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 神奇生物

運了一會兒功,又摸出一張絲網來補,蝦叔坐在院子這麽看起來,子恒大概也過過很久這樣的生活,真是居家生活啊,太標準了,而且非常安貧樂道,樸實無華……

我覺得這院落,真有些眼熟。

好象,嗯,也許我夢想中,就是在這樣一個安靜的院子裏,過踏踏實的日子吧。

其實我是太無聊了,一個勁兒在猜疑鳳宜跟子恒現在做什麽。蝦叔停下手來,忽然抬頭的時候,我壓根兒沒想到他要幹嘛。

“蝦叔,怎麽了?”

“小鳳媳婦,你聽了嗎?”

我有點奇怪,仔細聽,嗯,好有敲鍾的聲音,清脆深遠,從水晶宮的方向傳來的。

“族會開始了。”

“哦。”我答應一,低頭繼續補我的網。

專注的時候,時間過的快,蝦叔剝好了豆子拿去搗,我閑著無聊,掐了兩片海藻的葉子,不知道這種海藻叫什麽名,和垂柳枝葉挺象的。

我到敲門聲:“蝦叔。你在家麽?”

我轉過臉偷。這不是那個小俊麽?

瞅著蝦叔慢悠悠地擦手。我去開了門。那孩子捧著一大盤各色點心。都不重樣。不知道在哪拾掇來地:“啊。姑娘你……”

我笑笑:“你找蝦叔嗎?他在後麵屋裏呢。”

那孩子挺有禮貌朝我彎下腰。然後捧著盤子進來。他從我身邊過地時候。似乎想起什麽事。忽然轉頭看我一眼。

“怎麽啦?”

那孩子忽然說:“這位姐姐你叫什麽名字?是子恒公子地客人嗎?”

這小子倒反客為主,問起我來了。我看看他端的各式點心,笑吟吟的說:“這是送給蝦叔的?”

小點點頭,就朝後麵去了,沒片刻又出來,眼隻盯著我象是在盯著金財寶似的,看地我有點毛毛的。

他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我倒是嚇一跳,伸手拉他起來:“你這是幹嘛?”

“多謝謝姐姐救我哥哥的性命!”

啊,他知道了,這個也沒什麽,到後麵一問蝦叔,肯定知道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沒去救人。

“不要緊,蝦叔是因為我們來才喝了酒,不然肯定也會去救你哥哥的,他現在傷怎麽樣了?”

“好多了。”

我看這孩子眼圈兒紅紅的,他們兄弟兩個相依為命,他哥哥現在這樣,也難為他一個人,還想著送點心來謝救命之恩。

“我跟你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

那孩子當然一口答應了。

我倒想起件事:“你剛才進門的時候就瞅我,那會兒你可還不知道是我呢。”

“姐姐身上地味兒……不一樣,香。”

“哦,這倒是……”

我雖然不喜歡用胭脂水粉,但是頭油還是要用的,氣味再清淡還是香。蝦叔一個老頭子,身上當然不會有這種味兒。

那個小忠看起來好多了,青紫淤傷沒消,不過內腑和筋骨還好沒大礙。這孩子挺清秀的,這個小俊跟個小金童似的,他哥哥自然也不醜。

“哥,這……”

“我是住在蝦叔那裏的,順路來看看。”我可不想這會兒又惹的**的傷者激動來謝我什麽的,替他把完脈,我身上的倒沒有合適的傷藥,子恒那裏想必有,回去翻一翻。

小俊還要照顧他哥,我自己晃晃悠悠回來,跟蝦叔說想找傷藥,他還正在切菜,讓我自己去屋裏拿,小抽屜裏有,隻是不太多。

那是間書房。

我翻了翻,找出兩小包藥來。子恒不在這兒常住,藥不多也是自然地。

我再翻翻,治內傷的也有,外用的也有,藥末聞起來有點點腥氣,應該是海裏的藥材,和陸上的不一樣。

我把藥往袖裏一掖,推門出來。還沒出院子,就聽見蝦叔氣的斷喝一聲:“滾!滾出去!咱這院子雖然不是好地方,也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

我一聽這調,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探頭看,果然小心。

說實在的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正經叫什麽。這是我的一個毛病,總不愛記別人地正經名姓,陌生的時候不好意思張口問,熟了以後覺得,都挺熟了還問人叫什麽太失禮,更不好意思。最尷尬的是怕問了以後記不住,那才難為情呢。

我站在那兒,看她穿著一身水綠的衣裳,真是儀態萬千。別人的時光都沉積在臉上身上,有地光彩熠熠,有的滄桑沉穩,我地時光卻都一覺接一覺的睡過去了,真是虛度年華。

這些年我隻長了功力,沒長什麽心眼兒。相形之下,我身邊地人,倒是一個比一個複雜難懂了。

就象小心,說實在的,我看到她,什麽感覺也沒有。

不覺得恨,也不覺得有什麽別地情緒,就象看到陌生人的感覺一樣。

她到底在折騰什麽啊?她不是一心想攀高枝麽?攀上了之後為什麽又轉回頭來找被她利用的踏腳石呢?

蝦叔對她吹胡子瞪眼,說話半分也不客氣。說實在的,我也覺得這個女人很欠抽。

子恒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寬厚的人。他對朋友極好,對自己卻無所謂,別人得罪他,他也

沒想著要算計報複。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淡泊,寬厚,是位君子。

是消極了些,但是和他在一起,是~有安全感的。

我站在那裏,她雖然一時看不到,但是最終還是看到了。

她愣了一下,馬上笑著說:“三八,怎麽你在這裏啊?”

雖然那笑容並不顯的摻假,但看著——比笑裏藏刀也不差多少。

不顯假,隻能說明刀藏的深。

蝦叔回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怒色還沒有消褪。我估計,要是情況允許,他一定很挽起袖子把這個他認為忘恩負義的魚精給揍個稀巴爛。

但是小心是女的。

蝦叔滿臉厭煩,要把門關上,可是小心卻用力一推門,快步走了進來。

而且是衝我走了過來。

“三八,上次一別,我聽說你成親,沒能去恭賀你,你不要見怪啊。”

我覺得,這世上的神奇生物真多。

比如我麵前這個。

真的很神奇,我完全不能理解這種人的頭腦和臉皮都是什麽結構。

雖然說抬手不打笑臉人,但是我真的,手心很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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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小牙,嗚嗚,估計是保不住了,這兩天吃東西也困難,到今天下午才順利的喝了奶……唉,這是門牙啊,快要愁白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