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五 相逢猶恐是夢中
總之,噴茶的有,摔杯子的有,踩了衣服跌跤的有……
如果這時代有眼鏡這東西,那麽現在肯定是摔破了一地碎玻璃了。即使這時代沒有眼鏡,那些人的下巴看起來也都要掉到腳麵子上了。還有人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更有一個人狠狠去掐旁邊人的腰,而被掐的那個隻顧呆愣竟然也毫無反應!
大家現在的表情都可以用一句詩來概括,“相逢猶恐是夢中”!
是啊,這事情太玄異了,太驚悚了,太……太那啥了!
我不知道他們這震撼到底是因為我頭上插了那極貌不其揚的鳳釵還是因為鳳宜拉著我的手。接待我們的就是已經算是彼此混熟的茉莉小妖,她驚的手指亂抖如瘋如魔。我生怕這小姑娘走火入魔了都!
好在她恢複的比別人還快一點,隻是說話聲音還是泄露了她的真實心態。
她的聲音發著飄,顫悠悠的說:“鳳……大……人……您的位置還在……老……地……方……”
鳳宜點個頭,淡然的說:“子恒的呢?”
小茉莉眼神兒飄忽聲音恍忽:“在您旁邊……”
“嗯,把桃姑娘的座位也安置到我旁邊來。”
“好……的……”
這個闊大地平台四周有山有水有花有樹。桌椅有地是石雕有地是木刻。形態各不相同。不過隱隱圍成一個圓圈形。平台中間有個很大地水池。然後水池正中還有一塊更小些更高些地平台。上頭也有設坐席。鳳宜和子恒地座位都在上麵。
呃。看來。梅山主人還劃出了普通座和貴賓座地分別啊。
我看著小茉莉夢遊似地去吩咐丫環小廝調整座位。我地座次。原來應該是在普通席那邊。不過現在鳳宜一聲令下。把我給調到中間平台地貴賓席上了。這是明顯地沾了他地光。
鳳宜和人說話。手一鬆。我趕緊抽身退後半步。更想趕緊把頭上地釵子摘下來。可是鳳宜似乎聽到了我地心聲一般。警告性地投過來一瞥。我又連忙把抬起地手放下來。
不過我現在撇清也晚了吧?這裏……基本上已經來了地人都已經看到了。該看到地看到了。不該看到地也看到了。
我地名聲啊……雖然我以前沒什麽名聲。可是現在突然出了這種名。真地不是我願意地。
子恒就站在我旁邊。輕聲說:“先坐下吧,不用擔
他的語氣柔和的讓人想生氣也生不出來。我悶悶的在鳳宜旁邊加的座位上坐下來,先把麵前桌上地茶一口喝幹,然後抓了一把果子幹專心的低頭吃起來。
我覺得滿場的人,都在盯著我們這桌看,再說的具體點。就是盯著我看。我站在鳳宜身旁怎麽看怎麽不協調,就算再打扮,再修煉,我也沒有他的氣勢風範,更不要說天生的好相貌好身材……
那些人,沒說話的,肚子裏指不定在嘀咕什麽。
小聲說話地。肯定不是在說什麽好話吧?
我都把自己麵前那果子幹吃了半盤子了。鳳宜就坐在我左手邊地座椅上,他一抬手。我緊張的差點噎著。
結果他隻是把自己麵前那盤果脯朝我移近了些:“喜歡吃麽?這盤也給你吃。”
我又不是個吃貨……
嘴裏地果子幹根本吃不出香甜來,反而覺得很酸澀難以下咽。
子恒坐在左鄰的座位上。我就是再想問他什麽也不方便了,中間隔著鳳宜,這真是道難以逾越地天塹鴻溝。
那些投注過來的目光,有的光明正大,有的遮遮掩掩,有的似有若無。我縮在椅子裏,希望把自己的存在感減少到最小。如果可以,我更想把自己的腦袋藏起來,因為我能感覺到大多數人是先將目光投注在我的頭頂的鬢發間,然後又移到我的臉上,再擴展至打量全身。
這釵子一定有什麽名堂,而且,是眾所周知的,意義重大的!
可偏偏我這個當事人自己卻不知道!
現在也沒辦法問子恒,更沒辦法找別人打聽。
唔……
似乎有一道目光,看著我的,和別人投注的目光不同。
惡狠狠的,不懷好意的……
我用眼角的餘光掃過去。
啊,五彩斑斕的許明鸞。
她的彩色錦裳讓我想起三七,但是她的那種目光,讓我差點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來了。
那麽**裸的毫不掩飾的惡意,我懷疑,要是換個場合,她說不定會立刻撲上來把我撕碎吞吃了。
她也是隻鳥來著……五彩鸞鳥在鳥族裏應該也算是有本事有地位的漂亮鳥種。
可是她……
我咂咂嘴,她的這種威脅力還不夠看。
我在桃花觀多少年啊,雖然和鳳宜總是不對盤,而且到現在還是很怕他。可是也拜他所賜,我的抗壓能力也是大大增強啊,一般的鳥我根本沒感覺,就算是鷹,雕,鶩,鷲這些猛禽我也不怕,她雖然是鸞鳥,可是那氣勢算個毛啊……再瞪啊,再瞪我也不怕。
類似她這樣的目光並非隻有一個兩個,看來鳳宜果然是塊人人垂涎的香噴噴和鳳凰肉。我被這些雌性生物們用如此“熱情”的目光招待,還不都是他害的。這騷包鳥!誰讓他長的這麽不安全?而且一舉手一抬足之間,就給我豎了這麽多形形色色來路不明的敵人。
已經要正午了,不過這一天天氣並不特別好,頭頂上浮雲片片,遮蔽了陽光。不知道會不會有雨……
梅山主人還是沒有露麵,我現在對這位主人真是好奇的很。
別人有喊他梅居士的,有喊他梅仙人的,還有更親密的,稱為梅友。
可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老是嫩……
“梅居士,是男的吧……?”我小聲問鳳宜。
“不錯。”他微微點頭,回答了我的問題。
“那,他是個什麽樣子呢?”
這回鳳宜就不配合了:“等下你見了就知道了。”
唉,賣什麽關子啊。
我再朝桌下縮縮,鳳宜看我一眼,有些嘲諷的微笑:“你幹脆縮到桌子底下去趴著吧。”
“哦,嗬嗬……”我很想瞪他。我這樣不自在是誰害的?
可是……我能做的隻是發揮自己的好涵養,當他說的是恭維話。
唉,我的麻煩大了。
“鳳宜……”我的聲音壓到最小,跟蚊蚋細鳴似的:“你給我戴的這釵是什麽釵?”
啊,累了。。困了,去睡了。要票票。。
今天是月底,明天是月初,拜托大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