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完美 大結局中
白色的病房套**躺著一抹修長的身影,薄薄的白色被子勾勒出他極其安靜的樣子,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緊閉著雙眸的一張臉,看到被角裏微微露出的一雙白皙的手指,楚夜寒歎了一口氣,無奈的伸手將他露在外麵的手指放進了被窩。
“要是再不醒來,我可要走了。”輕輕的說著,楚夜寒抬眸看著還沒有醒過來的席思泉,嘴角噙著一抹不經意的笑意。
純白的臉龐還是那樣一動不動,並沒有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睜開那雙秒殺無數少女芳心的桃花眼,緊緊的合著,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沒有用?楚夜寒突然狡黠的一笑。
“好吧,我走了。”緩緩起身,楚夜寒沒有一絲留戀的看都不看病**的人,轉身就準備走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後擺的手掌突然被一隻略微焦急而用力的手指給抓住了。
“你每次都這樣,一點也不好玩。”身後傳來熟悉埋怨的聲音,楚夜寒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喜,卻在下一秒被瞬間掩埋。
等他再次轉過身的時候,他是一臉平淡的看著病**席思泉幽怨的臉,眉毛一挑,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著急的抽開自己被他抓著的手“你不是沒有醒嗎?”
他笑。
他賭氣般別開臉“剛剛突然醒的。”
“原來是這樣。”點點頭,楚夜寒突然推開他的手指,沒有看他的臉。
“你……”臉上閃過一絲落寞,席思泉望著一臉淡漠的楚夜寒,心中一痛,他還是那樣,那樣的對他冷漠。
突然覺得好難過,他慢慢的收回手指,放在**,側身望向窗外。
“泉。”楚夜寒淡淡的嗓音在身邊響起“後悔和我做事麽?”
畢竟,他在遇到他之前是那樣的無憂無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大少爺,可是自從跟著他之後,他每天都做著危險棘手的事情,像現在,躺在病**,剛剛過危險期。
隻要他說後悔,他便不再打擾他。
一切回歸他們不認識的時間裏。
被他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席思泉看著一臉陰鬱坐在一邊的楚夜寒,突然心中莫名的一火,卻還是生生的吞了回去。
“在遇到你之前,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接著他的話說著,突然猛地坐直直視楚夜寒的眸子“你知道沒有你的我根本不是我嗎?!”
終於說出心底一直想說的話,席思泉看到了楚夜寒驚愕的眼光,想要後悔著收回剛剛的話的時候,才發現晚了。
斂了斂自己太過誇張的表情,楚夜寒緩緩起身,走向病房外。
“你還是要走嗎?”還是忍不住喊著即將要出門的人,席思泉手指抓上被角隨時準備衝下床去。
微微在門口頓住腳步,楚夜寒回頭看著眸子有些泛紅的人,笑得好看“我記得你生病的時候喜歡吃葡萄而不是提子。”
這樣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卻讓坐在病**的席思泉身子猛地一怔,呆愣的坐在那裏,詫異的看著楚夜寒走出了病房,而他再也沒有衝出去的意思。
過了半天,他才猶如釋然般的笑起。
——
“聽說了嗎?市外那個一直破舊的孤兒院被一位年輕有為的富豪重新組建了起來呢。”
“對啊對啊,而且在旁邊的空地上和改造了廢舊工廠做成了各種學校呢。”
“是啊,真好,應該是認識這個孤兒院的人吧。”
……
繁華熙攘的大街上,到處都傳著某某孤兒院一夜之間繁華改建起來的消息,到處都是感歎和笑聲,一直傳到那個原本破舊不堪的孤兒院的門口。
優雅的笑意從一張紳士儒雅的俊臉上化開,男人手指夾上頭上的帽簷往下一扯,抬腳快速閃身走進了孤兒院。
孤兒院後麵的山坡還是猶如當年一般青翠,這也是這所正在大規模拆建的孤兒院裏唯一沒有動的地方。
秋意漸濃,山坡上一顆不大的楓樹被微風吹得颯颯作響,數片淡黃脆弱的樹葉慢慢飄落下來,緩緩的,落地山坡上唯一不協調的一處凸起處。
那是一個小小的山包的模樣,暮珀小心的走進了那個小山包,取下頭上的帽子擱在一邊,他跪坐在了那個看得出是新土壤的地方。
“小戀,秋天來了,雖然暮哥哥很喜歡你穿裙子的樣子,但是記得穿外套。”將之前就準備好的百合花擱在小山包的前麵,他唇角慢慢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楓樹不大,卻也不小了,是十年前他們一起種下的,他還記得當時的她,是那樣的天真,偏偏拉著他說隻要在土裏埋上一片楓樹葉就可以長一顆楓樹出來,他拗不過她,隻好兩個人在土裏埋下兩片紅紅的楓樹葉。
她是那樣滿滿的希望樹有一天會長出來,但是這怎麽可能,所以他有一次就偷偷在他們埋樹葉的地方種下了一顆小楓樹苗。
果然在幾天後看到了她燦爛的笑容,還有她撅著說“看吧,我說樹葉會長樹吧。”而他隻是笑著。
“會不會怪暮哥哥騙了你呢。”喃喃說著,他挪動身子靠近一些那個小小的山包,安心的將頭靠在還沒有長出草的新土上。
她知道她一定會喜歡這個地方的,而且她一直喜歡簡單的美好,所以他就直接把她的墳墓簡單的設在了這裏,真的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除了那一束純淨的百合豎在跟前,沒有人會知道這個一個墳墓。
“小戀,暮哥哥永遠就這樣陪著你,你說好不好。”他淡淡的笑著,仰頭看著純淨的天空,緊了緊身上的軍綠色外套。
