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記憶
一大早，我迷糊的從睡夢中醒來，暈沉沉的將自己刷洗一番之後穿好衣服便出門了，目的地當然是可愛老板娘的那間E吧咯。清晨的陽光很柔和，很舒服。我用類似夢遊的步伐走在街道上，用接近漂浮的身形晃進了E吧，用絕對幽魂的聲音對老板娘說：“老板...娘呀...給我...咖啡...不...加糖......”說完就接著用飄浮的身形晃過落地窗前的高椅上，剛坐下就爬在桌上呼呼的睡了起來。
“喂...小宇...小宇...快醒醒...”迷糊中聽見有人在呼喚我，我隨口應道：“親愛的...來...親個...嗬嗬...來嘛...”說著我噘起了嘴，頓時一股力量捏住了我的鼻子，我掙紮著將捏住我鼻子的手拉開，仔細一看，原來是老板娘在戲弄我，我整理了一下頭發跟衣服後不滿的對老板娘說：“我記住了，你戲弄我，等著，我會報複的。”
“你不是吧，我怕你著涼了好心叫醒你，你就對我說這個？”老板娘一臉鬱悶的說著，將一旁的咖啡端到我的麵前。“喝點吧，提提神。”說完便轉身去打掃她的吧台去了。
我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我知道她聽不見，因為我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我手裏的這杯咖啡說的，看著杯子裏緩緩升起的熱氣，聞著從這杯子裏傳出的香味，心裏隱隱的有一絲酸楚。來到這個城市三年了，剛開始，我跟瞑還像普通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在學校裏讀書，每次考試我跟瞑都是全校的第一第二。慢慢的，我跟瞑的才華在學校裏被傳開，校長還在學校大會上點名表揚我們。我們都沉浸在那份驕傲與自豪中，可後來我們發現，事實並不是我們看見的那樣，我們被排斥了，被徹底的排斥了。到最後，整個學校隻剩下我跟瞑兩個人，當然，還有一群的女性崇拜者。我曾經跟瞑說過，我們不去上課了，我們不要再做尖子了，我們需要朋友。瞑答應了，可是我們就算不看書，不聽課一樣能得高分，一樣是全校的第一第二，我們依然沒有朋友。我們討厭別人看我們的那種眼神，天賦是上天所賜予的，可是這種在別人眼裏是幸運的賞賜在我跟瞑的心裏卻是一種傷害，深深的傷害......
後來我跟瞑變了，從剛開始的曠課，到後來的逃學，再到現在的根本不去學校，隻是在考試的時候才會回去，考完試就離開。在不知道的人眼裏我們是小混混，是不學無術的社會垃圾。在知道的人眼裏我們是怪物，不用上課卻能在考試的時候超越所有瘋狂著努力的同學......
兩年前，在一次瞎逛的時候我跟瞑進了這間休閑廳，那個時候這裏還是新開張，因為有打折所以我跟瞑幾乎天天來。很快的，我跟瞑就喜歡上了這裏，喜歡上了咖啡的濃情，喜歡上了跟老板娘開玩笑時的心情。這一切，讓我們忘記了曾經的傷痛......
緊握著手裏的咖啡，一股股暖流順著手臂傳送到我心裏。眼角，在不知不覺中，留下了感動經過的痕跡。
“HI，小瞑來啦。”耳邊再次響起老板娘的聲音，我連忙從桌子旁邊的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馬虎的擦了擦臉，我不想讓瞑看見我現在的樣子，因為我們已經決定要堅強起來。不管別人說什麽，做什麽，用什麽樣的眼光來看我們，我們都要堅強起來，拿出自己的能力讓別人屈服。瞑一直做得很好，雖然在我麵前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但麵對其他人，他總是有一種狂傲的氣勢。而且，我也不希望他也回憶起過去的傷悲。
“瞑，來得挺早嘛。”我盡量表現得跟沒事一樣。
瞑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說：“一般，昨晚確實是累了，回到家就睡著了，今天也睡過頭了些。”說完瞑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趴在了桌子上，就像我剛才一樣。
“這樣啊，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不知道，先去吃飯吧，想去遊戲城走走，上次買的遊戲幣都還在我口袋裏呢。”瞑用手拍了拍褲子右邊的口袋。這個時候老板娘又拿了一杯咖啡過來，放在了瞑的麵前就離開了。
“好的，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吧，要不等等輸了可別說是沒睡好的緣故喔。”
“少來了，就我那無敵的水平會輸？要是我會輸，天上飛隻豬。”瞑不不屑的說著拿起咖啡就喝了一口。聽見瞑這樣說，我馬上用非常驚訝的語氣配合著非常驚人的音量大喊：“哇...你看...有隻豬在飛...”
“噗...咳...咳咳咳...”被我一說，瞑將嘴裏的咖啡都噴了出來。“你...咳咳...你想害死我啊...咳咳...”
我輕拍了幾下瞑的後背說：“沒有絕對的能耐就不要吹絕對的牛皮，要不牛皮爆掉的時候搞不好會炸死自己喔。”
老板娘看見我們正在嬉鬧，於是用玩笑的語氣說：“喂...你們兩個什麽意思？難道今天你們轉了性想幫我擦窗戶了？”
“沒，盡管誤會，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我邊喝著手裏的咖啡邊說著。
“不擦窗戶你們往窗戶上噴什麽水？”看樣子剛才老板娘忙得很認真，根本不知道我們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我拉起瞑走到吧台交了錢，笑著說：“沒什麽，隻是覺得你等等會想擦窗戶，所以幫你先噴點水。”
“我今天才不會去擦那窗戶呢，前兩天剛擦過，累得我要命。”說話間將找零的錢放在了吧台上，我拿起找零的錢拉著瞑走到門口，轉了個身對老板娘說：“這樣啊，你最好再考慮一下，因為剛才噴的不是水，是咖啡。”一說完拉著瞑就跑。完全不理會老板娘歇斯底裏的咆哮。
跑了一段我跟瞑開始放慢了腳步，兩人狂笑著，路上經過的人也許會以為今天是神經病院放假或是這兩個人逃獄成功，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麵前的兩個少年。
“哈哈，不知道下次去E吧會不會被老板娘給宰了喔。”
“要宰也是宰你，我最多就是一個知情不報，罪不至死。”
“對了，什麽時候把阿龍叫出來吧，上次看見他玩遊戲，覺得他的技術非常厲害，好想跟他比試一下啊。”
“下次吧，畢竟人家是要上學的人，哪像我們啊。”
“也是，好吧，我們自己去。”瞑用手指著前方說了一句：“目標遊戲城，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