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叔叔,我說過我累了。這是我的病房我需要休息,還請歐叔叔先離開吧。”
歐尚說的話其實句句在理,可是溫若黎卻覺得無比的刺耳。
她不明白,歐尚怎麽可以把話說的這樣心安理得。
歐尚卻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溫若黎,他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自然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將這件事情揭過去:“芸京,叔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在這件事情上,叔叔希望你能拎得清楚一點。要是歐家沒有那麽多內憂外患,叔叔也不會來求你了。”
“你是知道景博的性子的,隻要你開口想要分手,他是絕對不會不同意的。”
“歐叔叔,今天我就當你沒有來過。這些話我也從來沒有聽到你說過,如果你執意要繼續說下去的話,那我需要把景博叫過來聽一聽了。”
溫若黎對歐尚的確是尊敬,但那不過是因為歐尚的輩分和他的身份了。
眼下他的行事已經配不上溫若黎叫他一聲叔叔了。
她是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怒火,這才跟他好聲好氣的說話的。
“好,既然你還沒有考慮清楚,那我也不打擾你了。不過下個月景博就要和舒雅訂婚了,所以你還是盡快考慮清楚比較好。”
“還有,我相信景博雖然現在很抵製這件事情。但是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他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歐尚在商場上縱橫了一輩子,除了在自己的兒子麵前受過挫折之外,還真沒在別人那裏受過今天這樣的冷臉。
一開始的耐心也早就已經沒有了,既然無法說通溫若黎,那他也就不繼續浪費時間了。
反正隔閡他已經擺放在了這裏,他就不信沒辦法將這兩個人給拆散了。
聽到關門聲,溫若黎瞬間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拳頭。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曾經那麽和藹可親的人也可以變得麵目可憎。
歐尚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簡直是不敢相信。他離開之後,溫若黎才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
她攥著拳頭,良久都沒有說話。
今天注定是個悲傷的日子,從肖淼淼那裏得知任亮去世了,走的時候很安詳,因為她的事康康暫時被莫蕭安排好了,溫若黎的眼淚不停的滑落,為自已也為康康。
龔家。
歐景博和龔舒雅分開坐在沙發的兩邊,對麵坐著龔舒雅的父母。
“龔叔叔,阿姨,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把話說清楚。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和你們的女兒訂婚的。”
“這門親事我不認,如果你們執意要找人來承擔這個責任的話,那我建議你們去找我父親解決。畢竟這門親事是他親口答應你們的。”
歐景博也來了一段時間了,可是眼下的這一家人明明知道他的來意,卻非要裝作不知道,顧左右而言其他。
既然如此,歐景博也沒有必要在繼續留著原本打算留下來的臉麵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龔家的人瞬間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龔舒雅。歐景博說這話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這門親事我從頭到尾也沒有答應,你們何必這麽驚訝呢!”
“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婚姻可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左右的了。舒雅,我早就告訴過你我的態度了。”
“歐景博!你今日過來我家難道隻是為了羞辱我的女兒嗎?”龔父有些怒不可遏的看著歐景博。
歐景博臉色不變:“龔叔叔何必把話說的這麽難聽,什麽羞辱不羞辱的,我不過是來說清楚事實罷了。”
“好,你果真是翅膀硬了,你給我滾!從我家滾出去。”龔父看著他的態度,氣的身體都發抖了。
歐景博聽到他的驅逐臉色也沒變,隻是站了起來看著他說:“看來龔叔叔是已經想清楚了,那就最好了。”
“我今天過來也無非就是想把事情說清楚罷了,眼下龔叔叔已經想明白了,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在龔家呆著了。”
歐景博說完這麽一番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龔舒雅目光就變得偏執而狠辣:“歐景博,你今日如此羞辱於我,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因為我會將你加到我身上的屈辱,一點一點的全都報複在張芸京的身上!”
龔舒雅已經被氣昏了頭。
早就忘記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這一方不占理了,歐景博聞言回頭去看她,眼中一瞬間凶光乍現:“龔舒雅,你要是敢動她,那我就讓你永生不得安寧。”
歐景博說話的時候神色和語氣都是無比的平靜,可龔舒雅卻感覺到了一陣來自靈魂的顫抖。
她不得不緊緊攥著拳頭,才能勉強維持自己在說出那些話時的氣勢。
歐景博用自己的目光盯著龔舒雅看了幾秒鍾,隨後輕蔑的一笑,轉身離開了龔家。
龔舒雅在他離開以後,目光中更是充滿了怨毒。
都是因為張芸京!如果沒有張芸京,那該有多好!
龔舒雅的內心是極其不甘的,尤其是她覺得自己輸給了一個處處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舒雅,要不,你還是放手吧。”龔母扶著被歐景博氣的不輕的龔父,眼裏含著淚光看向自己的女兒。
“不!我絕對不會放手,就算是死,我也要得到歐景博。”龔舒雅的性格一直都很偏執,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舒雅!”龔母看了一眼神色難看的丈夫,又看著一臉野心勃勃和誌在必得的女兒,忽然覺得人生無望了。
可是,這是兩個她最親的人。她能怎麽選擇呢?
龔母咬著下唇,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歐景博從龔家回到病房這裏,在門口沒有看到秦方舟,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心底突然湧現出了不好的感覺,他急忙推開門。
在看到依然躺在病**的溫若黎時,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走過去看到她還在熟睡中,歐景博的目光忍不住變得柔軟而又帶著心疼。
柳醫生說了,她在腦海中經曆了一遍又一遍的噩夢,身體也隨之變得疲憊不堪。
她現在需要用睡眠來彌補身體的痛楚。
那得有多痛,才需要一個人用沉睡的方式來自我修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