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前抑鬱雖為常見,可並不好醫治,何況現在張芸京小姐懷著寶寶,不能吃藥,隻能夠心理疏導,可若是產前抑鬱嚴重起來,會使人精神不振,最終導致死亡的。”
歐景博隻覺得此事像晴天霹靂一般,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溫若黎,若是溫若黎真的有什麽差池,他以後也不會好過的。
正當肖淼淼心懷忐忑的詢問醫生接下來應該怎樣治療的時候,歐景博竟然一言不發,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其實,一個人在極度難過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片刻後,歐景博走出門外,點燃了一支煙,微風吹動著歐景博潔白的衣襟,溫若黎此時還在房間之內昏睡著。
歐景博在煙霧繚繞中思索著以後的路應該怎樣去走,自從溫若黎有孕以來,歐景博是把煙戒了的,隻是今日,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戒煙消愁。
“若是若黎願意,等胎兒發育健壯了之後,我帶著若黎去景色優美的地方度假吧。”
歐景博吐出煙氣,一陣自言自語,然而,他從未想過,解鈴還須係鈴人,溫若黎在意和擔心的是她應該怎樣去應對接下來的一切,她不知道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
肖淼淼從別墅當中走了出來,見到了歐景博憔悴的模樣。
“怎麽,自暴自棄了嗎,你一個堂堂的歐氏集團總裁,在外 麵叱吒風雲的,如今竟然這樣潦倒?”
肖淼淼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的意思,她不想看到歐景博如此。歐景博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我沒有,我隻是覺得生活對若黎很是不公平,我知道抑鬱症會是什麽感受,我以前有一個朋友,長期以吃藥為生,對生活充滿著絕望——我並不想讓溫若黎過那樣的生活。”
歐景博的內心疼痛萬分,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腳踩滅,煙頭在他的腳下變得扁平。
“若黎不會那麽嚴重的,醫生說隻是輕微的病症,若是我們悉心疏導,若黎一定會走出來的。”
肖淼淼的語氣異常的堅定,她知道此事對溫若黎來說,是一個不得不去闖的難關。
就在這時,肖淼淼將自己的手機屏調亮,擋在了歐景博的眼前,歐景博仔細一瞧,頓時被一個設計精美的網頁吸引住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家準媽媽培訓學校。
“靠譜嗎?”
歐景博語氣冷淡。
“我知道若黎出現這樣的狀況是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雖然我沒經曆過,可是我聽說去這個培訓學校,可以使得她內心變得開朗起來,而且在這裏還可以交到許多的朋友。”
很顯然,肖淼淼現在極其的開心,她也是經過千辛萬苦才找到了一家這樣的學校。
“不論怎樣,我們先去試一下吧,等若黎稍微好轉些,就去報名!”
歐景博點了點頭,原本心中一片陰霾,現在也透進來幾縷光照了。
去“準媽媽”培訓學校報名的那天,學校門口人山人海,來的都是些達官貴人或者達官貴人的子女以及親眷,因為這家培訓學校是整個市乃至全國最有名的,一般人消費不起。
溫若黎挺著肚子,隻覺得肚子比之前重了些,在**躺著許多時日,直到昨天才出門走了走,家裏已經被心理醫生們踏破了門檻。
起初,溫若黎是拒絕的,她自己不承認自己身上有什麽問題,隻覺得這群人是小題大做,每日都要應付這些醫生,擾了溫若黎休息的時間。
可是,時間久了之後,溫若黎倒是覺得心理醫生可愛,她知道自己在孕中需要多與其他人溝通交流,所以漸漸的也對他們說的話感興趣些了。
歐景博對溫若黎更是關照有加。
“若黎,你放心,我會永遠陪著你,我們一起把孩子照顧大,讓他成才。”
歐景博在溫若黎的耳畔輕輕的說著,溫若黎點了點頭,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培訓學校的大門。
就在此時,隻聽遠處傳來了一陣擴音器的聲音。
“張芸京小姐,歐景博先生,你們在哪裏?”
聽聞此聲,溫若黎一頭霧水,她望向歐景博,歐景博緊緊的抓著溫若黎的手:“我們,我們在這!”
說著,歐景博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溫若黎在歐景博的身後緊緊的跟著,歐景博用自己的身子極力的向前擠去,給溫若黎開辟了一條道路,終於,他們走到了前方。
一個穿著西裝,溫文爾雅的男士正在“準媽媽培訓學校”的校門口的椅子上坐著,手裏有兩張報名表,看到了兩個人之後,這位男士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你們二位來了?來,填張報名表,接著就可以辦理入學手續了!”
男士看了看溫若黎:“呀,這一位就是張芸京小姐吧!”
“你,你認識我?”
張芸京手裏拿著報名表,眼睛也沒有抬起,說。
“在我們整個市裏誰能不認識您呢,看您這懷象,應該是個男孩吧。”
溫若黎聽這些話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無奈的笑了笑:“所有的人都這樣說,但願吧,不過,我倒是希望是一個小姑娘。”
溫若黎環顧四周,周圍依舊是一片人山人海。
她看了看戴在自己手上的手表,心中頓時產生了一陣疑惑,她拍了拍歐景博的肩膀,小聲的對歐景博說:“為什麽我們兩個來的時間這樣晚,卻排到前麵了呢?”
歐景博的嘴角微微上揚著;“因為我提前做了預定,還付了定金,而那些沒有付定金的隻能夠先往後排一下了。”
原本,歐景博以為溫若黎會很滿意他的做法,誰知道,溫若黎此時輕輕的放下了報名表,挺著肚子向人群中走去,歐景博追了上去,抓住了溫若黎的手。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們在家時不都已經商量好了嗎,你還說你想來這個培訓學校,學著怎麽給我們的孩子做一個合格的媽媽,難道你現在又反悔了?”
溫若黎沒有作聲,也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向前行走著,就這樣,她走到了隊伍的最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