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有些驚訝的看著慌不擇路的玄溟,啞然。感情這人怕狗?!
玄溟蒼白著臉,恐慌的向前跑著,一邊驚怕的回頭看看身後的哮天犬。
“汪汪!”許是玄溟身上的清水味很特別,自從楊戩放出哮天犬後,不管玄溟怎麽躲藏,哮天犬總能很快的找出,緊跟其後。
“死狗!”遠處一團雲霧中,玄溟白色的身影飄出,瞟了一眼驃悍黑亮的哮天犬,他翻了翻白眼,暗暗咬牙,一跺腳縱身向前跑去。遠處,一座座亭榭樓閣鱗次櫛比,一縷縷藥香嫋嫋,繚繞不絕。玄溟轉身看了看逐漸靠近自己的楊戩,眨了眨眼,轉身衝向院落。
兜率宮後院的亭閣中,通天那俊美白皙的臉上此刻劍眉深鎖,望著麵前一排房屋,低回不已,澎湃的心潮中翻來覆去卻隻剩下一句話:
“是大師伯救了我,他說他不想讓您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截教就這麽覆滅了,他要給截教留下一點希望……”
抬眼看向碧藍的天空,通天平了平那多年未曾有過的感動。微微的笑了起來,那是一個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微笑:
原來這個世界除了師父,還是有人真正關心他的!
“汪汪!!”遠處,一陣犬吠破空而來,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呼救聲……
“救命啊——”
通天蹙眉,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他抬頭看去,果不其然,一道白影如駑箭離弦而至。
玄溟恐怖的看著身後緊追不舍的哮天犬,一陣恐懼油然而生,讓他不禁呼救出聲:“救命啊!有誰來救救我……”正恐慌無措間,他便看到了那一抹紅影。大喜,一種死而後生的喜悅讓他不禁奔向通天,大呼:“師父,救命啊!有狗啊!!”
他看著依然緊追的黑犬,抓緊通天的袖子。躲在通天身後不肯再出來。通天大汗,罵道:“沒用的家夥,一隻狗就把你嚇成這樣?快出來!”
“不出去!我就是沒用,我怕狗……”玄溟貓在通天身後,後怕的看著哮天犬在通天身前停下,不住的對著自己狂吠!
“真沒用!”通天鄙視,又看著緊趕而來的楊戩,對玄溟問道:“你幹啥了?怎麽惹到這人的!”
玄溟看了一眼楊戩,咧了咧嘴,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楊戩恭敬的說道:“弟子楊戩,見過師叔祖!”
“師……師叔祖?”玄溟大驚,瞪大眼睛看著楊戩。
這時他便見通天“嗯”了一聲,指著他問道:“他怎麽了?你要抓他?”
“是的。回稟師叔祖,此人偷看朝會,弟子身為司法天神,理應將其擒拿!”聞言楊戩鄭重,的行禮道。
“偷看朝會?”通天愕然,轉過身來,眉開眼笑的看著玄溟,拍拍玄溟的肩膀笑道:“不錯嘛,挺有膽識!有我當年的風範!”
“呃……”玄溟無語,果然,他這師傅夠狂妄,無怪聖母那麽不喜歡他。想到這玄溟又笑笑,看著通天道:“嗯,有膽識是有膽識,不過,您看我這不是闖禍了嗎……”
“哼,你這沒用的東西,小小的一個二郎神都鬥不過!丟人!”這話惹惱了通天,他鄙視的哼了聲,順手賞了玄溟一個爆栗道。
“冤枉啊!本來還平手來著,可是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放狗!”玄溟委屈的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道。
“你小子,堂堂七尺大漢,居然怕狗!”通天鄙視。看著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些的玄溟笑道。
“師叔祖?!”看著二人一人一句,明顯無視了自己的存在。楊戩眉頭一皺,向前踏上一步,張口叫了聲,開口正要說些什麽,這時便見通天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師叔祖,此少年私上天庭已是有違天規,偷看朝會更是死罪一條。”楊戩一昂首,鄭重其事的說道:“更何況,他私上天庭必有所圖!弟子身為司法天神,理應將其擒拿!”
“哦?”通天看著大義凜然的楊戩,微微一笑道:“那我也是私上天庭,你是不是也要將我擒拿?”
楊戩臉色大變,但很快便恢複平靜斂容屏氣的行禮道:“弟子不敢!”
“不敢是嗎?那還不快走!”通天的臉瞬間冷若冰霜,慢條斯理的擺了擺衣袖道。
“不可,擒拿師叔祖弟子自是不能,但擒拿此少年乃弟子職責所在,弟子應當奉公守法,決不可違法亂紀!還請師叔祖見諒!”楊戩不屈不撓,正氣凜然答道。
“想抓我?可以啊,你要不放狗,我們再打一場看看!”聽到這,玄溟小小的腦袋從通天身後伸了出來,勾起嘴唇笑笑道。
“呃……”楊戩無語,一會道:“擒拿你是我的職責,哮天犬是我的屬下,他有權幫我捉拿你!”
通天莞爾,看著他道:“既然那是你的職責,我不攔你,不過,玄溟是我的弟子,你要抓人,還得過我這關才行!”
