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會兒,他又回來了,不過這次他做了偽裝,不能大搖大擺的進去,就低調一點,戴著口罩,鴨舌帽也壓得低低的,保安看他打扮奇怪想要攔,蔣雲浩瞪著他們說:“老子爛臉看皮膚病!”

秦苒正在給病人看診,突然有蒙麵人闖了進來,發瘋一般驅趕走所有的病人。

“你幹什麽?”秦苒慌忙站起身,想要拿什麽東西防身,歹徒居然進醫院來了!

蔣雲浩一把揪下自己的口罩:“是我!”

秦苒無語極了:“你又來幹什麽,現在傅希澤不是已經收手了嗎?”

蔣雲浩情緒特別激動,雙手撐在秦苒的辦公桌前,睜圓了眼睛,慍怒地吼道:“都是因為你!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

“你又發什麽瘋?”事情不是解決了嗎?秦苒斜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就因為你,我不能做男人,不能玩女人,隻能跟男人上床,還要做被壓在下麵的那個!都怪你,我變成今天這個不男不女的樣子都是因為你!”蔣雲浩的眼睛燃燒著怒火,歇斯底裏地衝著秦苒低吼。

秦苒冷笑,站起身來,凝視著他,嘲諷道:“像你這種夜夜笙簫的男人,就算沒被我嚇到也會染上其他病,還怪我呢,明明是你膽子小,膽小還玩什麽車震?”

“秦苒,你好賤啊,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賤?你知道我現在多慘嗎?我還是蔣家繼承人,如果傳出去我不舉了,那我這輩子就毀了,家裏肯定要讓那個小野種來繼承家業,到時候我就要變成過街老鼠了你知道嗎?”蔣雲浩怒吼著,將麵前的文件一應掀翻在地上。

秦苒睫毛輕顫,她還從沒有見到蔣雲浩這副模樣,就像要吃人一般!

她不再逞口舌之快,而是拿起旁邊的手機,熟練地撥通了樓下的安保處電話。

蔣雲浩急紅了眼,就要去奪,爭執間,秦苒的手臂被指甲劃了很長一條紅印。

“我這裏有人鬧事,快派幾個人上來!”秦苒忍著痛,快速地說道。

很快,四五個保安就衝了進來,團團將蔣雲浩圍住。

“你們幹什麽,啊?我是蔣家公子,你們敢動手嗎?”蔣雲浩在中間張牙舞爪,挑釁地問道。

保安們並不害怕:“我們家院長還是傅家大少呢!你算個什麽東西?”

就在保安們要把蔣雲浩趕出去的時候,秦苒製止了他們:“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他走。”

不給他點苦頭吃吃,蔣雲浩遲早還會再來鬧事。

思索了片刻之後,秦苒又快速地打了個電話。

“楚警官,麻煩你過來一趟,我這邊出了點事!”秦苒壓低了聲音,神情嚴肅地說道。

楚安在路上的時候,趁著間隙還是給傅希澤那邊發了條訊息:她出事了。

很快,三輛警車就停在了博愛醫院門口。

楚安帶著幾個刑警上去,發現蔣雲浩正朝那些保安動手。

“警察,不許動!”楚安淩厲地朝著蔣雲浩喊道。

見著穿著警服的,蔣雲浩也有些心虛,斜睨了秦苒一眼,怒斥道:“臭婊子,你竟然敢叫警察過來!”

“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楚安撥開人群,拿著手銬毫不客氣地將他雙手鎖上。

“你們要幹什麽,我是蔣家公子,你們沒事幹了是不是?”蔣雲浩沒想到他動真格的,瞬間慌了神。

楚安臉色冰冷地提醒道:“蔣大少爺,你違法了知道嗎?”

“我違反什麽法律了,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

“《治安管理處罰法》,你別著急,等回去我慢慢解釋給你聽。”楚安看著他,這個蔣雲浩真是腦子瓦特了,傅希澤都那麽警告他了,還敢來鬧。

“不,不行,你們不能抓我,我要給我爸打電話!”蔣雲浩看到他是來真格的,頓時雙腿發軟,癱在地上哀嚎。

楚安冷哼道:“不管誰來,你也是違法的嫌疑人,跟我們走吧。”

說完,蔣雲浩就被押出了科室,但楚安接了個電話,就又折返回來,他拍了拍蔣雲浩的臉,冷笑著說道:“還真叫家長了啊,那就在這等等看。”

“秦醫生,別著急,今天我肯定幫你把他給處理了。”楚安對站在一旁的秦苒說。

“謝謝。”

在等待蔣家人來的時候,楚安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許記者,這裏有個大新聞,來跟嗎?”

十分鍾過去。

走廊裏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兒子,兒子,浩浩你在哪裏?”

