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盧迪克腦海裏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頓時渾身顫抖的更厲害了，心情卻格外激動，亢奮。
主神在與自己說話！
“回稟主神……”想起主神問的話，急忙在腦海裏回憶與回答。
這個叫「哥舒」的物質位麵不大，比「玉蘭」都小了一些，資源匱乏，隻有三大種族人類，精靈，獸人。
有記載以來，誕生過的神級強者寥寥無幾，走出去的最強者才下位神，那也已經是五千萬年前的事情了。
生死未知，不知在哪。
“麻煩……”李凡心中歎息，一個眼神就讓這個叫盧迪克的神級陷入迷糊，忘記這段記憶。
主神巨臉緩緩消失……
化作一個投影分身，來到大眼怪的水係中位神分身麵前。
近距離內接觸，仔細觀察。
光頭圓潤就像一顆鹵蛋，沒有眉毛，沒有胡須，從外形來看有點滑稽，可整體氣質格外陰鷙，冷的入骨三分，眼角略微狹長，眸光眨動還帶著一絲詭邪之氣。
這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物。
李凡在心底給與如是分析。
無論醞釀多少攀談話語，到嘴邊都是最簡單粗暴的一句話，“交出碎片，饒你不死！”
光頭青年嘴角抬起，發出譏諷般的哼笑，眼神桀驁之中蘊藏怨念，初次開口，“毀我根基，還想奪我至寶，你不覺得太天真了麽。”
聖域本尊才是核心！
可為了活命，不得已孤注一擲舍棄。
這個痛，無法言喻。
李凡麵無表情，繼續道:“伱逃不了的，我有的是手段拿捏你，如果趁現在把碎片交出來，我可以發至高神誓言不殺你！”
光頭青年突然麵目猙獰，怒吼:“來吧，我就算把至寶丟空間亂流之中，也絕對不會讓你得手！”
“……
加一枚水係主神格！”
沉默數秒，李凡開出籌碼。
他不得不承認，對方有這個能力做到。
一旦碎片進入空間亂流，還想找到的概率就很渺茫了。
至於麵子……
無所謂，利益更重要。
何況等他未來超脫了，什麽至高神誓言都是空氣，不過就是晚些時候收拾這家夥而已！
光頭青年臉色變了變，顯然是心動了！
品嚐過主神的實力，沒有一個生命願意舍棄，尤其從之前高高在上的層次，跌入塵埃的滋味就是在折磨自己。
很痛苦，悔恨，早知那條蛇有如此幫手，一開始就應該全力以赴，寧願消耗碎片能量也要快速解決戰鬥。
他相信，如果自己煉化第三枚主神格，多一份意誌威能的話，就算不敵眼前這個主神，應該也可以保持不敗？
一瞬間，內心居然有點不自信。
考慮片刻，光頭青年沉吟道:“可以，但我要水係上位主神格，外加一個條件！”
李凡先略過前半段，問他，“什麽條件，說來聽聽。”
後者以一種熾熱的目光盯著他，咬牙質問，“你一個水係中位主神，憑什麽這麽強！”
中位主神？
李凡一愣，表麵不露聲色，內心思緒快速流轉無數念頭。
首先，當年「星空大宇宙」開始吞並「魔法宇宙」以地球作為錨點，來自「魔法宇宙」的主神傳承修煉基礎知識，範圍僅僅局限在地球這一畝三分地！
宇宙內其他外星文明，之所以可以踏上修煉道路，主要原因還是「星空大宇宙」的意識給予的幫助，加速引導了這一過程。
其實就算地球沒修煉傳承，在大環境改變的情況下，時間長一些總會出現聰明人創造出基礎的修煉法門。
所以，這就涉及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差。
外星主神，在一開始不知道至高位麵，神位麵的存在！
這個大眼怪就是一個典型例子！
如果……
他不是故意引導李凡，往錯誤思路去想的話！
煉化主神格後就會獲悉基礎信息，如階位，如怎麽製造主神巨臉，主神投影分身，無法進入非出生地的物質位麵。
「星空大宇宙」幾乎無限大，但現階段唯一已知的位麵傳送陣，僅有地球南極大陸這一個，別無二家！
空間亂流也是不知具體邊際的，如果不提前確定某個至高位麵，神位麵的坐標，根本就是一頭霧水，無法分辨方向是找不到的。
