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鐵上下來,車廂裏麵的人們都衝著喬曉琪他們鼓勁。
“小姑娘,千萬不要放過這個混蛋。”
“對對對,一定要把他交給警察!加油,別害怕,你是好樣的!”
“社會風氣就是被這種渣渣給敗壞的,小姑娘真棒!”
聽著這些讚美和鼓勵,喬曉琪感覺都快產生自己是英雄的錯覺了……
兩人一起將那猥瑣大叔押了出去,找到了地鐵站的工作人員。
那大叔見喬曉琪他們來真的,更加生氣,對著喬曉琪破口大罵:“你要不要臉啊,被人摸了,還好意思喊出來!小小年紀的,一點都不害臊!”
“你裝什麽清純啊,我摸你的屁股,那麽有彈性!不曉得被多少男人摸過!給我摸一下怎麽了,又不會少一塊肉!”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喬曉琪一直冷笑著:沒想到不僅是個不要臉的禽獸,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癌。
而一旁薑晨根本聽不下去,一張臉因為憤怒漲的通紅,狠狠地掐住了那大叔的脖子:“你這老王八蛋!閉上你的嘴巴,再說一句學姐的壞話,信不信我打死你!”
眼見斯斯文文的薑晨都暴怒起來,大叔立馬就慫了,閉上了嘴巴。
不一會兒,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也趕來了。詢問了幾句,便將猥瑣大叔給扣了回去。
“警察先生,我真的是冤枉的。我隻是不小心的碰到了她一下,真的!”大叔努力的想要辯解著,還是被嚴肅的警察扣住了手。
看到猥瑣大叔一副挫敗憤恨的模樣,喬曉琪這心裏才稍微的解氣一些。
這種社會渣滓就應該好好地治一治!多看一眼,都是髒自己的眼睛。
“曉琪學姐,我們回去吧。”薑晨站在她的身邊,輕輕出聲。
“嗯。”她鬆了一口氣。
再次坐上回校的地鐵,這趟人不是很多,但有了剛才的經曆,薑晨說什麽,也要站在喬曉琪的身邊。
他往喬曉琪麵前一站,就跟一堵牆似的,將她護的嚴嚴實實的。
喬曉琪看著麵前薑晨那張清秀又堅毅的臉龐,心底泛起一陣小小的感動來。
二十分鍾之後,到了C大站,兩人一起出了地鐵。
天空已經暗了一半,染著紅色的雲朵。校園裏的路燈依次亮了起來,將路照的很是亮堂。
“曉琪學姐,以後人多擠地鐵的時候,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薑晨很是認真的說,眼中滿滿的都是擔心。
“知道了。”喬曉琪微微頷首,接過薑晨手中的大包小包,感激的說:“今天真的是謝謝學弟你了。”
“不用,不用。”薑晨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今天下來,學姐你肯定很累了,趕緊上樓休息吧。那我就先走了。”
“嗯,再見。”
“再見——”薑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一邊衝著喬曉琪揮手,一邊往後退。
喬曉琪轉身,提拉著那些重的要死的東西,徑直走進了宿舍樓。
回到寢室,陸雙雙正貼著麵膜,坐在瑜伽墊上擺著古怪的姿勢。
“曉琪,你回來了。”
“嗯……”喬曉琪走到一旁,將手中的袋子都放在了地上,坐在了椅子上,重重的歎了口氣:“真是累死了。”
“誒?沒道理啊。”陸雙雙眨了眨眼睛,望向喬曉琪:“你沒有幫手?”
“果然,就是你這坑貨,把我去批發市場的消息告訴薑晨的,對不對?”喬曉琪挑眉,做出一個惡狠狠地表情來。
“呃……”
陸雙雙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剛才是被喬曉琪給套路了。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麽就這麽笨呢,一問就露出馬腳來了。
“曉琪,人家這不是不舍得你那麽辛苦,所以找個免費苦力給你嘛。”陸雙雙將臉上的麵膜揭下來,聲音嗲嗲的,衝著喬曉琪撒嬌。
若論起撒嬌的話,陸雙雙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好了好了,別肉麻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喬曉琪無奈的說:“我真的是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才會認識你這無敵大坑貨。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賣隊友。”
“我是為你的幸福著想好不好!薑晨這小夥子真不錯啊,我家蔣成軒都說了,薑晨可是他們專業的前三,年年獎學金呢。”
“你和蔣成軒什麽時候改行拉皮條了?”
