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公主的戀愛記
“萬俟伯伯,我真的好喜歡雲。從第一次見麵時,我就知道自己會愛上那個內熱外冷的人。我一直都希望自己的愛可以融化他的心,讓他像陽光異樣綻放在每一個需要溫暖的角落。”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一點也不希望雲去拉爾市,說我自私也好,我隻想把他用千百個鎖頭鎖在我的身邊,萬俟伯伯,其實你也不想讓他離開,是不是?那我們一起留下他好嗎?”
“我……”彤海歌抽噎著,似乎還要說些什麽,卻讓我給打斷了。
“海歌,我們走吧!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雲,改天我們再來好好地看萬俟伯伯。”我跑過去扶起她。
“可你,讓我多和萬俟伯伯說幾句話吧,他看到我是真的對雲有情的話,他就會告訴我們雲在哪裏。”彤海歌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這小妮子該不會是因傷心過度而中邪了吧!瞧她說的那兩句瘋言瘋語,聽得我膽戰心驚。
“海歌,你快起來吧!萬俟伯伯會聽到你說的話,但不會回應我們什麽。”我用話來敲醒著她。
“會的會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我用真心,他一定會的。”彤海歌的眼神裏有太多的倔強。
不管是活在天堂還是地獄裏的人,他們是會講話,但是他們不會同人講話。海歌,別太固執了,我很擔心你。
“萬俟伯伯,你聽到了是不是?你也想對我說些什麽是不是?你說吧,我會很仔細很仔細地聽。”彤海歌忽然對著天空大叫了起來。
“海歌,你……”
“就讓她在這裏待一會兒吧!”楚嘉弦的左手輕落在我的肩膀上說道。
我抬頭看著他,他溫柔地笑了笑,我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們一直陪在彤海歌身邊,直到萬俟雲有了消息。
回到昨天放學時聚集的夢奇緣,看著平時裏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事先說要狠狠地扁他狠狠地罵他等發泄情緒念頭的我們六個人,僅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
萬俟雲看到這樣的我們,眼裏浮過一抹悲傷,繼而拿起桌子上的麥克風說道:“我要走了,你們六個人誰先唱首歌給我聽?”
無人回答。
“我想想,送別時都會有朋友唱周華健的《朋友》,小虎隊的《祝你一路順風》,還有……”萬俟雲做思索狀。
靜默,死湖般靜默。
“別站在哪裏,都先坐下來慢慢想。恩~我覺得《祝你一路順風》很好聽,你們誰要唱給我,還是你們一起唱?”萬俟雲說著前所未有的很多話。
“咣!”萬俟雲倒在了地上。
“喂,冰,你打我,我到拉爾市之後怎麽泡妹妹。”萬俟雲不惱怒,隻是輕輕地揉著被打的地方。
“咣!”萬俟雲再一次倒在了地上,換了一個姿勢。
“冰,你不會是讓我打一輩子的光棍吧!”萬俟雲雙手揉著。
他平靜的態度反而激起了倪冰威的怒意,發瘋了般衝過去,拳頭猛砸向萬俟雲。跟著,水羽澈和祈璿凡也跑了過去,如被觸怒了自己的心底部,一個個毫不留情地打著。我以為楚嘉弦會去打開他們三個人,誰知道,他像沒了理智,加入了他們。我和彤海歌不知所措地看著被打在地上的萬俟雲。
五分鍾後,萬俟雲躺在了地上,臉上有很多處淤青了的地方。另四個男生各坐在一個角落,倪冰威和祈璿凡點起了煙。水羽澈和楚嘉弦也要了兩根,抽了起來。
真是要命,他們男五傑連抽煙的樣子都這麽帥。可是,現在不是發癡的時候。
“可你,去要一箱啤酒過來!”倪冰威命令著。
我望了望他們五個人,轉身去了前台,和服務生說了一下,便跑了回來,一箱啤酒也很快地被送了過來。我很乖地起開五瓶酒,向五個人分去。
“可你,去點周華健的《朋友》吧,我想聽!”萬俟雲坐了起來說道。
“哦哦。”我連忙趕到電腦前尋找這首歌。
找到時,我拉著彤海歌坐回了沙發上,直視大屏幕。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有過淚……有過錯……還記得堅持甚麽……真愛過……才會懂……會寂寞……會回首……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歌曲不知道重複地放了即便,坐在地上的五個人身邊堆滿了酒瓶,垂著頭,像是一個接受教訓犯了錯誤的小孩子們。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
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後麵的**部分因麵前壓抑的情景,讓我的鼻子不禁一酸,有想哭的衝動。
“可你,換,不聽《朋友》,我要聽,我要聽……總之,你不放這手《朋友》就行!”倪冰威大聲地叫道。
“哦哦。”我顫巍巍地跑到電腦前。換歌換歌,該換些什麽呢?!奇怪,平時的我不都是很理智的嗎?為什麽今天卻沒有一點點思路?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當午夜的鍾聲敲痛離別的心門……卻打不開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當擁擠的月台擠痛送別的人們……卻擠不掉我深深的離愁……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我隻能讓眼淚留在心底……麵帶著微微笑用力的揮揮手……祝你一路順風……
“歐可你,不是說不要聽這首歌了嗎?快換快換!”倪冰威這次用吼的了。
“哦哦。馬上馬上。”我忙去換歌。
汗死了~可能是現在真的一點意識也沒有,隻記得先頭萬俟雲說的《朋友》和《祝你一路順風》,便一不小心就把歌換成了《祝你一路順風》。暈頭轉向了,我不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嗎?