這就是各種因素導致的信息差！
大眼怪根本不知道，還有另外一套主神格的存在！
先入為主的覺得，現在就是天地初開階段！
與墨淵戰鬥之中，大概率可以猜到其是水係主宰，那麽李凡這個水係主神分身，再強也隻能是中位主神！
這就有些微妙了……
主神思維轉的很快，一瞬間，李凡就想通順了一切疑惑。
“我可以告訴你我為什麽這麽強，但水係上位主神格不可能給你，因為已經被煉化了！”
光頭青年勃然大怒，“那又如何，你去殺了那條蛇，把主神格挖出來就行了！”
“你覺得可能麽。”
李凡冷笑諷刺，這家夥都落入如此境地了還在異想天開呢。
“為何不可能，你我都擁有那碎片，自然了解其價值不菲，也許隱藏了某種大秘密，換一枚水係上位主神格絕對是你穩賺不賠的。”
李凡當即駁斥，“就一塊碎片而已，與上位主神格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這話也是一種隱晦的試探，不知能否奏效。
如果可以最好，反之沒損失。
“可不止一塊！”
為了增加說服力，光頭青年豁出去了，自信不會被李凡搶奪，主動從靈魂之中取出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碎片！
“好大！”
李凡心道，自然更是渴望。
這居然比自己腦海裏的還要大一圈！
隻聽對方滿臉不舍，說道:“我自己有一塊，後來在宇宙之中陸續找到了兩塊，融合在一起就是這塊，足夠換一枚上位主神格了！”
“……”李凡無話可說了，的確，這碎片大，不似從瑪紗手上得到的小小一塊，含金量沒得比。
但要讓他犧牲墨淵的水係主神分身……
還沒到那個地步。
“一枚水係中位主神格，這是我的底線，不然免談，你想丟空間裂縫，那就試試看吧，也許我速度快一些可以第一時間回收！”
李凡冷著連，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他知道自己越是在乎，對方就越是有恃無恐，必須把握主動權才行。
沉默一會兒，光頭青年給出答複，“我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什麽。
但李凡覺得，自己可以猜測一二。
無非就是拖延時間。
對方現在這個水係分身才中位神，等成為上位神以後，談判底氣就更大一些。
“沒關係，我很有耐心。”
李凡以不變應萬變，說罷也不走，就這麽看著對方！
如果碎片進入空間亂流，他這邊第一時間出手還有一點搶救機會，否則稍微遲緩半秒就不知道被卷到哪裏去了！
不敢賭！
“那你就慢慢等吧。”
如李凡所預料的一樣，光頭青年遁入海底，旁若無人的開始修煉。
……
時間如流水，萬年轉瞬。
這天，天地規則降臨在「哥舒」位麵的寒冰海域之中。
“上位神了！”
光頭青年舒緩了一口壓抑的氣，飛出海底，果然看到李凡還監視自己，不由得嗤笑道:“難為你了，堂堂主神為我護法萬年，哈哈。”
李凡麵不改色，語氣淡漠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幹巴巴等你萬年時間麽。”
“還能為什麽，拿我無可奈何啊！”
光頭青年洋洋得意，水係成了上位神，意味著他徹底沒一點短板了。
他很了解碎片的價值，隻要拖的久，對方早晚要答應自己的條件。
水係上位主神格與變強的秘密，一點不準少，否則免談！
“嗬嗬，我在等一個人成長起來，順便在這個物質位麵的壁壘外麵做一點布置。”
李凡笑了，表情放肆桀驁，是那麽的開心！
真以為他會允許被人牽著鼻子走？
怎麽可能！
想都不要想！
“哼，虛張聲勢！”
光頭青年嘴上如實說，表情卻有一絲驚慌，內心沒那麽踏實。
“難道他真有什麽辦法！
？”
……
在「哥舒」位麵外，無盡亂流之中，站著兩男兩女四個身影。
為首之人是一名黑發青年，氣度自然尊貴，眼眸淡然如掌控世間萬物的帝王，身著一襲藍黑色銀絲鑲邊的長袍。
金發女子麵容姣美聖潔，溫婉如玉，優雅大氣，穿著白金色長裙，美麗高貴不容褻瀆。