“嗯,你要是打不過我,大可以叫你師父來,或是你那師祖來也無所謂,我都會奉陪到底!”通天想了想又加了句。
“什麽?”一直躲在通天身後的玄溟聽到這突然手一鬆,訝道。這師父,唯恐天下不亂啊……
“讓師祖來?楊戩無可奈何的歎了聲,師父說的沒錯,自己這位師叔祖做事確實桀鶩不馴,喜怒無常。既然師叔祖話已說到這分上,他再堅持也無用,不如先回去再說。”楊戩打定主意,抬頭看了看通天,鎮靜自若地抬手行了一禮道:“弟子定然不是師叔祖的對手,這等事情自然也不必去打擾師門長輩,既然此人師叔祖要定了,那弟子就不再打擾了了,弟子先告退!”
話一打岔,楊戩倒是忘了剛剛通天點出過玄溟的身份。否則他一定會驚訝不已!
“去吧,去吧!”通天擺了擺手,不耐的道。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做事一板一眼的人!
“是!”楊戩夷然自若的應了聲,翩翩而去。
“唉,一表人才,可惜了這份資質……”通天側身看了一眼楊戩離開的身影,低聲歎道。
“他怎麽了?”玄溟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望著通天。
“沒什麽!”通天搖搖頭,轉過身,學著玄溟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忽的問道:“你跑這來做什麽?”
“沒什麽,來看師父你啊!”玄溟悠悠一歎,聽得通天都心酸,他裝著捧心道:“感動啊,我的好徒兒,隻是你不去找蕭湘那丫頭,怎麽倒是找我來了?”
玄溟皺眉,無奈道:“我倒是想,可惜神農峰可不是我想進就進的啊!連找不找得到山口都是個問題!”
“果然是個問題啊……”通天幸災樂禍道。
玄溟怒道:“對了,我說師父,那天聖母來的時候,你怎麽都不幫我一把!”
“呃……我的好徒兒,那冷冰冰的美人,我可不敢惹啊……”通天尷尬,而後笑笑的討好道:“好了好了,趁著那吝嗇的老家夥議事未回,我們淘寶去!我跟你說啊,那老家夥可是個斂財的,這兒寶貝多著呢!”
“寶貝?”玄溟雙眼放光,四處觀望,道:“在哪呢?在哪呢?”
“哪?嗬嗬,要說兜率宮哪兒寶貝最多,自然要數那煉丹藏丹的丹房!”通天拉過玄溟,神氣衝衝的往丹房走去。
兜率宮丹房中。
“這裏真有好東西?”玄溟看著身旁那神秘兮兮,小心翼翼的一邊翻著那些瓶瓶罐罐,一邊往自己身上藏東西的紅色身影,也跟著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有,你身邊的瓶子裏都是。”通天頭也不抬的道,一邊熟練的往兜裏扔瓶子,一邊又催促著玄溟:“快點快點,那老家夥就要來了,快,這可都是好東西呢,我們心疼死他!”
“就是這些丹藥?”玄溟疑惑的看著身旁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也學著通天拉開袖子口,開始橫掃丹房。
管他呢,師父說是好東西,就一定是好東西!
玄溟一瓶一瓶的往袖子口藏著丹藥,突然想起一事,他問道:“師父,這些和蕭仙子煉的那些一樣不?”
“蕭湘?那不一樣,你大師伯煉的是修煉長生的不老金丹。是用於提高修為增加道行。而蕭湘那丫頭的藥,更多的是用於治傷治病。”
“那這些都能提高修為?”玄溟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丹瓶,口水直流。
“大多可以!”通天頭也不回的往兜子裏藏著瓶子,道:“你快點拿,等下那老頭該回來了!”
“嗯!”玄溟應了聲,又四處收割著金丹,這時目光卻被一個古樸的四方形盒子吸引了,那是一個刻著很多繁雜花紋的小盒子。可真正吸引他並不是那些亂的看不懂的花紋,而是盒子所散發出的氣息。直覺告訴他,這盒子裏有好東西。
巴掌大的盒子入手有些沉。慢慢的打開盒子,裏麵的東西讓玄溟有些驚訝。原以為丹房裏的東西不是丹藥就是藥材。原來還有這個。
聽到玄溟驚呼聲,通天也好奇的跟過來。咋一看東西,他也跟著大叫起來,不過他不是驚奇,而是激動!
通天捧著盒子上看下看,最後興奮的總結道:“哇!好東西啊,沒想到這老頭還有這東西!”
那是什麽東西呢。看著通天那興奮的表情,玄溟好奇的那過盒子。把裏麵的“夜明珠”拿了出來。不錯,在玄溟看來,那就是顆夜明珠。嬰兒拳頭大的珠子入手微微有些暖意。拿著珠子,玄溟上看下看,最後還對著窗外的太陽照了照,繼而他也總結道:“這也沒什麽啊。就是顆珠子,看你樂的!”
“珠子?嗬嗬,這可是大名鼎鼎的‘食日珠’。不懂貨的小家夥!”通天嗤笑道。
食日珠?那是什麽東西?玄溟疑惑的看著通天。
“嗬嗬……”通天興奮的看著珠子,笑道:“這東西你沒聽說是當然的。這東西整個世間也不過才三顆。”說完摸了摸玄溟手中的食日珠,又低聲嘀咕道:“沒想到這老頭居然就藏了一顆!這吝嗇鬼,全世間的好東西都讓他收藏了!”
“嗬嗬,那老頭啊……”看著通天那吃味的樣子,玄溟也樂嗬起來,說道:“我今天在大殿上看到他別人欺負了呢!嗬嗬,那心痛的模樣,嘖嘖,活該他吝嗇啊!心疼死他!”
說著玄溟又蹙眉,道:“不過,那事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