“哈哈哈哈,那有你這樣形容的。我們要是拉皮條的,那你成了啥?”陸雙雙捂著肚子,有點笑岔氣。
喬曉琪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她,便開始整理起購置的工具來。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已然到了晚上十一點鍾。
帶著一天的疲憊,喬曉琪昏昏沉沉的進入了睡眠之中——明天還有一上午的考古修複課,等著她去挑戰呢!
第二天,惠風和暢,陽光明媚。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這一大早上的,陸雙雙叼著包子,一邊魔音灌耳。
“這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麽。”喬曉琪扶額,用關愛傻子的眼神望向陸雙雙。
“我發現四食堂的包子越來越不好吃了,皮厚肉薄。我一開始還以為我在啃饅頭。”
“你趕緊吃吧,等會進了庫房,啥都沒了。”
“嗯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陸雙雙眨了眨眼睛:“曉琪,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一次錢教授的課,等待我們的,嘖嘖嘖,肯定會更慘。”
“閉上你的烏鴉嘴。”
喬曉琪提著滿滿一大包的工具,這還沒走進庫房,就感覺到無比的心累了。
錢伯森教授的文物修複課,一直被稱為考古係的惡魔課程。首先,修複文物本來就是一件特別費精氣神的事情,需要高度集。其次,有“酷吏”錢伯森教授在一旁盯著,還得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至於“酷吏”這個外號,是由學長學姐們一屆屆傳下來的,具體是哪一屆,年代久遠,無法考究。但足夠看出錢伯森教授的嚴厲和古板……聽說,每一屆都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學生,被錢伯森教授給罵哭,淚奔出庫房。
走到文物庫房,喬曉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論錢伯森教授有多麽嚴肅,可暑期實習項目的決定權在他的手上!就是衝著這點,她也要好好表現!
現在不少大學的曆史學院都有庫房,專門用來儲藏一些挖掘出來的文物。但這些文物的價值又不是很高,不能被收入博物館或者史學所,就都由大學的庫房裏保管著。對於學校來說,越來越多的文物堆積,庫房都有些不夠用了。
這些文物雖然價值不高,可畢竟是文物,又不能丟失。每隔一段時間,國家還會派專人來檢查。
像是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就幹脆給學生們,用來學習修複了。
剛走進庫房,一陣濃濃的土腥味道就撲鼻而來。
偌大的的庫房,簡直就是烏七八糟。厚厚的積灰,架子林立著,上麵擺著各種器物。有銅器、陶器、三彩、漆木器……還有一大部分編號地點都有些錯亂的的器物。每個器物看起來都髒兮兮的,舊舊的,安安靜靜的擺在架子上麵。
而地上,筐裏,麻袋裏麵,也密密麻麻的躺著一大批器物,都看不太清楚。
沒一會兒,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曆史學院本來就是個較為冷門的學院,考古專業更偏冷門一點,而曆史考古專業的研究生,更是少上加少。
這屆的曆史考古專業的研究生加在一起,也不過28號人。
錢伯森教授穿著白大褂,鬢角斑白,戴著黑框眼鏡,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錢教授,早上好。”
“嗯。”錢教授淡淡的應了一聲,側身,指著左邊牆壁旁那一堆一堆的麻袋,聲音低沉:“這些都是五年前在李家坑挖出來的青白瓷!你們好好處理,好好珍惜。”
這話音剛落,人群之中就有一陣低聲哀嚎。
看著那一麻袋一麻袋的瓷片,而且看起來那破碎程度肯定不輕。真的是個巨大的工程啊……還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陸雙雙那不祥的預感是靈驗了。
任是喬曉琪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口罩下的臉龐還是有些哭喪。
陸雙雙垮著一張苦瓜臉,扯了扯喬曉琪的袖子,壓低聲音說:“我的心比這些瓷片還碎,都碎成餃子餡了,誰來給我修補一下啊。”
“你別貧了。”喬曉琪也有些頹廢了,坐在了一旁,一樣一樣的拿出修複工具來。
現在人已經在庫房了,就算在哀歎,也改變不了事實。
將那麻袋打開,一些碎的根本不成樣子的瓷片出現在麵前。這些都是南宋晚期的瓷片……一個個要是修複完整,那可真的是要費上不少時間。
喬曉琪都能夠預料到,接下去的兩個月,每堂修複課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了。
考古係女生的悲催啊——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口使。
這髒兮兮的,全是土的瓷片,還沾染著大地泥土的芬芳啊——
刷瓷片,洗瓷片,粘瓷片,打樣……樣樣都是細致活,出不得半點差錯。
正在喬曉琪認認真真的捏著瓷片,埋頭苦幹的時候,坐在她身旁的胖男生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