還有一名黑發美少年與綠發美少女，都生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表情躍躍欲試，就像在參與一場狩獵行動。
正是李凡，艾薇兒，墨淵，梓壤。
“這可真是了不得。”
艾薇兒讚歎，美眸流光溢彩，此行頗有收獲！
整個物質位麵被一個巨型魔法陣包裹，手段精妙絕倫，令她歎為觀止。
李凡臉上沒一絲驕傲，就像做了一件普通的事情，語氣平淡如涼白開，說道:“按之前說的，去吧！”
艾薇兒頷首，生命上位神分身從靈魂空間內一躍而出，配備全套主神器，意誌威能發起，直接撕開一道空間裂縫，強行闖入「哥舒」位麵之中。
墨淵，梓壤的聖域本尊也緊隨其後！
“嗡！”
三人這一強勢闖入，頓時就吸引了本土神級的關注。
氣勢，太強大了！
“你居然敢找人動手！”
光頭青年見到了艾薇兒三人，感受他們的氣息，頓時勃然大怒。
“碰！”
回應他的，是水係主神分身投影的強勢攻擊，手掌如刀子鋒利，劃開巨大的空間裂縫，碧波激**的主神之力，以摧枯拉朽之勢斬向頭顱。
艾薇兒綻放綠色光芒，化作一顆顆大樹，藤蔓瘋狂攻擊。
墨淵冷笑了一聲，直接恢複本體，吞噬萬物之蛇，雖然隻是聖域本尊，但身軀強大不遜色主神器，戰力不容小覷。
梓壤麵容清冷，身形化作蒼天巨木紮根大地深處，無數枝葉與藤條如蛟龍般瘋**打，蘊含一層淡淡的綠色光澤，生命汲取，破防！
四方聯合，絞殺！
戰鬥激烈，打的這個物質位麵的空間瘋狂顫抖，無數裂縫彌漫開來，可怕的氣息令僅有的四個神級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湊過來查看情況，無數普通人更是跪地求饒，祈禱上天寬恕自己的罪孽。
“慢著，我答應你把碎片給你，隻要換一枚水係中位主神格就行了！”
意識到不太對勁，光頭青年開始認慫了。
然而，他預想之中的對方見好就收的畫麵沒有出現，而是更加咄咄逼人。
“你難道不想要那個碎片嗎，不要太過分了！”
李凡這邊依舊不搭理。
“是你逼我的！”
激烈交鋒十幾個回合，光頭青年就感到壓力山大，以及深深的屈辱。
如果他還是主神，這些人哪有資格在麵前蹦躂！
心靈開始躁動，瘋狂，臉色漸變的瘋狂狠辣，他主動靠近一處空間裂縫，咬牙將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碎片丟進去，接著用自己的身體堵住裂口，就這麽一耽擱的時間錯過了。
“我絕對不讓你得到！”
卻見李凡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笑容，心底“咯噔”一下感到不妙，但一時半會兒不知道錯了哪裏。
“蠢貨一個，怎知我的手段。”
李凡大喜，沒想到這貨這麽快就承受不了了，本來都做足準備，一點一點僵持好久呢。
位麵外，碎片順著空間亂流遊**，突然被一股力量所牽絆，引導向某個地方！
“來了！”
李凡的水係主神分身看到了一塊碎片，猛的眼前一亮，立刻出手將東西撈起來，瞬間沒入靈魂之中與自己的碎片相融。
“這東西……”這回似得到了巨大的補充，碎片組合的金色布帛散發淡灰色光澤，居然緩緩擴大數倍，伸展開來……
一瞬間。
李凡腦海裏，冷不丁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這不會是鴻蒙金榜的碎片吧！”
這個念頭一起來，頓時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對啊，我以前怎麽沒想到呢！”
李凡嘴角抽搐，可能，大概不是沒想到，而是……
不敢去細想！
如果這東西，真的是他想的那個鴻蒙金榜，那麽意味著什麽？
不得了，不得了！
鴻蒙，第一位鴻蒙掌控者。
可能……
細思極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