忽然一陣涼風吹來,他仰著的頭頂上麵顏色最深的一片樹葉動了動,雖是不舍,卻還是搖搖晃晃的掉落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剛剛闔上眸子的暮珀的臉上,映襯著他彎起的笑意,愈發濃烈。
兩個月後。
每次走過那個餐廳的時候,央唯唯總是習慣性的探頭進去看上一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麽,這不,這次經過這裏的時候,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扇門就那樣自動的開了,她就那樣自動的走進去了。
眸子在整個餐廳包括櫃台角落都看了一遍,央唯唯在看到正在櫃台上算賬的熟悉的身影時心口一怔,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太挫了,準備轉身閃人。
“這位同學想吃什麽,我們的位置很多。”
就在她剛轉身準備邁腳的時候,身後響起的熟悉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立馬頓住腳,像一個被逮著了的小偷一樣,縮瑟著頭轉身。
“我不是來吃飯的。”不敢抬頭看眼前的人,央唯唯隻覺得一陣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躬下的背上,更加將頭低得更下。
看了看眼前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央唯唯,賈斯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裹了裹自己身上厚厚的外套,又看了看她衣服是那樣的單薄,抿了抿唇。
“不吃飯沒關係,天冷進來喝些茶吧。”說著,他已經轉身去取熱水壺去了。
“我……”還想再說些什麽,央唯唯剛抬頭,眼前就出現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
突然鼻尖一酸,她縮了縮有些冷的身子,看著煙霧嫋嫋的茶水麵,忍了半天才將那顆快要擠出來的淚水給吞了回去,手一抬,直接喝上滾燙的開水。
“誒!”
“啊!”
兩人同時一陣尖叫,賈斯文是詫異的看著央唯唯仰頭就喝下熱水,央唯唯則是一邊跳著一邊拿手扇著燙紅了的嘴巴,眼淚都燙了出來。
“賈斯文!誰讓你給老娘這麽燙的水的!”她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大叫起來,看著一臉無辜的男人。
“我是怕你冷,給你暖手的,我以為你知道很燙。”扁扁嘴,賈斯文害怕似的縮縮頭,準備伸手拿過她手上的開水杯,換一杯溫的給她喝。
“幹什麽,我就愛喝開水。”看他要拿回去的意思,央唯唯連忙一縮手,不讓他拿了去。
自己拿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好,好吧。‘歎了一口氣,賈斯文也沒有辦法了。
見氣氛好像尷尬了下來,央唯唯將被子擱在櫃台上,看著低頭算賬的人“你忙不忙啊?今天說好十二點……”
“這個我記得,你坐著等等我吧,我馬上就好。”笑著習慣性推了推眼鏡,賈斯文還是那副羞澀憨憨的樣子。
“好。”點點頭,央唯唯馬上乖乖的雙手捂著暖烘烘的杯子在旁邊選了個桌位坐下,卻是忍不住側臉看著認真算賬的男人。
太好了呢,賈斯文還是賈斯文,央唯唯也還是央唯唯。
——
剛套上圍裙準備做飯的宮墨影口袋裏一陣急促的鈴聲傳來,看了看屏幕上可愛的聯係人頭像,他笑著按下了接聽鍵“怎麽了?”
“說好的今天去蘇陽家的嘛,十二點就隻有兩個小時啦,你怎麽還不來!”電話那頭傳來稍微埋怨卻清脆可愛的聲音,似乎還帶著懊惱的焦急,將宮墨影逗笑了。
“不急,是你說喜歡我做的壽司的,怎麽?不想要了?”慢條斯理的歎了一口氣,宮墨影挑挑眉似乎期待著接下來對方的反應。
“要要要!vera要!”
果然聽到了對方了歡快的叫喊聲,宮墨影笑得更好看“等我半個小時,我去接你。”
蘇陽家的屋子兩百米遠的地方就可以聽到裏麵的叫嚷聲,表麵上是不和諧的吵鬧聲,卻無一不透露出一家人的幸福。
“蘇陽,你在幹什麽啊!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女孩子家家的,自己的睡衣床單什麽的起床之後要洗幹淨晾好,你看你什麽樣子!!”
雙手叉腰,蘇怡欣儼然一副嚴母的樣子,不停指著正在沙發上姿勢豪邁仰躺著看電視嘴裏還嚼著薯片的蘇陽。
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蘇陽優哉遊哉的換著頻道,嚼著零食,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蘇怡欣的話一般繼續該幹嘛幹嘛。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看到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蘇怡欣更加怒了,噌噌噌跑過去擺起幹架的姿勢直逼蘇陽。
“唉怡欣啊,算了,就讓陽陽休息會吧,天氣冷了,換衣服床單也不用那麽急的。”一旁的左柏林見自己的妻子氣勢洶洶的就要教訓自己的寶貝女兒,連忙攔住。
她們母女兩個,沒有哪一天不吵架的,說是吵架,其實就是蘇怡欣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喊來喊去,蘇陽還是自己幹自己的。
“就是有你這樣的好父親才有這樣的好女兒是不是,我今天還非要教訓一下她。”鐵了心一樣,蘇怡欣眸子一瞪,推開攔著她的左柏林,就要衝去蘇陽那邊。
而蘇陽還是翹著腿仰躺在那裏,不為所動。
“叮咚——”
就在蘇怡欣挽起袖口準備大打出手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