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葉紅到底是聽到或者時看到了什麽,居然今天這麽大的反應,這些天來,葉紅雖然不待見他,但是卻很少會表現出來。

如今這副模樣,讓路修斯一時間沒有摸清狀況。

知道路修斯看到仆人在打掃的地上除了有花瓶碎片外,還有就是幾張報紙的碎屑。

路修斯眼尖地留意到那是前幾天的新聞標題,一個是淩越楚準備將KC打算正式交給他的新聞消息,一個是關於上官艾琪和白初宇的訂婚禮的報道。

然而在第二篇報道上,就有媒體抓住了前幾天淩家父子斷絕關係和淩越楚認了路修斯這個兒子的熱點,於是在淩越楚派他去參加訂婚禮這一點上大做文章。

讓所有人都看到了淩越楚對這個私生子的重視程度。

所以,這個消息自然也落到了葉紅的眼裏。

葉紅這些天一直都在忍氣吞聲,一邊暗地裏派人去說服淩川趕緊回到淩家,一邊注視著淩越楚和路修斯的一舉一動。

直到淩川那天讓人決絕地又一次駁回了她的命令,與此同時,葉紅也從報紙上得知了路修斯在淩越楚心中位置已經重要到了能夠帶淩家去參加重要宴會的程度。

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淩越楚對路修斯越來越看重了,從另一個方麵來說,也就標誌著淩川回到淩家的可能性越來越小。

路修斯大概知道了葉紅忽然大發雷霆的原因,勾唇輕輕一笑。

“葉姨,我敬你是我的長輩,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要告訴你。”

路修斯笑容帶著寒意,他雖然心累,但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葉紅看著路修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後話。

看吧,她就知道,路修斯回到淩家一定是沒懷好意,現在淩越楚不在,所以這個混賬就露出了真麵目了!

路修斯緩緩走近葉紅,眼中始終帶著笑意:

“或許在你眼裏,淩川永遠是最完美的。但是在淩越楚的眼中,你的兒子卻隻是一個隻顧著談情說愛的廢物,你覺得他會把一輩子的心血交到這樣的一個人手中嗎?”

葉紅被噎了一下,隨貨胡轉身低頭在找著什麽。

路修斯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算個屁!”

葉紅一句怒吼,抄起桌上的杯子向站著的人砸去。

杯子飛出去的那一瞬間,仿若空氣靜止,誰也沒有料到一向溫婉的葉紅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路修斯站在對麵,沒有防備,很快,光滑的額頭就滲出了鮮血。

“少爺!”

有幾個膽小的仆人嚇得喊路修斯,四麵八方散開去找處理傷口的東西去了。

“都給我回來!誰敢給他上藥試試!”

葉紅大聲喝住那群下人。

畢竟她是淩家除了淩越楚說得上話的第二人,慌亂的仆人果然站住了腳,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路修斯——你記住這是你自找的!淩川是我葉紅的兒子,你要是想欺負他,妄想爬高枝!在這之前倒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葉紅為了護住自己兒子的地位,不惜說一切狠話,今天算是跟眼前這個私生子正式拉開了架勢。

她葉紅與路修斯水火不容!

相比起女人的火爆脾氣,路修斯這個晚輩倒是顯得冷靜不少。

鮮血滴到了眼皮上,順著下巴落在潔白的襯衣領口,像是暈開了一朵花。殷紅的色彩襯得他臉色慘白,一抹弧度**漾在唇邊。

“葉姨教訓的是,我確實不是個東西。”

葉紅盯著他,不知道為什麽路修斯這個節骨眼還能笑得出來。

“但是你知道麽?今天我這個廢物就會成為淩家的新繼承人。”

“......”

葉紅徹底怔住,指著他的鼻子,氣籲籲。

“你說什麽?!”

路修斯卻躲開了葉紅伸過來的紅指甲,笑著鞠了個躬,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出了淩家大門。

當天下午,KC召開了一場熱鬧非凡的記者招待會——

偌大的會議廳內,現場氛圍火熱緊張,當地所有的知名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對準了一個方向,目光如炬。

那是淩家未來繼承人不久後出場的地方。

“要變天咯,淩家這前前後後真是沒讓咱們歇口氣!”

“誰說不是呢,要不還說有錢人不愁繼承人呢!這剛跟淩川斷絕關係,人家下一刻就把淩家轉手要給洋兒子!哎。”

“......”

聽著一群記者在自己腳下嘰嘰喳喳個不停,靠在欄杆旁的路修斯隻輕輕呷了口紅酒,臉上並沒什麽表情。

“路少爺,他們隨口一說,您別往心裏去。”

助理將手背在身後,恭敬道。

“無妨,讓他們說吧。我爸呢?”

路修斯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淩越楚還沒有來。

“淩總說是路上有事耽擱了,恐怕會議要晚點開始,要不路少爺您先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

“這樣麽?”路修斯聽完,目光緩緩落在了樓下大廳坐著的那幾個還在議論的記者身上,勾唇一笑。

“那正好,趁這個時間把那幾個大記者請到休息室來吧——”

“我有些問題想請教請教他們。”

助理抬眼看見路修斯眼裏的寒光,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應聲道:“是。”

另外一邊——

葉紅得知下午淩越楚就會朝所有媒體記者宣布路修斯繼承人的身份後,氣得大發雷霆,顫抖著聲音朝司機說:“去找薑寧!”

門鈴響了若幹聲,吵醒了正在午睡的薑寧,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因為淩川稱自己有事所以出了趟門,薑寧以為是淩川沒帶鑰匙,語氣嗔怪。

“你怎麽又沒帶鑰匙?”

“薑寧!”

一聲熟悉的怒吼!是葉紅?

不等睡眼惺忪的薑寧看清眼前人是誰,一個響亮的耳光就砸了過來,打得她耳邊隻剩下嗡鳴聲。

薑寧直接被帶著人闖進來的葉紅撞到一邊,捂著生疼的麵頰,又聽到葉紅說。

“淩川在哪兒!”

“伯母——”

薑寧徹底疼得醒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往房間裏去的葉紅,聲音帶著幾分冰冷。

“淩川有事出去了,你有事麽?”

薑寧對於忽然闖進來還動手打人的葉紅很是不滿,無論葉紅是出於什麽原因發的這門子瘋,薑寧都壓不下這口氣。

她是有錯,但不是任由自己被人甩耳光的原因。

葉紅盯著自己被抓者的手腕,發現薑寧竟然有幾分力氣,咬牙。

“鬆手!”

薑寧卻仍舊抓著,臉上表情冰冷。

“好,但要是還想動手,就別怪我不給你和淩川麵子了。”

“幾天沒見,倒是長脾氣了,全靠我兒子給你在後麵撐著吧!”

葉紅瞧著薑寧堅決的眉眼,雖然嘲諷,但也沒了剛才那般囂張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