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故地重遊
“去看看浴缸弄好沒有……”
“水杯不要透明的！沒說過嗎？！”
“窗戶玻璃擦一擦！”
“在外麵布置的人，告訴他們要把花顏色搭配均勻。”
“攝像機擺放位置注意，地麵鋪軌……”
阿花和她的副手此時大呼小叫的忙碌是必須的。安排工作的前期準備就是後麵可以順暢的保證。韓過靠在一邊角落吸煙，低頭沉默。fx那邊在聊著什麽，其中，不包括低頭抱肩同樣低頭的krystal。除了沒有狗血的視線碰到時候第一時間避開，而是還能扯起嘴角笑一笑之外，就沒什麽交集了。
不過都是低頭都是沉默。視線怎麽碰到的呢？
那是因為，不會總是低頭嘛。
像不像腦筋急轉彎？！是不是更像廢話？！是不是更像水？！
對了忘記說，這裏就是，顯然也都意識到了吧。那棟房子，龍殤借給韓過住的那棟。當然要算做故地重遊，而且現在不隻是韓過。
“怎麽改變主意了？”
阿花這邊大致安排完就是等待。看到一旁蹲著吸煙的韓過，走過去隨意笑著開口詢問。但是沒等韓過回答，阿花已經下意識看到那邊化妝師服裝師忙碌的對象，fx……中的krystal。畢竟阿花顯然也來過這裏。而且當時人很多。
“我沒改過吧？”
韓過彈彈煙灰在一邊，看著阿花：“我隻說不一定非得在這裏。如果沒什麽好選擇，那就在這拍也沒什麽。”
起身掐滅煙頭丟掉，韓過看著阿花：“倒是你們。找都沒好好找就直接答應來這拍。算mo呀？”
阿花笑著擺手：“別怪到我身上。找房子的又不是我。”
韓過沒多說，看著周圍：“要布置多久？”
阿花想了想，也看著旁邊：“不用多久。其他道具都齊備了。人手也夠。房子很合適，清理一下，布置一下，半個小時足夠了。”
看看韓過，阿花開口：“畢竟都是專業的。”
韓過點頭，隨即想起什麽。開口詢問：“我要怎麽拍攝？內景和外景顯然是按照順序和場景拍，但情節和音樂肯定不連貫的。”
阿花搖頭：“音樂不用考慮，後期都會把拍攝的鏡頭全部消音，然後這首歌再合進去。”
韓過點點頭沒多說，同意拍攝這隻mv真是正確的選擇。就算是拍過愛人女神，當時的主要關注點是情節和演技，具體拍攝他是不參與也不管的。如今才發現真正接觸，這是另一個領域。甚至很多低級的常識都不懂，所以隔行如隔山。
反觀寫作編劇這一行倒是入門簡單。認字的都能寫。甚至不認字的都能評論。臭麽不要臉的一個個。
——
“好了。”
化妝師先給krystal化妝的，單獨開辟一個房間，反正這裏房間不少。最先簡單布置完的一個，就讓化妝師和服裝師挪用了。fx跟著她們進去，反正都是女人。換衣服的換衣服，化妝的化妝。krystal是第一個。
不過暫時是這樣還要做準備。看了劇本，一個很詳細的版本。在這裏換衣服也是很頻繁的。不是就一套。好在這個劇本比較怪異的設定讓化妝師和服裝師都覺得挺好的。就是她換下來的衣服可能是給她穿。或者幹脆對調。
這或許無形中就是曾經講過的。那個那裏長著樹，樹上有個果的情況了。你的劇本如果不詳細是不行的。因為方方麵麵都參照劇本，細節照顧不到就會受影響。編劇比單純的小說寫手要累。因為每個環節的工作人員隻看自己相關領域的設定。所以他們比編劇更細。他們不用全篇關注。
編劇如果不能做到更細碾壓他們，一定會有疏漏。
此時krystal化好妝，服裝也換好，坐在呆一會，房間擠了七八個人是有點擠。
krystal見都忙著，也沒呆在這裏。起身出去了。
——
“我去看看。”
沒再多說，韓過和阿花打個招呼，一邊想著劇情，一邊在周圍場地挨個看。畢竟一會要怎麽拍攝，怎麽站位。怎麽設定，如今可就不是寫在紙上敲進文檔就好了。
這是另一個程度的展現腦中想法的平台。要真實安排好的。不打擾忙碌的工作人員，韓過一路避開他們，走進走出的看，來回打量。隻是漸漸的，從想著一會的工作，變得出神起來。
四處遊**的此時，腦子和情緒中工作的份額慢慢消失。“故地重遊”的感覺漸漸占據心頭。沒那麽狗血說什麽矯情文藝舊情複燃布拉布拉的。當然或許你們沒這麽覺得。其實隻是人之常情。隻是。
