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虛無
天道是什麽,沒有人說的清楚。
上古聖人曾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又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繼而又解釋到,“道生一,一是混沌,是太極,是宇宙之始,是‘勢’,一生二,化為陰陽,二生三,則生單陰、單陽、陰+陽,形成平衡後三生萬物,演化眾生。
因著聖人的話語,世人普遍認為天道是世間萬物衍生的基本,恒古永存,而天道規則則是天道幻化成的世間運行的根本,是萬物都需遵循的規則。不管是萬物演化、日升日落、還是世人的生老病死無一不得遵循天道規則。
而這個最基本的認知卻在修真者的出現後產生了不同的分歧。
蕭翎玉上一世接受的教育一直都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真就是逆天而行,這也是修真界普遍的認知。
要知道聖人認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謂自然即是順應天道,正常的生老病死,而修真者追求長生,渴望翻天覆地的力量卻偏偏是違背天道,逆天而行。
這一世從一開始老鬼頭就顛覆了蕭翎玉的認知,所謂修行更應該順應天道,已達到天道和人的合二為一。
蕭翎玉曾經問過老鬼頭,既然他說修行應該是順應天道,現在修真界的人基本觀念都是錯誤的,為何還有那麽多的嬰境大能。誰知老鬼頭卻隻是嘲諷道,“嬰境大能算什麽!不過是一幫等死的困獸而已。”這是蕭翎玉第一次聽到老鬼頭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評述嬰境大能,也是唯一一次,從那以後老鬼頭再也不肯就這些多說什麽。
這一次蕭翎玉因禍得福觸摸到了天道規則,老鬼頭最開始的羨慕和欣喜過後,臉上浮現一陣掙紮的神色,最終還是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恢複平靜。
蕭翎玉沉浸在玄奧的法聲中不知過了多久,緩緩睜開了眼睛,老鬼頭在蕭翎玉睜開眼的刹那就亟不可待的追問道“小玉子,你感受到了什麽?有沒有什麽感悟?”
蕭翎玉靜默良久,抬手對著前方桌上的茶杯輕吐兩字,“虛無!”
視線可及間茶杯所在的周圍空間一陣扭曲隨即茶杯就那樣消失不見,老鬼頭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半響才喃喃開口,“居然是虛無,居然是虛無!”
蕭翎玉聽著老鬼頭語氣不對,疑惑道,“虛無有什麽問題嗎?”
老鬼頭顧不得回答蕭翎玉這個問題,急急追問到,“你剛才觸碰到天道規則時是什麽感覺?”
蕭翎玉蹙眉,“首先是聽到一陣很玄奧的法音,然後就身處一片虛無,那種感覺很奇怪,似乎周圍的虛無仿若實體,能讓人接觸到,我試著去觸碰它們然後感覺有什麽進入腦內就醒了。”
老鬼頭詫異,“就這樣?”
蕭翎玉點了點頭,老鬼頭一臉疑惑,仿佛有什麽問題想不通般。
蕭翎玉不知道老鬼頭在想什麽,繼續追問,“虛無到底有什麽問題?”
老鬼頭沉思半響搖了搖頭,“本來是有問題的,但你應該沒問題。”
蕭翎玉對這個答案十分不滿,什麽叫本來應該有問題,但你沒問題,但無論蕭翎玉再怎麽追問,老鬼頭卻都閉口不答,竟是一個人縮回了幽冥鐲再不肯出來。
蕭翎玉鬱悶之餘也卻頗為無奈,他跟老鬼頭相處多年,自然明白老鬼頭是那種打定主意不說就絕對不會說的那種人,唯一放心的是可能虛無真對自己無礙,否則老鬼頭一定會提點一二的。
放開了老鬼頭的話,蕭翎玉沉下心來繼續感悟虛無,卻感覺大腿部分一陣濕糯,疑惑的看過去,才發現不知何時朱玉潤居然趴在自己的腿上,眯著眼張著嘴沉醉無比,在它的身下潮濕一片,依稀有水在滴滴答答。蕭翎玉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一把拎起朱玉潤一陣搖晃,示意它看向自己的腿部。
沉迷中的朱玉潤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蕭翎玉臉色難看無比,立刻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待它順著蕭翎玉的視線看過去,第一時間喊道,“不是我尿的!”
“噗!”一直裝雕塑的老鬼頭直接被朱玉潤震了出來。
蕭翎玉本來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朱玉潤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它暗指是他自己搞的嗎?再說他原本也隻以為是朱玉潤的口水,可現在這灘**越看越可疑,口水能流這麽多嗎?
