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後院的一個小院子裏。

“你這個混小子,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麽?”

“難道你不要命了嗎?殷厲是你能打得過的嗎?”

“這三年來,大長老一直想找我們姐弟兩的麻煩,你難道看不明白嗎?”

殷歌一走進院子,一個女子就拿著一根棍子,對著殷歌一陣猛抽。

棍棍直打殷歌軟肋,極為精準,嫻熟至極,躲都沒辦法躲。

剛剛還霸氣側漏的殷歌頓時抱頭鼠竄。

“姐,別啊!疼,疼!”

殷歌一邊跑一邊叫,麵對女子的抽打,他卻是不敢有半點抵抗。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姐姐殷素然。

父親常年在外征戰,母親又在生殷歌的時候難產而死,可以說殷歌幾乎是姐姐殷素然帶大的。

殷素然什麽都好,長的自然不用多說,南陽一枝花,就是脾氣不太好,整天打扮的跟男人似的。

所以,對這個姐姐,殷歌有著天生的畏懼。

打著打著,殷素然卻是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從殷歌懷裏接過父親的戰盔,抱在懷裏,淚水決堤。

殷歌也跟著停下,看著姐姐懷裏的戰盔,雙眼通紅。

“姐!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為了給我找龍陽草,父親就不會死!”

殷歌走到殷素然的麵前,“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

“傻弟弟!”

殷素然一把抱住殷歌,將頭靠在殷歌的肩膀上,哭的像是個淚人。

她又怎麽可能會去怪自己殷歌,如今,殷歌是她唯一的依托。

殷歌心中,此刻,更痛。

他清楚,母親早亡,父親失蹤,殷素然一直故作堅強,故意把自己整的跟男人一樣,好不被人欺負。

這三年裏他每次在外麵被人嘲笑,都是姐姐為他出頭。

“父親不在了,以後我來保護你!”

殷歌柔聲開口,他緊握著拳頭,目光堅定。

好一會之後,殷素然才止住哭泣,抬眼看向殷歌,神色裏滿是擔憂。

“小弟,你為什麽要答應殷厲的挑戰?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殷素然問。

殷歌苦笑,“這一戰,無法避免。”

殷素然神色黯淡,族規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族長,要最強的人,而少族長,自然也是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

這是一個家族能夠長久興盛不衰的保障。

老祖閉關,大長老掌權,如果殷歌不應戰,他們姐弟兩會死的更慘。

“放心吧,姐!”

殷歌坦然一笑,道:“殷厲雖然已經是衝脈境六層,但也隻是剛剛達到,境界不穩,而我,三年前我就已經是衝脈境六層,再加上我常年征戰沙場,他不見得就能勝我!”

“這一個月,我會努力修煉!”

殷素然很是苦澀的點了點頭,“姐相信你!”

姐弟兩在聊了一會之後,殷素然帶著戰盔離開。

殷素然走後,殷歌回到自己的房內,盤膝坐在**。

“還有一個月!”

殷歌嘴裏呢喃,“父親,我該怎麽做!”

雖然他在姐姐麵前表現得很輕鬆,但內心,卻是沒有半點把握。

父親的戰盔被找到,這足以說明,父親已經十死無生。

現在一切,都得靠自己。

他從脖子的衣襟裏撈出一個吊墜,據說這個吊墜是他出生的時候就含在嘴裏的。

吊墜色澤古樸,四四方方,棱角分明,就像是一個小鼎。

殷歌手裏緊緊地攥著這個吊墜,力度太大,方形吊墜的鋒銳部位直接嵌進了肉裏,鮮血從掌心滴落。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掌心裏的吊墜居然洗手了他的鮮血,泛起淡淡的光暈。

嗡!

下一瞬,他猛然間感覺腦袋一陣轟鳴,一股龐大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湧進腦海。

讓殷歌感覺腦袋幾欲炸裂。

痛得他幾乎要暈死過去。

於此同時,他掌心裏的方形吊墜,也跟著消失不見。

“吾受命於天,匡扶天地正義,滅爾之國!”

“暴君!你也有今日敗亡之時!”

“殺……”

一道道狠厲之聲在殷歌腦海中炸響。

殷歌出現在一個血色的世界裏,眼前是無數人混在一起廝殺,

大地瘡痍,殘壁斷垣,屍橫遍野,鮮血將蒼穹染成血色,觸目驚心。

“這……是怎麽回事?”

殷歌驚駭無比。

轟!

突然,一座巨山從天而降,如同泰山壓頂。

殷歌頓時臉色大變,瘋狂的後退。

這要是被砸中,隻怕當場會變成肉泥。

“嘭”的一聲,巨山直接砸在地麵上,大地猛地一震,塵土飛揚,氣浪朝四麵八方席卷。

殷歌整個人都被這氣浪給掀飛出百丈距離,重重的砸在地麵上。

殷歌“哇”的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蒼白。

好一會之後,塵土才漸漸散去,露出那座巨山。

殷歌心有餘悸的看了過去,頓時臉色再變。

這座巨山,居然和他胸口的方形吊墜極為相似,就像是放大了無數倍一般。

那是一個超級大鼎,有九足。

通體色澤暗沉,仿佛年代極為久遠,散發著古老滄桑的氣息。

大鼎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古老紋路,細看之下,那些紋路組成的似乎是一座座磅礴的大山。

還有浪濤洶湧的江河,甚至還有一些奇異的根本不知是何物的畫麵。

同時,還有一些奇怪的妖獸,就連殷歌都是從來沒見過。

但這些妖獸雖然隻是刻畫上去的,但依舊給人一種猙獰之感,仿佛隨時都要衝破大鼎,跳出來一般。

而在大鼎的最中央,三個古老的大字呈現其上。

“九州鼎!”

