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阿涼。”流雲隻是簡單披了一件外衣就從木桶裏出來,一路狂奔道姬涼的房間。
“流雲,我,那啥,先回去了。”姬涼從木桶裏跳出來,披了一件外衣,躲在那屏風的後麵,顯然是一臉的驚嚇過度。
有一部分是真的嚇到,但是更多的是,裝出來的。
畢竟,沐浴的木桶裏,出現蟲子很正常,因為木桶裏有花瓣啊,但是,不正常的是,那蟲子似乎不簡單。
流雲一眼便看見那木桶邊兒爬出來的一條條小蟲子,轉身看向那不遠處的婢女,眼神裏透著陰狠的殺氣!
隨後臉色又變了變,走向姬涼的身邊,想要把姬涼擁入懷裏,可是,姬涼身子稍微往後一挪,讓流雲手裏落了空,心裏也跟著空落落的,怪失落的…
“沒事,花裏麵有小蟲子很正常,我讓他們給你換新…”流雲話還沒有說完,姬涼就不著痕跡的穿好了衣服,看了一眼那躺在床邊的玉佩,順手牽羊,便向門外走去。
“阿涼,我送你。”流雲跟上去,想要送姬涼回去,卻被姬涼拒絕。
姬涼這邊剛出了流雲的別院,流雲手下一個毒針從袖口飛出去,莫入那婢女的額頭中,隨後那婢女臉色時而漲紅,時而蒼白,最後倒在地上,口吐烏黑烏黑的血液,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
是真的si不瞑目…
流雲的所作所為,也讓其他的一眾婢女,臉色難堪,心裏恐懼又竊喜,恐懼是因為公子的手段,簡單粗暴,狠辣無情;竊喜是自己沒有貿然出手,不然躺著的就是自己就…
“不要再有下次!”流雲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這個偏院,回到了那個,他應該待的地方,流雲館。
而那一眾婢女,在流雲離開後,有些人聽進了流雲的話,有些人,開始安耐不住自己的小心思,躍躍欲試…
姬涼,一路披著一個髒兮兮的衣服,往東宮府的方向走去,一時情急,再加上腦子裏不停的轉動著,思索著什麽事情,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跟在她的身後…
而那個黑衣人,也在發現姬涼後,左顧右盼,確定姬涼身邊沒有其他人時,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姬涼剛一腳踏進東宮後偏遠的門,一雙手像水中遊冶的獵食者,一把捂住姬涼的嘴巴,另一隻手攔腰摟著姬涼,腳尖輕踩地麵,一躍上了屋頂,又幾個跳躍,消失在了茫茫屋簷之中不見任何蹤跡。
偏僻慌亂的茅草屋裏
姬涼睜著大眼睛,瞪著那個不經自己允許,就擅自把自己帶到,這麽偏遠地方的黑衣男子。
“生氣了?”那黑衣男子背對著姬涼,看向遠處,聲音幽幽傳進姬涼的耳朵裏。
姬涼為什麽這麽生氣,還瞪著那個黑衣男子,這事情,要從剛剛一盞茶之前說起。那黑衣男子摟著姬涼的腰,中間心裏姬涼掙紮,差點兒掉下去,所以姬涼就摟著那個黑衣男子的腰處,用來防止自己掉下去。
事情到這兒,沒什麽意外。
可是,就在姬涼把手摟在那黑衣男子的腰處時,因為那黑衣男子怕癢,又不姬涼穿著男裝,讓他自動屏蔽身份,所以收了一隻手放在背後。
又因為和姬涼那因為掙紮,而有些淩亂的秀發,時不時的打在黑衣男子的臉上,讓他有些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姬涼則一個粗心和害怕,直接從高處掉落下來。
等黑衣男子反應過來,姬涼自己屁股朝下,一臉的痛苦麵具…
於是,就有了剛剛姬涼瞪黑衣男子的那一幕…
“那個,我找你來,其實是有事和你說。”那黑衣男子轉過身來,手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扇子,扇了扇,有些尷尬道。
“上官兄,你知道嗎?”姬涼看向熟悉的封玦,有些委屈道。
其中,委屈都是裝出來的,用來騙封玦的。
“李兄,你說。”封玦看向姬涼,一本正經道。
“我屁股好疼啊!”姬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硬生生擠出一滴眼淚來,看向封玦道。
“可是,摔傷了,讓我看看,我身上有上好的金瘡藥。”封玦走上前,伸手就要扒拉姬涼的衣服,想要看看她的小屁股,有沒有受傷,擔心道。
“哎,哎,哎,上官兄,這倆個大男人,這拉拉扯扯的,可不好啊,”姬涼一看事情被自己弄巧成拙,忙伸手阻攔封玦,生怕他的手太快,扒拉掉自己的衣服。
“當真無礙?”封玦看姬涼阻攔的厲害,停下來,鄭重其事的問道。
“當真,無礙!”姬涼忙按住封玦的手,一臉的認真道。
按著封玦的手,還不忘吃些嫩嫩的dou腐,臉上原本認真的表情,更是有些破碎。如果,姬涼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麽的虛假,她估計自己都會貼自己一巴掌,演戲還演的這麽假!
