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的眼睛瞳孔似乎有些分散,一點血色都沒有,簡直就是一具睜著眼睛的屍體。而且散發出一股臭味。而綁在民工身上的繩子,已經有些斷掉了,民工身上的衣服也磨了很多口子出來,但是沒有血跡。
“吳總,我恐怕,恐怕已經,已經快不行了,我我,我想,想現在就打個電話給我兒子,能借你的手機我用一下嗎?”民工說話的時候也是麵無表情,聲音很空洞,好像是從肺裏麵擠出來的一樣。
我心裏涼得透透的,預感到民工可能沒救了,我趕緊掏出手機,讓民工念了電話號碼,打了過去,那是一個座機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後,通了,我把手機交給了民工。
那個電話是打給民工兒子的宿舍的,民工和他兒子聊了會後說他準備到國外去做建築,能賺很多錢,比在國內賺錢多多了,他這次去,一次性就會給家裏一筆錢,以後和家裏的聯係可能會比較少,因為在國外,然後交代了他兒子一番,一直聊到他兒子要去上課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聽著民工和他兒子的對話,我幾次轉過身,悄悄的抹眼淚。
民工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我,然後對我說我一點都不餓,吃不進東西的,你給我找片大樹葉給我擋住陽光就行了,對了,你說的高手什麽時候能來?
我忍住悲痛,忍住哽咽,盡量平靜的說應該晚上就能來吧,他一來,我就帶他過來這裏,讓他給你治療。
“嗯,如果實在不行,就,就把我給燒了吧,另外,我想,想拜托吳總一件事情。我希望把我燒了後,吳總能和劉總說說,幫我要點撫恤金,畢竟,我這也是給他做事造成的,讓他給點錢,直接幫我寄到我家裏去,然後別和我家裏人說這是撫恤金,就說這是我的工錢,我去國外做建築工人預付的錢,行嗎?”民工似乎已經肯定了他自己不行了。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晚上再看吧,也許,你還有機會呢,我去找樹葉給你擋住陽光吧。
說完我就滿山找了起來,很快
找到了長著很大樹葉的不知名植物,摘了幾片葉子我就往回走。
我把樹葉蓋到民工頭上的時候,猛然間發現民工的脖子部位有兩條白色的蟲子從脖子後麵往前爬,那種蟲子和我們農村的糞坑裏麵長得那種白色蟲子差不多,看上去很是惡心。
我沒有再說什麽,把葉子蓋在民工頭上後就離開了。
我又走到我爬過來的圍牆邊,準備翻過圍牆再去靜心大師那裏,就在我爬上圍牆的時候,看到廢墟旁邊的一棟還沒倒塌的房子下麵有兩個人正在往房子裏麵走,仔細一看,其中一個人竟然是陳伯。
我趕緊從圍牆上麵又翻了下來,然後又從入口處進了工地,很快來到靜心大師和劉總的那個地方。
他們已經吃完盒飯了,有幾名工人正在用石灰粉和硫磺,還有糯米三種東西攪拌起來,準備攪拌後,往靜心大師說的那幾個地方撒上這些攪拌物。
靜心大師看到我來了有些高興,問我有沒有吃飯,我本來沒吃飯,但是不好意思說沒吃,就說吃過了,吃的麵條,說完我就對靜心大師揮了揮手,說我有話和你說。
靜心大師眼睛一亮,然後微笑著和我走到一邊,我還沒說話,靜心大師就先開口了,說你有什麽話要和我說,我們是在這裏說,還是去山頂上說呢,說完壞壞的笑著看著我。
我就把剛剛看到陳伯,然後把陳伯的身份和他和雲天集團對立的事情說了。
靜心大師聽完又是眼睛一亮,說那很有可能做手腳的就是陳伯了,走,我們趕緊過去看看他來這裏幹什麽。
我趕緊帶這靜心大師往我剛剛看到陳伯的那棟樓走去。
很快走到了那棟樓,我正要悄悄的往那棟樓裏麵走去,靜心大師拉住了我,對我擺了擺手,意思是讓我不要進去,然後拉著我來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靜心大師盤腿坐了下來,然後閉上眼睛,雙手指尖相向,一上一下的運氣。
我看到靜心大師的耳朵居然能動,一抽一抽的,動了一會後,靜心大師睜開了眼睛,和我
說這樓裏沒人,說完就站起身,和我一起走進了那棟樓裏麵。
在樓裏麵找了一圈,還真沒發現人,奇怪,我剛剛都看到陳伯和一個人進去的,難道這麽快他們就走了?
沒發現人後,靜心大師掏出羅盤,在一樓各個角落徘徊著,最後,走到一個牆角處的時候停了下來。
靜心大師蹲了下來,把一塊磚頭拿開,磚頭下麵露出一個木頭出來,靜心大師用手去拔木頭,可是木頭很緊,拔得沒有反應。
我找了個磚頭,用磚頭敲了木頭一會,把木頭敲鬆一些,然後使勁一拔,把木頭拔出來了,木頭大概有一尺長,另外一頭削得尖尖的。
靜心大師四處找東西,最後找到一根鐵絲,把鐵絲的一頭弄彎來,然後把鐵絲伸到木頭拔出來的那個洞裏麵去勾,勾了一會,勾出來一個小紅布袋子。
靜心大師把紅布袋子打開,裏麵居然是幾枚古代的那種明錢,中間有四方孔的那種,這幾枚明錢用一根紅繩串聯著,除了幾枚明錢外,還有一隻三個手指那麽寬的小蟾蜍,不過這隻蟾蜍好像已經死了,眼睛緊閉著。
靜心大師把小蟾蜍拿了出來,用手掰開蟾蜍的嘴巴,從嘴巴裏麵扣出一團亂糟糟的白線,白線很亂,看不到線頭,也看不到線尾,已經有些濕了。
靜心大師從布袋裏麵拿出一個碗,讓我趕緊去弄些水過來。看靜心大師說的那麽著急,我拿起碗就往外麵走,一走到廢墟旁邊的小路上,我就看到有一個水龍頭,我趕緊接了水跑回去。
跑回去後,靜心大師拿出一張黃符紙,燒了,把符灰都落在了水裏麵,然後把那團白線丟進了水裏麵,再用銀針把手指刺破,把血滴到水裏麵,然後嘴裏一邊喃喃的念著什麽。
隨著靜心大師的血滴進去,那團白線開始動了起來,慢慢的散開,最後,白線成了一條直線。
靜心大師把已經變直的白線拿了起來,一小段一小段的折好,然後塞回到了蟾蜍的嘴巴裏麵,然後對著蟾蜍的腦袋輕輕的拍打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