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兩個人都累了,所以第二天都是睡到了九點多才醒過來。

顧銘之醒的比自己要早,當喬曉琪睜開眼的時候,顧銘之已經把早飯買回來了。

買的都是她愛吃的,而且營養搭配的豐富,一看就知道是他仔細挑選的。

“醒了?今天感覺怎麽樣?”顧銘之整理著桌子,將食物一一的擺出來。

“睡得很舒服,感覺好多了。”喬曉琪習慣性的伸開手,想要伸個大大的懶腰,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胸口有傷的事實。這樣手臂一張開,傷口就傳來一陣疼痛,她下意識地嚶嚀了一聲,倒吸一口氣。

顧銘之一聽到她的呼痛聲,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兩步並作一步走到了床邊。

他的臉上滿是緊張:“怎麽了?”

喬曉琪皺著眉頭,將手放了下來,疼痛也稍微緩解了點,並不是很難捱。

尤其是看到了顧銘之這幅緊張兮兮的模樣,她有點愧疚,連忙搖頭道:“沒事了……隻是不小心扯到了。”

顧銘之凝視著她好一會兒,確定她真的沒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他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眼中滿滿的寵溺:“下次小心點,身上有傷就注意點,動作不要太大。”

“知道了!”喬曉琪眨了眨眼睛,臉上透露出來的嬌媚神態,卻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在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會不知不覺的改變很多,就算是平日裏自詡女漢子的喬曉琪,也變得柔軟嫵媚起來。

等到刷牙洗臉之後,喬曉琪盯著自己那一頭烏七八糟、鳥窩一般的頭發,就不禁犯難了。

啊……她好像真的有三天沒有梳頭了吧?實在是太邋遢了!

看到喬曉琪一臉苦相的對著鏡子發呆,顧銘之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從行李包中拿出一把梳子來,走到了喬曉琪身邊,淡淡的說:“坐好,我給你梳頭。”

喬曉琪挑眉,望向麵前的顧銘之,驀地覺得他手中的梳子有些眼熟。

可一時間,腦袋短路,有點想不起來了。

顧銘之的動作無比的溫柔,細心的幫她梳頭發,一邊問道:“會不會痛?”

“不會。”

“嗯,要是扯痛了,你就跟我說……”他似乎有點不太自信,謙虛的說:“我第一次給人梳頭,怕控製不好力道。”

“噗……”喬曉琪忍不住笑出聲來,尤其是當從鏡子裏麵看到顧銘之那副拘謹的樣子,更是覺得這個男人無比可愛!

誰能夠想到,國際著名的天才考古專家顧銘之,過目不忘的名牌大學導師顧銘之,竟然會在給人梳頭上這樣小心翼翼。

喬曉琪的唇角始終**漾著一抹輕笑,她不由得想起一個故事來。

“你聽過一個張敞畫眉的典故麽?”她好奇的問著顧銘之。

“嗯。”

他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知道,還說不知道。

喬曉琪也不去管,她隻靜靜地講著:“張敞是西漢時候宣帝的臣子,因為他的夫人眉角有一道疤痕,所有每天都要畫眉。張敞心疼夫人,所以每天上早朝之前都會親自動手給夫人畫眉

。有一次,因為畫眉,耽誤了上朝的時辰。所以皇帝很生氣,就質問張敞。在古代那禮教森嚴的時候,丈夫給夫人畫眉,屬於上不了台麵、很丟人的一件事情。所以有些大臣就譏笑張敞,說他貪戀閨房之樂,沉溺女色之類的。可張敞卻不在乎,依舊親自給他的夫人畫眉,夫妻兩人的感情如膠似漆……”

詩雲: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古有張敞畫眉,今天有我顧銘之為妻子梳頭。”顧銘之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一聽到“妻子”這個詞,喬曉琪的臉上浮現起兩抹飛霞。

她小聲嘟囔著:“誰是你的妻子了,害不害臊。”

正好此時顧銘之已經將頭發給梳理好了,他走到喬曉琪麵前,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她,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成果。

喬曉琪被他這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害羞的低下了頭。

可眼前,卻出現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上麵正放著一柄小巧精致的牛角梳。

這下,喬曉琪算是認出來了,這牛角梳,不正是當初在七寶鎮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去桃花山腳下趕早市。那個時候,市場就有很多賣牛角梳的。當時當地的老伯還說,這牛角梳在他們苗寨裏麵,是必不可少的訂婚信物。

她記得,當時顧銘之好像消失了一陣子。

難不成,就是去買這牛角梳了麽?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一柄牛角梳就放在了她的手上。

