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崩吧
“額……”
回到公司沒回辦公室而是直接上天台。韓過剛推開門就不由咧嘴撓頭知道她找自己什麽事了。哪怕她扶著欄杆根本沒回頭，風吹著她的頭發那麽飄逸……將她陰沉憂鬱的氣息也飄過來。因為在她旁邊，還站著一個低頭擺弄手指嘟嘴的，金夏妍。
擦，忘了這茬了。
韓過攤手看看目光遞過來的金夏妍，輕咳一聲慢慢走過去。金泰妍身子一顫，回頭看了韓過一眼。神色複雜靠在欄杆處，卻突然指著韓過：“就站那吧。”
韓過下意識停住，貌似，還差六七步呢。就不讓走了？
“我怕忍不住會打你。”
金夏妍表情怪異看著歐尼金泰妍，又看看沉默的韓過。這話說的好認真，兩人的表情很沉重也不像開玩笑……但怎麽聽怎麽像撒嬌呢奇怪？
“阿尼……”
韓過吸了口氣，抬頭看著金泰妍：“有一陣我打算提前告訴你的。可是前段時間發生那麽多事，我就沒顧得上。”
“一個月前嗎？”
金泰妍直視他。
韓過語氣一滯。
金泰妍再次開口：“什麽意思？報複我？我管你的事，你更深入，管我的家事？”
韓過無奈：“你別想那麽複雜行嗎？我能報複你什麽？”
指著金夏妍，韓過開口：“她進來能給你帶來什麽影響呢？傷害到你了？”
金泰妍笑了，點頭開口：“說的好。可是理由呢？不想和我說？”
韓過張張口，卻是看著金夏妍。
金夏妍皺眉後退：“好像都是圍繞我吧你們兩個，難道反而要把我支走嗎？”
“沒錯。”
韓過一秒鍾都沒猶豫指著金夏妍：“乖先去趟盧旺達玩會我們談完再接你。”
“嗬嗬。”
金夏妍笑出來，金泰妍卻不為所動隻是看著韓過。而韓過同樣，也沒有笑。那麽金夏妍笑著笑著，也就慢慢停下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嘟嘴一點點蹭著朝門口過去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單純因為她蹭得累。指望有誰能不介意留下她可是。
沒人催她但她不徹底離開兩人也不說話。
於是金夏妍停頓片刻，大大方方離開了。但是門縫留了一些，兩人誰都沒在意。
“當初你非得撮合我和徐賢。我挺生氣的。”
韓過平靜。也很直接開口講述：“但你知道我一直也沒有辦法真的怪過你什麽。哪怕從來最讓我生氣揪心的都是你。”
金泰妍偏頭不語。韓過慢慢走過去，倒是沒挨打。但也沒靠得特別近。扶著欄杆，隔著一點距離。
韓過看著金泰妍：“其實說白了，你我之間的事也不複雜。有你性格的原因。也有時間的錯誤相遇。最終我們沒能走在一起，我和krystal交往。最後機緣巧合無意中讓你破壞，其實內裏的緣由太複雜，我沒真的怪過你。”
金泰妍低頭慢慢坐下。
韓過看著她的樣子，轉頭繼續看著樓外風景：“但我知道你性格。你自責。你躲得越遠越造成傷害反而越愧疚。你自己是不好意思再回頭，而且你也不是這種性格。krystal更不會，決定了就不改。看似是我最慘，所以你就把你認為最適合的，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推到我身邊，試圖讓我盡快走出傷痛。”
沉默一會，韓過突然皺眉：“可你知不知道這樣讓我更被動。我是那種隻為了自己走出去，不顧別人感受的人嗎？我已經和krystal分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付出自己全部，心裏一定不由自主留出一塊位置給你讓她在意最終決絕分手。還要讓我再傷害一個？”
“那你不說！”
金泰妍驟然轉頭瞪著他叫著。
韓過蹲下直視她：“這還用我說？！你的道德觀價值觀一直最嚴謹的。我總覺得你的性格是寧可自己上也不讓她卷進來。結果反轉的是你躲了。你和krystal約定誰都別留下，把一個無辜的給推進來。”
金泰妍嗤笑抱著膝蓋。擺弄涼鞋露出的大腳丫：“是嗎？你現在和她的關係與你說的感受好像不太一樣吧？”
韓過語氣一滯，半響開口：“那是為了幫她，不得已……”
“幫到什麽程度？”
金泰妍看著韓過：“幫到弄假成真？”
金泰妍指著韓過：“你敢說是和我同伯賢一樣那種假交往隻是針對公眾和ans？！你敢說嗎？”
韓過張張口，半響偏頭不語。
金泰妍起身：“很公平。你和徐賢也真的在一起了，我妹妹也真的被你弄進來了。”