一個留下很多美好深刻甚至……什麽的地方。看到哪裏，不浮現回憶是不可能的。而如果隻是斷斷續續，斷然不會影響工作可是。這個回憶浮現消逝，那個地方又呈現新的回憶浮現消逝，然後另一個地方……此消彼長，浮浮沉沉。
門，房間，床，櫃子，牆壁，浴室，甚至……
“啊。”
“額。”
就撞到了。四處遊**的韓過，和四處遊**的，krystal。
互相看著，半響沒再多說。此時兩人站著的地方，是已經大致布置好的，曾經的臥室所在。臥室是當時最頻繁出入的地方，宅男的韓過，和一起住的krystal。但是如今反而並不是特別重要。重要的地方，在客廳，在窗邊，在浴室。
沉默打量周圍，氣氛有點壓抑？或許吧。此時此刻的氛圍用一個形容詞準確形容，貌似不太容易。最終krystal當先轉身要走的時候韓過還在看著周圍。隻是隨口的一句話，讓krystal下意識邁出門口的腳步，停下來了。
“嗬。”
韓過輕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感概。
“那時……你真夠狠的。”
krystal身子一顫，沉默一會，轉頭看著韓過是背影。目光還是那麽清冷，但或許也不隻是清冷。
“是嗎？”
krystal別過頭發在耳後，低頭輕笑。半響看著韓過，平靜開口：“要我說抱歉？晚了點吧？”
“阿尼。”
韓過看著窗外。轉身看著她：“應該的。”
krystal沉默，韓過搖搖頭，朝著門口走去。
“我知道你也不好過。”
越過她的時候，韓過輕笑眨眨眼：“但是你活該。”
krystal瞬間抬頭，咬著嘴唇看著他背影……
——
“嘩啦！”
“mo呀？！”
“韓作家……”
本來忙碌的外麵，突然就被臥室門口踉蹌跌撞出來的韓過震驚就算了。還撞壞好不容易布置好的東西。
阿花都不由走過來，失笑看著他：“幹嗎啊？！好不容易……”
停頓一下，阿花看著門內，感覺裏麵應該有人。是誰她都知道。不過沒看見，應該不在門口附近。
“沒事沒事。”
韓過隨意站起，擺手抱歉看著周圍：“我試一下各位布置的是不是真的很到位。不過顯然還是差了一些。”
周圍人都笑，韓過這話說的太無理了。好像沒過腦子似的連個像樣的借口都不給，不如直接道歉別的都不說呢。
而韓過也並沒有真的要解釋什麽的意思。弄壞什麽就重新擺放唄。撲撲褲子就朝一邊走，阿花至少還看一眼門口。韓過看都不看，而第二個化好妝出來的victoria，其實全程都看到了這一幕。神情異樣。朝著那扇門走過去，順便關上。
果然。krystal一個人背對著門口坐在**。看著窗外發呆。victoria慢慢走過去，krystal都沒回頭。victoria隻是看著krystal的側臉，居然意外的，不是清冷的目光和麵容而是，嘴角帶著笑。
victoria覺得自己現在不該打擾她，轉身想要默默離開。
“歐尼是不是知道他為什麽還是選擇在這裏拍攝？”
在victoria手握住門扶手要開門出去的時候。krystal的話語傳到耳邊。victoria一頓，轉頭看過去，猶豫著沒說話。krystal慢慢轉頭，清冷目光看著victoria。
“是徐賢讓他用的。”
victoria看著krystal的眼睛，開口說出來。
krystal一愣。看著victoria。就這麽看著。許久之後，彎起嘴角，笑出來。
“嗬嗬……哈哈……”
不至於那種狗血電視劇裏崩潰的魔音大笑，不至於。
但是越笑越大聲，最後趴在**打滾似的那種程度，還是達到了。
victoria站在那看著，眼神閃過一絲心疼。
可是krystal的確是在笑，仰頭笑得臉頰通紅看著天花板喘息。
她沒哭，也沒有應該哭的理由和邏輯。
但是victoria，還是感覺心疼。
那份心疼……已經不再，是一絲，更不是在眼神閃過。
而是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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