可是,可是,我應該換哪一首歌好呢?太高節奏的不適合現在的心情,太低沉悲傷的又會使本壓抑的我們一家沉重。該死,倪冰威你這個黃毛小子,幹嘛要丟給我一個這麽棘手的難題?!!
不管了不管了,隨便蒙一首歌好啦!我閉上眼睛,手上胡亂地動了幾下,“啪”地一聲按下了回車,看向大屏幕,是BEYOND的《光輝歲月》,也不怎麽樣……算了,就這首歌吧!反正是粵語,他們聽不懂。
我走光步地移回了彤海歌身邊,路過倪冰威時,見他眼圈泛紅,大概是哭過了吧!
屋內除了不斷飄來黃家駒的聲音,就隻剩下男五傑喝酒的“咕咚”聲。我和彤海歌雙手托腮地看著他們五個,不知道這種沉靜他們多久才會打散。
“我要唱歌,唱任賢齊的《傷心太平洋》!”我旁邊的彤海歌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咻咻地往電腦那兒走。
“對不起。”在路過萬俟雲的位置時,他拉住了彤海歌說道。
彤海歌轉過頭來,眼中噙滿了淚花,說道:“雲,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碰我的手。但是,竟然在這種情形,以這種方式。”
“對不起!”萬俟雲一直都是低著頭,像是很頹廢的樣子。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你明明就不喜歡我,明明就不在乎我,你說了那麽多的對不起有什麽用?它能把我心中的傷抹掉嗎?它能嗎?”彤海歌聲嘶力竭。
“對不起,也許我一開始就做錯了。”
“既然你知道錯了,為什麽不改正?既然已經選擇了,為什麽不接受?”
“因為我不能。”萬俟雲飲下了一口酒。
彤海歌的淚水啪嗒啪嗒地掉在了室內的地板上,諸多的委屈和心痛參在了裏麵。
“對不起,我的初吻其實給的不是你。為了製造假象,我才和你交往。”萬俟雲在一點點說出事實,也在一點點地挖彤海歌心頭上血淋淋的肉。
“我的初吻是在六歲年給了一個叫櫻桃的女孩,同時也也送了一樣東西給她。本來我們一直都相處得很好,可是一次她把我送給她的那樣東西弄丟了,於是她去湖裏找,爸爸也就是在那次救她而走。媽媽因過度傷心離開了,我留下來,隻為找她。她不僅是我一直喜歡的人,而且也是我的未婚妻。”
“那,你找到她了嗎?”彤海歌忍著淚與痛問道。
萬俟雲這一次飲了半瓶的啤酒下去,用力地甩甩頭。
“你找到她了,對嗎?所以,你想回到她的身邊,對嗎?”彤海歌猜著,並也逼著自己認定這個事實。
“不,我是找到她了,但是……她不記得我了。”說著,萬俟雲晶瑩的淚珠在這漆黑的屋子裏悄然落下。
彤海歌驚愕地瞪圓了雙眼,似乎這答案是她意料之外的。
“媽媽說,因為爸爸是為救櫻桃而死,所以櫻桃受了嚴重的腦部重創而選擇了忘記和我認識的那一段故事。我
一直都不相信,可是當我看到了她的那一刻時,我相信了。她甚至還會問我,你認識我嗎?”萬俟雲的聲音低沉而幽幽。
“你,可以忘了她嗎?”彤海歌問道。
萬俟雲抬起頭,錯愕的目光直視著對方的。
彤海歌蹲了下來,眼神定定地看著他,說道:“雲,你知道嗎?今天你和我說的話比我們在一起時加起來的還要多。雖然你一直在講那個叫櫻桃的女孩子,但是我並不介意。”
萬俟雲隻是用他那深邃如星空的眼睛看著。
“既然她已經選擇忘記你了,你可不可以也選擇忘記她呢?也許你不能,可是,我想讓你知道,隻要你不離開,我就會一直在你的身旁幫助你忘掉她。”
彤海歌堅決的瞳眸讓萬俟雲一時沒有思想。良久良久,他又別開了頭,說道:“對不起!”
明知道答案會是這樣的,可是我依然能感覺得到我的刎頸之交海歌的心還是如針紮了般,身體似乎總是有些支撐不住,但還是硬挺直了起來。
“真的,不能忘掉她嗎?”仿佛想了很久,也下了很久的決心,彤海歌問道。
“不能!”
萬俟雲先是無力地,接著又加快了速度地搖頭,嘴裏不忘說出兩個字來剜割對麵人的心。
彤海歌癱坐在了地上,淚水恣意地從臉頰邊流淌在地上。
“忘了我吧!”
在彤海歌看來,萬俟雲是夢囈般說道。
“如果我說我忘不掉你呢?”
“你必須忘掉。因為在這個世上一直都有著一個人在偷偷地深愛著你,別讓他為你傷心太久,否則你會成為一個罪人。”
“那麽你呢?你就不會是罪人嗎?”
“我很早以前就是罪人了,不在乎再多一條罪在身上。”
彤海歌死咬著嘴唇,看著直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