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燦把廖泉泉放在家門口之後,就開著車去夜色找小酒了。

廖泉泉推開家門,看見兩個大男人正悠哉哉坐在自己的家裏……吃火鍋?

“表哥……”麵色不善地看向淩陸焱,“你怎麽在這兒?”

“瑞伯讓我來幫忙啊。”淩陸焱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兒啊,不是歐宅的管家給他打的電話嗎?

“讓你幫忙是去醫院幫忙,不是讓你來我這兒搗亂……”廖泉泉覺得自己累了一天真的是要無語了。難怪在醫院感覺那麽累,合著最應該去醫院幫忙的人在家跟歐槿邪聊人生聊理想吃飯喝酒呢。她……淩陸焱在無所知的情況下被她默默在內心深處的小本本上記了一筆。

“起來。”她不客氣地把淩陸焱推到一邊兒去,看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火鍋,直接拿起歐槿邪的筷子就開吃。

“喂!”淩陸焱哭笑不得,但終究也不忍心說她什麽。恩,畢竟是他有錯在先。“徐翳怎麽樣了?”

低頭吃著今兒第一頓飯的人口齒不清:“沒什麽大事了,但是問題是這次事件看上去是意外事故,背後好像有別的什麽事情,我不太清楚,想了想就先回來了。”幸虧她回來了,要不然,不知道淩陸焱會跟歐槿邪說些什麽有的沒的呢。

眼見著這就下午四點多了,淩陸焱才意識到自己放了女朋友鴿子,看來他得趕緊撤了:“那我先走了,你們繼續。”才不要在這種地方當電燈泡。淩陸焱趕緊溜之大吉,不然,等廖泉泉反應過來,不知道該怎麽收拾他呢。

廖泉泉來不及問淩陸焱到底跟歐槿邪說了什麽,但是想了想,覺得似乎應該主動跟歐槿邪說些什麽。

放下筷子,看著自從她進門之後就一臉安靜好像真的可以當個賢惠老公使喚的男人,她終於開了口:“邪哥,我有事情想跟你講。”歐槿邪的名字,第三個字應該是念與“爺”同音,可要是單獨把這個字拎出來,她總是喜歡叫他邪哥,聽上去怪怪的還帶著幾分痞氣,挺符合她的審美風格的。

歐槿邪點了點頭,一隻手撐著腦袋準備

聽她說。淩陸焱跟他聊天時避重就輕他不是沒有聽出來,隻不過他的教養讓他不會去細細追問。他知道淩陸焱是眼科醫生,但仔細想想,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眼科醫生,就能用少年得誌來形容,可以晚上拉著女朋友出門悠哉哉地吃夜宵,平日裏外出穿著打扮也是個倜儻公子哥模樣。這無一不說明,他有個強大的家族做後盾。淩陸焱開口就說,泉泉是被他們這些當哥哥的寵大的,那麽顯然,她不止淩陸焱一個哥哥。那麽,她的身份,就絕對不是夜色總裁的妹妹那麽簡單了。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撿自己覺得能說的說:“嚴格意義上來講,夜色的老板跟我不是單純地兄妹關係。”

“邵總?”歐槿邪有些意外。那個男人看上去,還真的是挺有當老板的模樣的。

廖泉泉點了點頭:“恩。夜色是我們家的產業。”這件事情沒什麽可避諱的。夜色本來就一直在歐家的看管下,明裏暗裏所有不該被外人知道的事情都被處理得很好。“我姓廖你知道的,隻不過……是北市廖家的廖。”

北市廖家。這麽多年來多少事情在國內被傳開,歐槿邪當然知道這是個怎樣的家族。從當年的初露鋒芒到後來的一夜破產,過了這麽多年又能重新翻身。本來就足夠傳奇了,加之廖氏的老板有個怎樣的夫人,這麽多年來也從來沒有過任何信息,更不要說廖氏的繼承人。

“我在社會工作這麽多年,從來沒聽說過……廖氏有個女兒……”

“因為我一直在國外。”她直言不諱,“而且,這個廖氏……理論上來講不是我的。”這段時間她也派人查過歐槿邪,因為確定了他不會有什麽問題,她才會把這部分事情說出來。“換種說法是,我最近正在跟廖氏的一二把手爭奪廖氏的歸屬權……你清楚的,我不可能因為跟你在一起,把這件事情給放到一邊。”

與自己的父親爭奪自家公司的歸屬權?

歐槿邪覺得不可思議。他看廖泉泉的意思,不是為了繼承的問題,而是想在她爸在世的時候通過手段把公司歸為己

有?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那不是自己家的產業嗎?

“我沒有辦法給你解釋那麽多……”她能看出他眼神裏的疑惑,在心中歎了口氣。在任何人眼裏,這種行為都是不被理解的吧?“坦白講,我同意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知道你很忙,不會管我這麽多。所以我也不奢求你能理解多少。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事情是你不能接受的,跟你的三觀不符,我們可以趁還沒具體發生什麽的分開。”

歐槿邪忙搖了搖頭,把她拉坐在自己懷裏:“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跟你家沒什麽關係,我也不會幹涉你對你的家族做的任何事情。”

“真的嗎?”廖泉泉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辨別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瞧著她一臉探究的小眼神兒,歐槿邪才不想承認,他愛慘了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捏著她軟軟的小手,抬起頭來從她光潔的額頭一路吻下來,最終吻到她的唇:“真的……”他沒想糊弄她,“女朋友太彪悍,我哪裏敢說謊。”可是偏偏,想他台市歐家的公子哥,就這麽被這個有點兒彪悍的小女人吃的死死的。

她安靜坐在他的大腿上,剛吃飽飯,容他這麽親著,也不在意他的手已經伸到了什麽地方。在外麵,她是某個圈子的無冕之王,可是回到家裏,她也很希望有個人能這麽陪著她,甚至是像個賢惠的家庭煮夫這樣。隻是她沒想到,看上去那麽不像個家庭好男人的歐槿邪,真的能在家裏這麽等她。

可惜歐槿邪的手還沒來得及肆虐到哪裏去,整個屋子裏曖昧的氣氛又被廖泉泉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雖然有些不滿,但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喂?小酒?”慣來麵不改色的女人現在麵上盡是緋紅,卻依舊語氣平淡地接聽了電話。不是別人,正是她一直在等著回消息的小酒。

“曦姐,都安排好了,你也不用出麵,回頭有燦哥就行了。”電話那頭,小酒的話幹脆利落。

“行,我知道了。”她纖長的手指一撩頭發,答應了聲掛斷了電話。提心吊膽好幾個小時的事情,終於要有了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