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意剛要開口邀請裴司淵去家裏吃飯,就聽到男人聲音響起,卻不是對她說話。
而是看向林國忠道:“林叔,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好好好,你路上慢一點。”
林國忠連忙開口道,看著男人上車離開,黑色豪車車影沒幾秒就消失在視線裏。
林思意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男人車影消失的方向,心情不悅的上了車。
“思思,你剛才有些衝動了,怎麽能在裴總麵前告狀說悠然欺負你?”
上了車,林國忠不悅的開口道。
林思意摘下口罩,不服氣的開口道:“我又沒說錯,唐悠然她本來就欺負我了,是爸爸你故意偏向她,你現在隻顧著她,根本不疼愛我。”
想到剛才自己被逼著跪下磕頭,當時唐悠然就站在她麵前,她都感覺自己那三個頭是磕給唐悠然的。
氣憤,惱怒,不甘。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被氣炸!
林國忠聽著她的話,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你忘了我們來的目的,就是要利用悠然搭上顧爵,可你和你媽倒好,不停惹怒悠然。”
秦素敏一聽這話,頓時心裏的怒火也壓不住了,不開心的道:“國忠,你還要我怎麽忍,唐悠然那小賤人罵都罵到我臉上去了,我也是她的長輩,她怎麽能這麽對我,以後要是真把她接回來了,她豈不是還要上天!”
“她話說的的確不好聽,但那也是因為你之前把她當成傭人一樣使喚,她心裏有氣也是正常的,你就先順著她一些,你沒看到顧爵十分護著她。”
“我當然看出來了,可是國忠,你怎麽也不想想,現在那小賤人變得這麽聰明,她還是真的嫁給了顧爵,到時候豈不是更加蹬鼻子上臉,她要是打我恐怕你都不會阻攔!”
秦素敏現在是十分後悔提出了那個建議,這是給自己找了一頭狼。
林國忠卻不像她這麽生氣著急,而是開口道:“你以為顧家這麽簡單,如今之所以沒有以前繁盛,就是因為家族內鬥,爭奪財產,她要是想在顧家站穩腳跟,沒有娘家的支持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會和家裏翻臉,現在也不過是想出之前的氣,忍一忍就好了。”
“我是能忍?可是思思呢,你剛才也看出來了,裴總對唐悠然根本沒有感情,甚至還十分惱怒她,反而對我們思思關心貼心,以後思思嫁入裴家,裴夫人這麽寵愛喜歡思思,要是知道思思受悠然的氣,肯定不會饒了她,她要是不能和思思和平相處,國忠,顧家和裴家,看看你想要哪一個?”
秦素敏聲音裏帶著幾分威脅,也是因為知道了裴司淵對唐悠然的“恨”,所以現在她才有底氣說這些話。
在她看來,之前的擔心全部都是多餘的,裴司淵壓根就沒想過唐悠然。
林國忠雖然有些生氣秦素敏說的話,但聽著還是覺得有些道理的。
“我知道了,以後我讓悠然收斂一些,別和家裏人作對,等她想要的得到了,也不會再生事端。”
見林國忠還是不願意放棄唐悠然,甚至還要答應給她的三個條件,心裏麵更氣了。
“國忠,你最好不要招回家一隻白眼狼。”她冷嘲熱諷道。
“我心裏自有分寸,況且現在思思和裴司淵還沒有結婚,等到他們結婚了,之後的事情再說吧。”
林國忠聲音也變得冷淡起來,似乎有些不耐煩。
林思意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狠狠的握緊拳頭。
爸爸這是不相信她和司淵會結婚?
哼!
她一定要證明,她比唐悠然好!
能夠和司淵在一起的人,隻會是她。
……
顧爵車上。
他從後視鏡裏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見她有些失神,開口輕輕的道:“悠然,你在想什麽?”
唐悠然聽到他的話,回過神輕輕一笑道:“五年前我打了他,他說,如果再見到我,就弄死我,看來這口氣到現在他還沒咽下去。”
“悠然,你別害怕,無論他要做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顧爵認真的道,聲音越發溫柔。
她唇角輕彎:“我沒有害怕,隻是在想其他事情。”
“什麽事情?”顧爵目視前方,疑惑的問。
可她卻是反問道:“顧爵,我剛才那樣羞辱秦素敏,又逼著林思意下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毒?”
顧爵忙道:“不會,是她們先傷害了你。”
唐悠然抿唇笑了笑,可心裏卻有些苦澀。
“我剛才,想起了小時候,媽媽去世之後,我就成了沒人要的孩子,小姨爭奪不到我的撫養權,我也不想讓小姨受到傷害,於是繼續待在林家,可媽媽走了,林家就再也不是我的家了,而是秦素敏和林思意的家。”
她輕輕的開口,也是第一次提起以前的事情。
顧爵把車聽到路旁,安靜的聽她說話。
“九歲開始,我就被秦素敏當成傭人使喚,我從臥室搬到了雜物間,原來的房間成了林思意的,那是我媽媽親自給我設計的房間,很美,也很溫馨,可再也不屬於我了。”
“我變得沉默寡言,有一年冬天,我幫著阿姨端湯的時候,林思意她自己撞到了我,手裏的熱湯灑了我一手,也灑在了她美麗厚實的羽絨服上,林思意直接把我推倒在地上,我的手按在了滿是碗碎片的地麵上,留了很多血,可是所有人都去關心林思意,叫來醫生看她有沒有受傷,我的血染紅了地毯,而林思意隻是衣服髒了,並沒有受傷,秦素敏並沒有讓醫生看我的傷口,直接讓他離開了,事後她很生氣,打了我一頓,用最惡毒的話罵我,林國忠隻是在一旁看著,而林思意,更是得意望著我。”
“冰冷的冬天,我被關進了家裏另外一個雜物間,隻有一個單薄的被子,窗戶甚至還是露風的,我沒有羽絨服,因為厚實的衣服都被林思意給我劃壞了,她把劃壞的衣服扔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她是故意撞我的,她就是想折磨我,看著我狼狽的樣子,她心裏就開心,我被關了兩天沒有吃飯,她施舍一樣的給我一個麵包,很冷,很硬,可我還是吃了。”
“直到我吃完,她突然大笑起來,我才知道,方才的那個麵包,是她養的狗舔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