頭的一瞬間,他餘光掃向後方。
“柳青哥,她們不止一個人,咱們先回客棧和翠柳姐姐她們會合。”
兩人加快了腳步,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尾隨者見狀也加快了步伐。
兩人靈巧地在人群中穿梭,就在他們以為終於甩開她們時。
旁邊的小巷裏拐出兩個蒙麵人,從身後用手巾猛地捂住他們的口鼻,兩人瞬間陷入昏迷。
蒙麵人嗤笑一聲:“沒料到吧,主家肯花錢,早防了你們這一手。”
她們沿著巷尾將張柳青和雲清越運上馬車後,走到前麵剛拿上韁繩。
就感到後背被人猛踹了一腳,兩人重心不穩滾下了車,張柳青立刻搶過韁繩驅使馬車向前。
雲清越則趁兩人起身想要追趕時又補上了一腳。
眼看馬車將兩人甩在身後,雲清越勾唇一笑:
“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這些手段我見多了,太低端了。”
原來就在他們剛剛往人群裏跑時,雲清越趁機塞了個藥丸給張柳青,又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
帶有蒙汗藥的手巾剛覆上麵龐,兩人順勢開始裝暈。
張柳青以前常年幹農活,力氣不比女人小,兩腳直接將兩個蒙麵人踹下了車。
躲在暗處的方紅蒔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這兩個男人這麽難對付。
她飛快地從腰間摸出一枚銀針,射向馬腿。
馬頓時發瘋失控起來,前蹄高抬,發出一聲嘶鳴。
橫衝直撞一路向前狂奔,往人多的地方奔去。
因為天色漸晚,張白薇和宋翠柳出來尋找他們,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兩人太陽穴突突直跳,飛快地向馬車跑去。
張柳青拚命地抓住韁繩,試圖控製發狂的馬,他手都被韁繩勒紅了,眼看就要控製不住。
他扭頭對雲清越大聲道:
“宋翠柳在前麵,前麵有個阻擋的雜物,速度會緩衝一會兒,你到時候往宋翠柳那邊跳,她會接住你!”
雲清越聞言試圖從他手中搶過韁繩,“柳青哥,我怎麽可能丟下你一個人逃生!我來駕車!你去找你的妻主!”
張柳青皺眉沒說話,算準時機,在馬車駛向緩衝帶那一刻推了雲清越一把。
“宋翠柳!快接住他!”
宋翠柳心頭一凜,迅速衝了上去,抱著雲清越在地上滾了幾圈,所幸兩人均沒什麽大礙。
發狂的馬闖過阻攔的雜物,速度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往酒樓門前衝去。
張柳青的手霎時脫了力,韁繩從手中跑走。
張柳青心如死灰,口中喃喃念道:“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