意識到自己失言的朱玉潤掙紮的支起兩條前蹄捂住嘴,一臉討好的看著蕭翎玉笑,尾巴更是歡快的搖了起來。蕭翎玉看著朱玉潤討好賣乖的樣子,想到之前自己被心魔所擾時它焦急的樣子,一臉無奈的將它丟在了地下,想了想補充道,“扣除你三天的點心,空間內的靈植更是不許動。”
雖然朱玉潤也知道蕭翎玉不會對自己真做什麽,但懲罰這樣輕還真是讓它頗感不適,不由跟老鬼頭嘀咕道,“小怪物怎麽了,突然這樣溫柔讓小豬很不適應啊。”
老鬼頭一臉鄙視的看向朱玉潤,“你就是個抖M!”
不說老鬼頭和朱玉潤嘀咕什麽,被影響到沒有心情感悟虛無的蕭翎玉一口氣往身上扔了十幾個清潔術,還是覺得渾身難受不已,尤其是那灘**的真實身份,更是在蕭翎玉心中糾結無比,到底是什麽呢?口水還是?
越想越糾結的蕭翎玉再一次撇向了罪魁禍首,狠狠地道,“點心再多扣除3天的份。”
原本以為朱玉潤會撒潑打滾要求維持原判的,誰知朱玉潤隻是淡定的看了蕭翎玉一眼,自言自語道,“剛剛溫柔什麽的果然是小豬的錯覺,這個才是真正的小怪物啊!”
“……!”吐糟無能的老鬼頭
不管扔了多少清潔術都過不了自己心裏關的蕭翎玉滿臉糾結,老鬼頭實在無語,提點到,“小玉子你幹脆洗個澡得了。”
蕭翎玉遲疑著,“萬一大師兄回來怎麽辦?”
老鬼頭翻個白眼,“你是女修嗎?還會介意讓人看?”
蕭翎玉轉念一想也是,“自己和大師兄都是男人,有什麽好介意的,再說師兄也不一定這麽快能趕回來。”
打定了主意的蕭翎玉撤去了楚鳴巍下的禁製,招手讓小二燒水送進來,卻沒料到楚鳴巍在禁製被撤去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感應。
彼時正身處坊市西南的蕭翎玉猛然看向了仙蹤居的方向,顧不得再繼續追查墨衣男子的身份,楚鳴巍招出了自己的青霖劍,急速趕回了仙蹤居。
小師弟為什麽會撤去禁製,是有敵襲還是有認識的人上門?難道是孟凡他們趕了過來正好遇到?
腦海中亂糟糟轉了無數設想的楚鳴巍決計沒有料到待他急衝衝趕回仙蹤居後看到的居然會是小師弟正要入浴的場景。
一時破門而入的楚鳴巍和脫得光溜溜正要入浴的蕭翎玉大眼對小眼,呆在了那裏。
好半響最先反應過來的蕭翎玉左手一揮,搭在榻上的衣服直接飛了過來披在身上,麵色坦然的看向了楚鳴巍,“大師兄?”
被蕭翎玉一聲師兄驚醒的楚鳴巍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看著小師弟呆住了。用力定定神,趕走腦海中若隱如現的白皙身影,楚鳴巍一時想起自己急衝衝趕回來的原因。
待蕭翎玉刪刪減減的把剛才的事說了個大概,當然不會說什麽天道規則之類的,而是著重指出朱玉潤的惡劣行徑,楚鳴巍不由對小師弟的行為失笑。經過這一番對答,兩人之間剛剛若有若無的尷尬早已消失不見。
既然小師弟無事,楚鳴巍也放下心來。望著小師弟隻披著外衫的身影,楚鳴巍想了想又出去要了一間房,打定主意今天在坊市休息一晚,明天再趕往吳城。
這天晚上一向道心穩固很快可以入定的楚鳴巍久久無法入定,小師弟白皙的身影不停地在腦海出現。後半夜幹脆放棄了入定的楚鳴巍輾轉反側終於睡去。
第二日清晨,醒來的楚鳴巍先是麵色緋紅,隨即浮現自責懊惱之色,想到昨晚的夢境,楚鳴巍真真對自己唾棄不已,小師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如珠如寶的護在手心,他怎能對小師弟產生這種齷齪的想法。想到萬一小師弟知曉了自己居然在夢境中輕薄與他,從而看向自己時鄙薄的眼神,一向沉穩鎮定的楚鳴巍第一次生出了惶恐的心思。
這一日收拾妥當的蕭翎玉敏感的察覺楚鳴巍似乎有點神不思屬,然而隨著兩人一路飛往吳城,楚鳴巍已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小師弟是自己最重要的人,自己萬萬不該再生出昨晚的心思,想著小師弟早晨擔憂自己的表情,楚鳴巍心中一陣內疚,暗暗定了決心。
大家不要介意
感謝橸丫丫的地雷,萬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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