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盛大,觥籌交錯,有人歡喜有人憂。
看著上官艾琪和白初宇站在一起露出的幸福神情,台下的路修斯鬼使神差地灌著自己酒,全然忘了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了。
他隻覺得自己心痛,什麽狗屁生意場上的寒暄,在此刻來說,連個屁都不算。
薑寧和淩川也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個人喝著悶酒的路修斯,大概明白了他今天這番舉動是為了什麽。
薑寧作為一個局外人,看了也有些難過,她知道路修斯的心意是什麽,所以今天淩越楚讓他來婚禮現場純粹就是一種折磨罷了。
淩川見不得薑寧跟著難過,摸了摸她的頭。
“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他和艾琪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薑寧聽著淩川的安慰,她自然知道淩川說的沒錯。
既然路修斯選擇了利益,就應該做好失去一些東西的準備。
然而,很不幸的是。
他還要親眼見證自己心愛的人和別人舉行訂婚禮,成為別人的未婚妻,這樣看來,也是對路修斯的一種報應吧。
路修斯還要再繼續喝,卻發現麵前站了一個人,喊他。
“路修斯,你這是做什麽?”
路修斯抬頭,這才看清原來麵前的人是薑寧,他還以為是艾琪。
真是可笑,艾琪怎麽會主動跟他說話呢?
現在她一定恨死他了才對吧?
“有什麽事嗎?”
路修斯懶懶的回應道,繼續喝著酒。
薑寧於心不忍,繼續說。
“你這個樣子,艾琪是不會願意看到的。”
“說什麽呢,無論我是什麽樣子,她都不願意看到吧?”
路修斯說話時,語氣顫抖,染上了幾分酒意。
“你知道就好,艾琪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像今天一樣企圖和她有什麽別的聯係了。”
薑寧來找路修斯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路修斯徹底死了這條心。
她知道,如果路修斯沒有徹底死心,那麽艾琪和白初宇就是危險的。
因為路修斯不折手段,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的人。
聽明白了薑寧華麗的意思,路修斯沉默了一會兒,沒想到自己今天的意圖還是被薑暖眼尖的發現了。
可是就算他想跟艾琪再有一丁點聯係,那又怎麽樣呢?
現在艾琪能開心幸福就行了,他現在就是一個渾身沾滿了陰謀的家夥,不配得到艾琪的認可和喜歡,所以這一切,他都認了。
“我知道了,她不見就不見吧,我以後不會再去打攪她了,也不會傷害白初宇。你讓她放心。”
薑寧點點頭,也算是打消了心頭的憂慮、、
雖然艾琪不問,但是她必須要問清楚,她要知道路修斯到底對此是什麽態度。
有了路修斯這番話,薑寧離開前忍不住說道。
“你也不用太難過了,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不是嗎?”
聽聞薑寧的話,路修斯身形一頓,於是又大口灌起了酒來。
路修斯喝得酩酊大醉,最後被門童扶著出的酒店,搖搖晃晃,好幾次都快摔倒了。
“路先生,需要通知家裏的人麽?”
門童問道。
“沒有——”
路修斯吼了一聲,站在漆黑的夜色裏,一張俊臉上隻剩下痛苦和傷神。
他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他以為自己得到了淩家,得到了自己所一直追求的。他企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卻發現於事無補。
......
艾琪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白初宇提出要送她回去,卻被拒絕了。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白初宇摸了摸她的頭,細心叮囑。
艾琪點頭答應了,在白初宇麵頰上落下一個吻。
艾琪回到家的時候,隻看見門外躺著一個巨大的物體,走近一看,那團東西似乎還在呼吸起伏。
艾琪一開始被嚇壞了,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熟人——路修斯。
路修斯躺在家門口,渾身酒氣能把人熏得受不住。
她伸出腳踢了踢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路修斯。”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地上的人像是死了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艾琪皺著眉頭,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淩家的人讓他們把路修斯接回去。
但是當她看到時間已經很晚之後,有些猶豫了,現在打電話過去肯定會打擾到他們的休息,更致命的是她今天才訂婚,這麽晚就讓淩家人把自己兒子接走,這怎麽看,都容易讓人誤會。
於是,艾琪最後吃力地將人往裏麵拽。
重新關上門,艾琪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看著熟悉的麵容,艾琪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善心大發將人扶到了沙發上,用端來了熱水給人敷了毛巾。
正當艾琪伸手照顧他的時候,手腕就被人緊緊抓住了。
“你——你醒了?”
艾琪驚訝,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路修斯已經睜開了眼。
“艾琪。”
路修斯也一臉驚訝,沒想到自己會在艾琪家裏,也沒想到自己為什麽就這麽迷迷糊糊讓人把他送到了這兒,最後倒在了她的家門口。
現在的路修斯腦子還有點昏沉,但是已經有了些清醒的意識。
意識到自己這麽魯莽不計後果地就跑到了人的家門口,還如此的失態,最後道了聲抱歉。
艾琪抽出了自己的手,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沒事,今晚你就先休息在這兒吧,明天一早就走。”
路修斯看著艾琪和自己生疏的表情,表情忍不住變的苦澀起來,聲音沙啞。
“好。”
艾琪準備轉身就走,路修斯伸出手卻抓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嗎?”
“你現在還在恨我對嗎?”
艾琪扭頭看他,不解。
“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們現在已經彼此互不幹涉了,恨還是喜歡已經沒多大的意思,你說呢?”
路修斯看著心愛之人對自己露出這樣冰冷的表情,隻覺得心痛。
“艾琪,你恨我也是對的...我為了名利不擇手段,心機算盡,或許這樣的我也根本不值得你在乎,所以恨和喜歡都無所了對吧。”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選擇的——我隻是一個私生子,我從小到大就沒有父親的陪伴,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跟著我母親,我們母子倆無依無靠受了不少的罪。”
“所以我嫉妒淩川,淩川一出生就有淩越楚在身邊。他衣食無憂的時候,淩越楚卻不知道我的存在,我怎麽可能甘心?”
路修斯說著,雙唇顫抖,語氣滿是心酸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