喬曉琪訝然,抬頭望向顧銘之,正好對上那雙如同黑夜般漆黑的眼眸。

“這……這是七寶鎮那裏買的麽?”她結結巴巴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組織語言。

“嗯。”顧銘之輕輕的點頭,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來:“當時就買下來了,想著送給你。沒想到拖了這麽久……不過還好,終究還是送給了你。”

牛角梳,一梳訂終身。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自己就有那份情意了麽。

喬曉琪盯著手中那牛角梳,怔怔的出神。

頭頂再次響起顧銘之的聲音:“曉琪,你願意收下這份訂婚信物嗎?我想要你做我顧銘之的妻子。”

他的神色無比認真,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做他顧銘之的妻子……

喬曉琪的心猛烈的跳動著,眼角有些微微的濕潤。

手緊緊的捏著那一柄梳子,她迎上顧銘之期待的目光,揚起了一抹笑意來:“嗯,我願意。”

一個男人,能夠給女人最好的承諾,便是許給她一個家,一個溫暖可靠的家庭。

從他愛上她的那一秒鍾開始,他就已經認定她了。

顧銘之也笑了,唇邊的笑意更深。

他彎腰,在喬曉琪的唇邊落下一抹輕吻,可這吻,已經包含了太多太多。

“好了,吃早飯吧。”他走到桌子旁邊,端著早餐。

上午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靜靜地灑在這屋子裏麵,下了好幾天的綿綿細雨,總算是停了。

下午,嶽徵明來拜訪的時候,顧銘之是很不歡迎的。

當看到了身後跟著的溫知曉時,臉色才

稍微的緩和了一點。

對於嶽徵明會和溫知曉一起出現,喬曉琪還是覺得很驚訝的。但是驚訝之餘,更多的是開心。

看來他們兩個是有所進展了?不錯不錯,這是一個好的現象啊!

既然她現在已經明確認定跟顧銘之再也不分開了,就更加不應該讓嶽徵明繼續追著自己,現在有溫知曉出現,喬曉琪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一直都把嶽徵明當做一位兄長,一位朋友來看,所以也是真正希望他能夠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嶽徵明得知喬曉琪受傷的消息,整個人就不淡定了。

可無奈這兩天他被老頭子管得太緊,直接將他關了緊閉,不讓出來。他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打電話給溫知曉,把她當做幌子,老頭子才把他給放出來。

一想到那天清晨,當看到躺在自己身邊,赤果的溫知曉時,他就鬱悶。

喝酒誤事,喝酒真是誤事。

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去麵對溫知曉了。

剛走進病房,嶽徵明一個健步就走到了喬曉琪的床邊,邪魅的臉上滿是擔憂:“小喬,你怎麽樣?”

這兩天,這個問題喬曉琪都快要回答吐了。

不過,也隻好耐心的回應道:“嗯,我沒事的。”

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顧銘之一眼,故意的補充了一句:“有銘之在身邊照顧我。”

聽到她後麵這句刻意補充,嶽徵明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

他眯了眯灰色的狐狸眼,眸中迸出極度危險的光芒來,語氣低沉:“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傷害你……看我不廢了他。”

不得不說,嶽徵明身上那股子黑道氣息實在是太濃了。

喬曉琪坐著都覺得害怕,不禁打了個冷戰。

“那個流氓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法律會有公平的判斷的。”她輕聲勸著。

一旁的溫知曉打從進屋之後,把手中的營養品都放在了桌子上麵,就沒說過一句話。

不知怎麽的,喬曉琪看著她和嶽徵明兩人的神情,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難不成又吵架了?不對啊,吵架也不會一起來……

心中正在各種猜測著,旁邊兩個男人又開始大眼瞪大眼,暗地裏硝煙彌漫了。

溫知曉瞧著情勢不對勁,趕緊站在了兩個男人中間,阻斷了兩人那明爭暗鬥的眼神大戰。

“曉琪,你在醫院裏麵好好休息,有顧先生在這裏,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溫知曉柔柔的說道。

“嗯嗯。”喬曉琪頷首。

嶽徵明看著自己身旁的溫知曉,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想說什麽,但還是憋住了。

他直接站起身來,下巴微微抬起,頗有幾分挑釁意味,望著顧銘之。

“你說會好好保護小喬的,這就是你保護的結果?如果做不到的話,就不要嘴硬。顧銘之,我真是看錯你了。”他冷笑一聲,絲毫不掩飾話語中的諷刺和鄙夷。

顧銘之聽到這話,垂在褲線旁邊的手緊緊地捏了起來,握成了拳頭。

從今天開始二更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