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讓還以為很快就可以聽到歐景博的聲音,沒想到在他的這句話說了以後,電話那邊有的就隻有無止境的沉默。

剛剛還在說話的吳讓,瞬間閉了嘴。

就歐景博的這個態度,他什麽都明白了。

隻怕溫若黎和歐景博之間是真的出現問題了,並且這個問題還是不小的,他現在問的話,很有可能就是撞在槍口上了。

隻是想明白了這麽一點,吳讓開始同情他自己。

說點什麽不好,一定要說歐景博覺得不好的話。

現在好了,原本以為可以拉進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是還沒有怎麽樣,就把人給先得罪了。

歐景博這邊要是一直不說的話,他也隻能想辦法和肖淼淼開口,盡可能的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

要是說,吳讓什麽都不去做,那是不可能的。

歐景博的事情,他必須要知道一部分。

好在,歐景博對吳讓的態度還算是可以,並沒有打算一直隱瞞下去,隻是輕聲的歎息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說道:“我真的開始喜歡張芸京了,不是那種一時興起,而是可以一起走下去,相互扶持一輩子的那種喜歡。”

聽著歐景博的話,吳讓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歐景博這還真是……

一開口,就給他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吳讓在這一刻還算是冷靜的,用那種很是確信的語氣說著,“但是你家裏絕對不會認可,你們之間的這段關係,你們是因為這個吵架了嗎?”

在吳讓的角度,某些想法和歐景博是一樣的。

雖然,也許他們並沒有表現的很是明顯,但是在他們的潛意識裏,都會覺得溫若黎可以陪伴在歐景博的身邊,這本身已經算是一種榮幸了。

他們之間還有著很巨大的身份差距。

一直以來,都是歐景博,不論什麽時候,都沒有忘記這個女人的存在,不間斷的對她好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溫若黎有什麽資格拒絕歐景博呢。

聽著吳讓的語氣,歐景博就知道好友的想法了。

原本就有些低落的心情,在聽到吳讓說的話以後,也開始變得更加的複雜了起來。

輕聲的歎息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說道:“是啊,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麽認為的,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到了現在這一步,她已經很占便宜了。”

“但是你知道嗎,剛剛我表白了……”

後麵的話歐景博沒有說下去,是無休止的沉默。

但是吳讓畢竟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猜測不到。

語氣裏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震驚,“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想要告訴我。在你表白的情況下,那個女人選擇了拒絕你?”

這怎麽可能?

這應該是一件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才對。

隻是聽著,吳讓就覺得很扯。

歐景博輕輕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是啊,他說我們之間並沒有那麽的合適,然後選擇了拒絕我,我看得出來她好像是真心地。”

歐景博現在已經陷入了一個無休止的自我懷疑。

他不是很懂,不是還有很多的女人都是喜歡他的嗎,為什麽遇到了這個張芸京以後,對方卻總是可以那麽輕而易舉的,變成他生命中的意外。

吳讓的大腦冷靜了一些,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覺得不應該,我之前看到張芸京和你相處的時候,我還有提醒過你,她好像喜歡你了。”

“那時候我擔心等到你們分開的時候,她沒有辦法拿著錢轉身離開,做到好聚好散。她到底為什麽要拒絕你,我想不明白。”

就在吳讓打算繼續開口,勸解一下歐景博的時候,肖淼淼的電話進來了,吳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先放棄一下歐景博,“肖淼淼給我打電話了,我們還有什麽需要說的,都可以稍等一下的。”

說到這裏。

吳讓直接掛斷了歐景博的電話,給肖淼淼那邊打了過去。

低頭看著自己突然之間被人掛斷的手機,歐景博看起來還是有些懵的狀態,有些不是很能弄得清楚,眼前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再說吳讓。

掛斷了歐景博的電話以後,就急匆匆的給肖淼淼打了回去。

肖淼淼看著被吳讓打回來的電話,心情還是有些複雜的,是不是接這個電話,接起來以後到底怎麽說,都是一個問題。

看了眼身後,溫若黎已經哭累了,抱著被子睡著了。

肖淼淼還是拉緊了陽台的門,接通了電話,“我剛剛會給你打電話,是因為張芸京的事情,她從歐景博那裏離開了,你應該也知道吧。”

吳讓在電話那邊苦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鬧出來這麽大的動靜,想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隻是我現在並不是很理解……”

話說了一半,吳讓就閉嘴了。

說起來。

有些的話,好像也不是他現在合適說出口的。

反而是電話那邊的肖淼淼,這時候居然還可以做到笑出聲來,“讓我來猜測一下,你想說的是什麽,應該是你覺得溫若黎沒有這個必要這麽做吧。”

站在很多人的角度上,都會這麽想。

用著張芸京身份的溫若黎,隻要站在了歐景博的身邊,代表的就是沒有權利。

她就隻是一個出身不好的女人,按照道理來說,應該連拒絕歐景博的資格都沒有。

肖淼淼也不希望自己把話說得這麽清晰,但是肖淼淼很清楚,吳讓在開口的時候到底是怎麽想的。

既然他們都已經是這麽想的了,肖淼淼也不介意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話說得明白一些。

“你和歐景博應該還有聯係吧,你幫我和歐景博說一下,這段時間她暫時住在我這裏,讓他們兩個人都稍微平靜一下。”

聽著肖淼淼的話,吳讓的情緒更加的莫名了,“你知道都發生了什麽。”

肖淼淼盯著窗外的夜空,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當然知道。”

她還知道,別人眼裏的張芸京,就是死去的溫若黎呢。

她知道的比誰都多。

“那……”吳讓有些遲疑了,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