“咳咳,咳咳…好吧,既然李兄如此肯定,那在下也不能如此唐突,這是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粉,你留著,會有些用處。”封玦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小動作,掩蓋自己的慌亂咳了咳,隨後從懷裏掏出來幾瓶藥粉扔進了姬涼的懷裏,有些別扭道。
“多謝,上官兄。”姬涼看了看這些藥粉,又拿起一瓶,拔開塞子,聞了聞,確定了是上好的藥粉時,塞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笑眯眯的站起身來。
“上官兄,你今天來找弟弟我,是不是有什麽賺錢的門路。”姬涼上前,踮起腳跟,伸手扒在封玦的肩膀處,笑嘻嘻道。
“嗯。”封玦點點頭,應道。
“我就說,沒有白交你這個好兄弟,這個給你,以後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姬涼把腰間的一塊玉佩一拉扯了一來,然後在封玦的麵前晃了晃這塊玉佩道。
這玉佩,全身通透雪白,為由那邊兒有一滴血紅色,血紅色中又似乎有一滴黑色,若隱若現,若不仔細觀察,都看不出來這一抹很淺的黑色。
看起來很是詭異…
“這玉佩,可是這東昇國太女殿下的貼身玉佩,之前有緣見過一次,她看我順眼,賞給了我,現在我把這塊玉佩送給上官兄。”姬涼哄騙道。
這塊玉佩的來曆是,姬涼那天從流雲偏遠哪兒順過來的,看起來挺貴的,所以她就拿了過來,留作紀念。其實,是想著以後沒了銀子,用來救急用的。
所以,她並沒有注意到,這塊玉佩的作用。
“這玉不錯,看起來值個幾千兩。”封玦把玉佩拿了過來,在手裏細細的把玩著,隨後開口說出來的話,讓姬涼的心拔涼拔涼的滴血啊!
“那個,這個畢竟是太女殿下賞賜給鄙人的,上官兄也不舍的讓我割愛,不如我在尋個別的送給上官兄,好不好。”姬涼上前,想要把那玉佩拿過了,卻被封玦一抬手,撲了空。
“確實不錯,找個拍賣場,說不定能拍個一倆千兩黃金出來。太女真是大手筆,改天你在碰見,讓她再賞賜給你一個,這個為兄就收下了。”封玦說完,就把玉佩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裏,姬涼就是再想拿回那玉佩,現在也不好下手了。
為了和封玦搭上關係,姬涼真是吐了一大口血啊!幾千兩黃金,什麽概念!她堂堂一個太女府一年還不到一千兩黃金,而這塊不起眼的小玉佩竟然如此值錢,她能不氣的吐血嗎!
“對了,李兄,你可知道為兄是幹什麽的?”封玦轉移話題道。
姬涼拉攏著腦袋,有氣無力道:“上官兄,你是幹什麽的啊!”
“這個,為兄也不好說,為兄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按照這個來,定有一筆不小的收獲!”封玦繼續開口,道。
“奧。”姬涼渾渾噩噩道。
“如果,這事,你能辦成,到時候,李兄肯定能有很多銀子。”封玦蠱惑道。
姬涼一聽有很多錢,便立馬起了精神,忙坐直了身子,問道:“有多少?”
“有多少?丞相府有多少,你就能拿多少!”封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道。
“嗯?你是想讓我出手,丞相府?”姬涼忽然意識道什麽,看向封玦的眼神,帶著些警惕和敵意。隨後又迅速掩蓋下,自嘲道:“這丞相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她兄長可是東昇國當朝的鳳君,你拿什麽動她?”
“或者說,上官兄,手中有什麽把柄,如果真有,不如把這把柄交給女皇陛下,說不定還能有個賞賜,也能留個性命。”姬涼眼睛一直注視著封玦,沒有把他的任何細微的動作漏掉,隻為從他身上知道些什麽東西。
“李兄,如果,我說我有,你會不會幫我!”封玦看向姬涼,嚴肅道。
“不會!”姬涼一口回絕。
“原因?”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姬涼看向封玦,冷冷道,這句話,有這十足的試探意思。
“你並不是北牧國的商人,而是東昇國東宮的…”封玦看向姬涼,似乎能從她的眼睛裏,看透她的一切。
“哦?”姬涼冷眼相看,並沒有多說什麽。
“這些身份之類的東西,我都不在乎,我隻問你,李兄可想好了,這機會可不是每次都有的,錯過了這次,可就沒有下次了,李兄。”封玦繼續開口。
姬涼卻沉默不語,這倒是讓封玦有些拿捏不準…
畢竟,這李兄,他並不了解。
“上官兄,談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