撲撲手朝前走，金泰妍灑脫開口：“扯平。”
“呀。”
韓過下意識拽她一下。
“別碰我！！”
金泰妍的叫聲突然轉身給韓過嚇一跳。
金泰妍眼圈發紅看著韓過，突然咬牙小拳頭小胳膊不要命的輪他：“別碰我別碰我別碰我！！！”
韓過側身承受，金泰妍卻把自己打哭了。
死死咬著嘴唇真的要咬破的樣子，又用力砸他幾下。
慢慢跪坐在地上，眼淚落下哭泣發顫。
“幹嗎啊？幹嗎這麽對我？！為什麽這麽對我！！”
韓過沉默。半響慢慢轉身，蹲下抬手。想要慢慢落在她的頭發上或者肩膀上，金泰妍隻是抽泣不動明明就十幾公分的距離。卻好像隔著一個星係一樣那麽遙遠。
“幹嗎啊？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
隻有風中，金泰妍的哭聲。如同載體一樣吹向天台每個角落。
“歐尼！”
門被用力推開。金夏妍愣愣站在那裏，然後急忙跑過來。金泰妍下意識抹著眼淚背身可是不管用。
金夏妍第一時間用力推開韓過死死瞪著他，抱著還在抹淚的金泰妍咬牙：“你欺負我姐！！虧我一直當好人把你！！”
韓過愣愣坐在那，半響突然看著金泰妍：“那你要不想……我去和上麵說把夏妍送回家。”
“呀！！”
金夏妍瞪大眼睛管他什麽敬不敬語的，指著韓過就叫。
韓過本來就天朝人不太在意這個，金泰妍卻在此時抬頭。眼淚還在臉龐愣愣看著韓過。
突然咬牙一腳踹他胸口上。起身蹬蹬蹬就跑了。
“歐尼！！”
金夏妍叫了一聲，狠狠瞪了韓過一眼那個憤恨。韓過卻不看她，隻看金泰妍的背影。直到金夏妍用力踩了韓過腳一下自己反而叫了一聲，一顛一顛的追著金泰妍跑出天台了。韓過靠在欄杆處，半響仰頭看著天空，扯起嘴角笑出來。
抬手抽了自己嘴一下，然後又是一下。捂著臉笑得不行。
可是貌似融進風中結合在一起，這笑聲，比哭難聽。
“我還沒找你呢，昨天你居然……額。”
當韓過下樓的時候，徐賢等在他辦公室。
看著韓過就不由皺眉抱怨上前要追究昨天的事隻是看著他此時的情緒，貌似很不對勁。不由別過頭發，亮晶晶看著他，輕聲詢問：“怎麽了？”
韓過沒回應坐下，拿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口，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許久之後，韓過喃喃開口：“好像啊。”
徐賢不解，什麽好像？但是沒問出來。彈彈煙灰，掃了一旁徐賢一眼。
韓過沉默一會，隨意開口：“你是獨生嗎？沒個姐姐或者妹妹的？”
徐賢失笑皺眉：“當然沒有，你不是知道嗎？”
韓過吐出一口煙：“你阿爸哦媽沒打算生一個給你？”
“摸？！”
徐賢瞪大眼睛，驚叫一聲。
韓過一愣，抱歉擺手：“阿尼。說順口了。我道歉。”
揉著臉，韓過笑了出來。歎息卻把一口煙都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韓過劇烈咳嗽，徐賢看他抽煙就皺眉。上前給他拍著背，順勢將他煙拿出來，在煙灰缸裏熄滅。見韓過還是彎腰咳嗽，耳根都咳紅了。徐賢倒了杯水過去，扶著韓過喝了一口。韓過這才緩過一口氣，又咳了兩下，才算平複。
“到底怎麽了？”
徐賢輕輕拍著他的背，皺眉開口。
韓過看看她，搖頭笑著：“沒什麽。”
徐賢張張口想說話，不過最終，沒有問出來。
韓過出神看著前麵，扯起嘴角笑了。
有時候一句話不經大腦說出來，後悔的滋味最難受。
不用小默契都知道金泰妍的確是因為他背著她把金夏妍弄進來。但是其實也不是。但他向來也是沒有辦法的對她。那一瞬間就想著是不是這樣說她能好點。
換來的是霍比特之懲戒在胸口。
該。那特麽才該呢！
“你拍夠沒有？”
韓過出神的瞬間就覺得總被有頻率節奏相同的打斷。
回過神第一時間感受到就是後背一下一下被拍著。瞬間就不幹了。轉頭看看徐賢的手，又看看她，咧嘴抱怨一句。
徐賢一頓，亮晶晶閃他皺皺鼻子。然後重重拍了一下。
韓過驚愕指著徐賢，徐賢咯咯笑著就跑出去了。
韓過抬起手指著門口，最後慢慢的，又放下。
沉默坐在那，默默的，又點起一支煙。
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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