隨著這個聲音走近的,還有拿著攝像機跟在後麵拍攝的許霜,她對楚安使了個眼色,感謝他贈送這個大新聞給自己。

援軍來了,原本蜷縮在角落裏的男人,瞬間恢複了鬥誌,橫了周圍人一眼,也跟著哭喊道:“媽,快來救我!”

聞聲過來的蔣母,看著這場景,整個人臉都白了。

“是你,是不是你害我兒子的?”環視了一周,蔣母就隻認識秦苒一人,“分手就分手,你這分明是報複啊!”

秦苒沒做聲,楚安擋在中間,低聲解釋道:“蔣女士,你兒子闖進醫生的診室,又是罵人,又是摔東西的,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是要行政拘留的。”

“怎麽可能,我兒子不可能做這種事,就算做了又怎麽樣……我明白了,你和她是一夥的對不對,秦苒,我過去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這樣算計雲浩?”蔣母恨恨地朝著秦苒罵道。

秦苒有些無語,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而且誰看到雲浩做這些了,無辜栽贓,我們蔣家是不會認的!”蔣母氣勢洶洶地擋在自己兒子前麵。

現場鴉雀無聲,沒想到這上流社會的女人蠻橫起來和大街上的潑婦也沒兩樣。

“阿姨,說話講良心啊,您兒子像瘋子一樣到我這裏亂砸,這地上的東西都是證據,這周圍的人都是證人。”秦苒氣定神閑地說,反正楚安來了,有刑警隊長在,今天蔣雲浩是討不了好了。

蔣母大聲反駁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萬一是自己砸的,想要反咬一口呢?”

然後她又用威脅的目光看向在場所有人:“你們誰看見了,站出來說說,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要是有人敢汙蔑我兒子,我們蔣家是不會放過他的!”

本來想要為秦苒說公道話的此刻也忌憚蔣家的權勢,不敢站出來。

蔣母和蔣雲浩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

“我可以作證。”突然,門口的圍觀群眾裏出來一個穿著條紋病服的年輕人,走到中央,將手中的視頻緩緩打開。

“原本是看稀奇拍的,我可以作證,是這位先生犯的錯。”那病人義正言辭地說道。

雖然蔣家勢大,但還是有不怕他們的人的。

楚安看完之後,望向蔣母,淡淡地說道:“拍的好清晰啊,蔣女士您看看,這裏邊的是不是你兒子。”

蔣母看完就護住了蔣雲浩,擋在他身前:“哼,反正隻要有我在,你們別想帶走我兒子!不就是要錢嘛,說個數,我們給得起!”

蔣母輕蔑地看著楚安。

周圍人一陣唏噓,這是當眾行賄啊!

突然門口讓出了一條道,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優雅地走了進來。

“若是犯錯都可以用錢解決的話,那要法律來幹什麽?”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徹整個診室。

秦苒抬眸,有些驚訝。

這是上班時間,他怎麽會過來?

“苒苒,我來晚了,你沒事吧?”傅希澤快步走到秦苒的身邊,溫柔地看著她。

蔣母愣愣地看著兩人,身上的氣勢頓時就消散了,再不識趣,她也知道眼前的人。

蔣家落得現在這副慘淡的光景,說不定就是這位在背後操縱的。

“傅,傅總。”蔣母輕聲喊道。

“蔣夫人,照年齡看您也是我的長輩,隻是今天這做派,讓人看不出來半點長輩樣兒,行事作風和街頭無賴相差無幾!”傅希澤說話鏗鏘有力,句句在理。

蔣母五指深陷在掌心裏,低著頭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讓一個後輩這麽說,她的臉算是丟盡了。

“對,是我兒子不懂事。”蔣母說完,轉過身去,狠狠地扇了蔣雲浩一巴掌。

臉上留下鮮紅的五個手指印,蔣雲浩不明就裏地看著母親,哽咽著問道:“媽,您幹什麽?”

“傅總說的沒錯,你去警察局好好反省也是應該,免得在外麵給我們蔣家丟臉!”說完,蔣母站起身來,訕訕地朝著傅希澤笑笑,又心疼又無奈的看了兒子一眼,就逃也似的趕緊離開了。

“媽,媽,你別走啊!”蔣雲浩被兩個警察扭著胳膊,在背後大聲喊著。

蔣母頭也不回。

許霜這才收起攝像機,開始采訪圍觀群眾:“請問您覺得蔣雲浩作為大公司繼承人,這樣的做法妥當嗎?”

…………

這條新聞發出去後,蔣家股價再次下跌,再加上傅希澤損友小團夥再次對蔣家施壓,暗地裏還流傳開了蔣公子和男人的“**視頻”,蔣家丁原集團的蛋糕被分走了不少,可謂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被行政拘留五日,這次總能得到點教訓了吧!”秦苒對傅希澤說。

“恩,相信他在拘留所裏的日子會很快活。”傅希澤含有深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