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黎這兩天一直在以積極主動的態度做準備。

畢竟就算柳醫生真的做了什麽手腳,可最終決定她的思想狀態的,還是她自己。

柳醫生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對溫若黎道了歉。

“芸京,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實在沒辦法讓我自己不管他。”柳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

溫若黎歎了一口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直接給我治療吧,這兩天,我一直都有按照你說的,保持好自己的狀態。”

雖然不怪柳醫生,也能理解她的選擇。

但是到底自己是受到了傷害,溫若黎也沒辦法那麽聖母的說自己不在乎這些。

因此,她隻能借用治療這個話題來將這個話題一帶而過。

“好,你先躺在**吧。”柳醫生看得出來溫若黎的情緒,不過這是她自作自受,她也怪不了別人。

因為治療溫若黎最關鍵的藥引已經被找到了,再加上溫若黎原本的意識和記憶也沒有消散,治療的過程異常順利。

當然,整個過程都是在歐景博的全程監控下進行的。

短短的三四個小時,柳醫生卻已經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等到溫若黎沉睡之後,她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在離開臥室之前,她朝著監控安裝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牽出了一抹苦笑,她到底沒能完成他的意願。

很遺憾,溫若黎的確是個意誌堅定的女子。

就算是她刻意將她被催眠的真相告訴她,刻意留了兩天的時間激發她的第二人格。

可到最後接受治療的時候,溫若黎並沒有因此而人格分裂。

他的願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歐總,等到芸京醒過來之後,這一切都結束了。她會清晰的記得自己催眠之前的記憶,也會記得自己被催眠以後的記憶。”

“不過接下去的這一段時間,芸京的身體和精神都會比較萎靡。所以歐總還是要小心照顧她才是。”

“好,那你……”歐景博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和她開口。他也是為情所困的人,自然能理解柳醫生對狀態。

“歐總,我跟你說過,芸京是我最後一個病人了。既然芸京已經好起來了,那以後,我也不會在繼續做心理醫生了。”

這件事情已經斷送了她的心理醫生的生涯,可是她卻一點兒也不後悔。至於值不值得,隻要她的心裏還有他,那這個選擇就是值得的。

“不做心理醫生也好,在急診方麵你也是無人能及的了。”歐景博想到柳醫生的雙博士學位,倒是也不怎麽擔心她的未來了。

“芸京的病情我會負責到底的。有任何情況都可以聯係我。”柳醫生說完就離開了這裏。

歐景博看著她的背影歎息了一聲。這麽好的一個醫生,終究還是毀在了“情”這一字上。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注意柳醫生,送她離開他就徑直的上了樓。溫若黎安安靜靜的躺在**,臉上帶著一抹及其恬淡的笑容。

歐景博看著她,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他等待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一個完完整整的溫若黎。

“芸京,你可要快點醒過來。”歐景博伸手撫摸著溫若黎的臉頰,在床邊看了她好久好久才離開了臥室。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其他的人才行。

通知完了自己和溫若黎的好友家人,歐景博想了想,才給歐尚他們打了個電話。

“治好了?那你什麽時候能回到公司來,繼續接手公司呢。”歐尚對溫若黎的事情並不怎麽感興趣。

“爸,如果你們執意要讓我和龔舒雅結婚,那我是不會回公司的。你們應該明白我的心思。”

“她就真的這麽好,讓你心甘情願放棄歐家的繼承權嗎?”歐尚和李玉華其實已經有了隱隱的要鬆口的意思。

“爸,媽,你們不了解她。但你們應該相信你們兒子我的目光啊,如果她真的不夠好,那我也不會這麽堅持了。”

歐景博知道,自己的父母一直都是溫若黎很擔心的一點。

他會不遺餘力的幫著溫若黎來解決這一點擔心。

“好,我們可以不逼你。但是你要先回到公司來,至於你和舒雅的事情,那就再等等就是了。”

歐尚到底還是鬆了口,歐景博也忍不住笑了笑。

“爸,你放心,芸京她肯定不會讓你們兩個人失望的。”

“但願如此吧!”歐尚歎了一口氣,他這個兒子,就是太癡情了。

“你說什麽?歐景博他爸媽竟然同意了將婚事的事情延遲?”龔舒雅這段時間一直在計劃一件大事,所以才沒有及時去歐家走動。

隻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歐尚和李玉華竟然會這麽快就鬆了口。

聽到歐家別墅的傭人傳來的消息,龔舒雅神色陰沉的可怕。

“對,龔小姐,我是親耳聽到歐先生說的,你們兩個的婚事被暫且不提了。歐先生好像已經同意了少爺跟張小姐交往。”

“我知道了,你繼續在歐家盯著。你放心,隻要你好好幹,我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龔舒雅神色咬牙切齒,電話中的語氣卻依舊溫柔動人。

“能為龔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龔小姐放心吧,在我心裏,隻有你才配當歐家的主母。”

龔舒雅並不怎麽把這個下人的話當做一回事兒。不過是一些恭維的詞語罷了,隨意應付了兩下就掛斷了電話。

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十分憤怒了。

“張芸京!你真以為歐家那兩個老不死的同意了你就可以坐穩了歐家主母的位置嗎?”

“隻要有我龔舒雅在的一天,就絕對不會允許你爬到那個位置上。”龔舒雅眼中冷光閃爍。

遠遠的看著,就像是一把泛著寒芒鋒利的刀劍一般,時刻準備著刺向別人的心髒。

而那個傭人在掛斷電話之後,卻扭身無比諂媚的看著李玉華:

“夫人,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跟龔小姐都說了。您看,您是不是可以放我一馬了?”

李玉華看著眼前這個傭人那諂媚的嘴臉,心裏止不住的冷笑。

她早就該想到的,龔家的孩子怎麽可能那麽單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