殷歌眉頭緊皺,戒備的緩步靠近。

在他快要走到九州鼎跟前的時候,“嗡”的一聲,在大鼎上方,三支巨大的燃香突然燃燒起來,青煙如同狼煙滾滾。

整個天地間,猛然劇烈震動起來。

蒼穹之上風雲翻滾,電閃雷鳴。

而在這一刻,不僅僅隻是這個獨特的世界如此。

在南陽城上空,同樣如此。

剛剛還烈陽高照,這一刻整個天地漆黑一片,烏雲倒卷,雷電炸響。

不僅僅是南陽城的人看到這一幕,即便是整個大漢帝國都看到了這一幕。

一個個都驚駭不已。

“天地異象?”

而在南陽城殷家祖宅後麵的密室外,大長老看著天空上的異象,露出凝重之色。

隨即,他便是一陣狂喜。

“難道,是厲兒打通任督二脈,引起了天地異象?”

因為,大長老明顯的感覺到,整個殷家府邸的天地靈氣似乎都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

“厲兒打通任督二脈能引動天地異象,那他的實力,豈不是……”

一想到這,大長老的深色更加激動起來。

傳說中,隻有一些天賦異稟,在衝擊任督二脈的時候會引動天地之力,產生天地異象。

此刻的大長老,就是這麽認為的。

一念及此,大長老更是激動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殷歌啊,殷歌!你現在能拿什麽來跟我厲兒比!”大長老獰笑起來。

坐在密室內的殷厲,此刻正在全力衝破任督二脈,對外界發生的一切則是毫無所知。

不僅是殷厲毫無所知,此刻的殷歌也同樣毫無所知。

在殷歌此刻所在的世界裏,九州鼎上的滾滾狼煙,一陣變幻。

片刻後,狼煙化作兩幅卷軸。

看到這兩個卷軸,殷歌頓時激動起來。

“難道我遇上了天賜機緣?有什麽超級功法武技?”

殷歌兩眼冒光。

在殷歌滿心期待中,兩幅卷軸緩緩打開,上麵閃爍著一個個金色的字符。

片刻之後,殷歌表情僵住了。

一臉的懵圈。

“妹呀,一個字都看不懂啊!”

殷歌哭喪著臉,忍不住大罵。

他敢肯定,這玩意肯定不是普通之物。

可,他看不懂啊。

這是守著一座寶山,卻隻能幹看著啊。

殷歌心裏一千頭草泥馬狂奔,心情瞬間跌落到穀底。

“要是能直接裝進我腦子裏就好了!”

良久之後,殷歌歎了口氣。

嗡!

可就在他歎氣的時候,九州鼎上的兩幅卷軸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突然發出嗡鳴之聲。

還沒等殷歌反應過來,上麵的金色字符瞬間化作兩道金色小河,瘋狂的朝殷歌眉心鑽了過來。

隻是眨眼間,金色小河全部沒入他的眉心。

“太皇經?盤古神訣?”

殷歌瞪大了眼睛,這赫然是兩部超級逆天的功法啊。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品階,但絕對不低。

太皇經,修煉功法,煉至大成,境界足突破真神。

盤古神訣,煉體功法,煉至大成,可肉身成神。

八百年前漢武大帝就是因為突破真神境未果,導致了如今的大漢帝國分崩離析。

而這功法就已經能夠讓肉身成神,那還不是超級逆天?至於太皇經,又怎會差?

無盡大陸功法武技分天地玄凡,還有神階。

功法武技極為難得,一部玄階上品功法,就已經奠定了殷家在南陽城的四大家族地位。

更別說眼前這個足以能讓人肉身成神的逆天功法了。

殷歌心中久久無法平息。

而此時,一股強大的排斥力也跟隨者湧現,殷歌隻感覺渾身要被撕裂了一般。

下一刻,當殷歌清醒時,人已經出現在了房間裏。

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殷歌臉色一變。

“該不會剛才隻是一個夢吧?”

他連忙攤開手掌看了看。

吊墜已經消失不見了,隻有一點點幹枯的血跡。

“不是在做夢?”

殷歌連忙屏氣凝神,心神內視。

一尊鼎正懸浮在他的識海中,泛著暗沉色的光暈。

與此同時,他的記憶裏,多出了兩部功法。

正是太皇經和盤古神決。

當下,殷歌再也不想耽擱,直接按照太皇經的方法開始修煉。

可是整了半天之後,他整個人呆住了。

麵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