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散仙侶情緣完

想到以往做過的事情,厲我染喉頭突然之間有些發緊,手掌緊緊握著,突然間發不出聲音來。妻子能出現在下界,不知費了多大的力,不知受過多少的傷,否則也不至於自己在境界掉落之後,她一個大乘期的老祖還會重傷在自己手上,厲我染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了起來,他跌跌撞撞的想要往前走,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往下掉,剛剛他是立在半空之中,這會兒大量回憶塞進他腦海裏,他體內法力滯住,身體重重的就摔倒在地上,‘嘭’的一聲帶起大片的灰塵來。

“可是多謝你將她送到我懷裏,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多年了。”玄貞冷眼望著這一幕,突然之間笑了起來,他笑得前俯後仰,一張妖冶的臉上全是痛快與暢意:“也不枉我……”

“她是我的妻子。”厲我染這會兒像是沒有聽清玄貞的話一般,神情惶恐得好像是一個孩子,他眼裏看到百合蒼白的臉,心中慌亂得厲害,回憶起來過往後,他自然發現自己做了什麽,認錯了人也就算了,好在他還沒有和林灣灣真正發生了什麽,可是他以往對妻子的疾言厲色,衝她毫不客氣的喝斥,甚至之前就曾打傷過她,沒有失憶前被他捧在手心中都覺得疼不夠的人,為什麽他竟然會在失去記憶之後,舍得下這麽重的手?

想到自己剛剛一劍將百合的本命法寶毀去,厲我染臉色白得厲害,他強撐著想要站起身來,可明明他的傷勢已經被他壓下去了,但這會兒他渾身卻軟綿綿的,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染哥哥……”林灣灣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聽進厲我染耳朵裏卻像是魔音穿腦一般,失去記憶的時候他跟林灣灣柔情蜜意的舉動此時浮現在他心頭,他既是感到有些羞愧,又是有些慶幸,幸虧他還沒有跟林灣灣之間真正發生過什麽事,他還沒有真正的背叛百合。

“哈哈哈……”玄貞看到這樣的情景,笑得前俯後仰,他單手將百合摟在懷裏,喂她藥的動作不停:“厲我染,忘記了曾經的自己,你也就不過如此了,就看上這麽一個玩意?我替我自己感到丟臉。”虧他還曾經嫉妒厲我染萬年的時光,結果換了個開頭,若是當初沒有他的長輩替他出麵求娶百合,他的眼光也隻有這樣而已。玄貞此時看到林灣灣跌跌撞撞的朝厲我染飛過去,有些心急的想要查看他有沒有受傷時,厲我染一副冷著臉的樣子,看得他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林姑娘,我沒事。”一麵是自己的妻子被情敵抱在懷裏,一麵是自己這失去記憶的十年惹下的糊塗賬,這會兒被玄貞一嘲笑,厲我染心裏一股無名火直冒,可是在看到林灣灣那張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臉時,他心裏有火卻隻能憋著,這件事林灣灣是無辜的,他並不是邪道中人,性格再冷厲我染也是正派人士,這十年裏林灣灣跟他朝夕相對,她的嬌俏可人,她的天真單純,和妻子給他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雖說在厲我染心中是覺得百合比林灣灣重要的,可人非草木,又哪兒能完全無情?

十年親密無間的相處,哪怕就是養個玩物,也該養出幾分感情來了。

“染哥哥,你,你為什麽這樣叫我了?”林灣灣聽到厲我染這樣喚她時,眼圈一下子便發紅了起來,她有些紅腫的小臉上露出幾分傷心欲絕的模樣來,這會兒她的頭發還是淩亂的,嘴角邊淌著一絲殷紅的鮮血,可因為她嬌美的麵容,這樣的狼狽不止無損她的美貌,反倒是她頭發撩到一側胸前時,更顯出幾分純真無邪的美感來。

厲我染沉默了下來,林灣灣瞪著一雙晶亮的大眼,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厲我染本能的想要躲開,林灣灣卻像是有些著急了般,一下子突然將他的手掌死死的給抓住了,不顧形象的放聲大哭:“這是怎麽了嘛?怎麽突然之間這樣了?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原本好端端的,可自從百合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樣,以往喚她夫人的厲我染這會兒生疏的叫她林姑娘,以前總愛抓著她手的人,此時在她主動抓他手時,他竟然避開了,林灣灣心中有些發慌了起來,她好像感覺自己快要失去厲我染了,死死將他抓著不放:“如果是我有錯,我願意改,你不要不理我。”

她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厲我染強作冷漠的眼神,慢慢的就軟和了下來,他盯著林灣灣看了半晌,這才歎了口氣,強行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一麵伸手替她擦了把眼淚:“傻丫頭。”

這句帶著幾分無奈與溫和的話,讓林灣灣眼睛亮了起來,她破涕為笑,正要開口說話時,厲我染已經無奈道:“我已經想起來了,對不起。”

林灣灣大眼裏露出迷茫之色,正要問什麽時,這會兒半空之中被玄貞摟在懷裏的百合終於感覺清醒了許多,她頭雖然仍是疼得厲害,可至少不像剛剛那般疼得幾道昏死過去,大量以前原主煉出來的靈藥被塞進她嘴裏,修複了她一定的精神,法寶被毀的疼痛雖然難受,可這會兒百合醒了過來,便強忍著疼痛,一麵開始努力調整自己體內的法力,將剛剛玄貞喂進她嘴裏的丹藥吞進腹中,藥進入身體便化為法力,開始在她四肢百骸遊走了起來,這藥原本是原主所煉,自帶有原主本身冰係屬性在,吃進嘴中的滋味兒雖然惡心苦澀,但藥效卻並非一般丹藥可比的。

冰涼的靈力在身體中遊走起來時,大大緩解了百合靈力枯竭的情況,讓她全身疼痛的感覺好了許多,引導著身體中的靈力在筋脈走了一圈,百合剛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就聽到了下方林灣灣跟厲我染之間的對話,百合本來嘴中吃了靈藥就惡心,這會兒險些吐了出來。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來,順手就推了玄貞一把,玄貞原本一直在關注著她的情況,看到百合睜開眼睛時,臉上先是露出驚喜之色,隻是百合一睜開眼睛就一臉嫌棄推他的舉動,卻是讓他臉色大變,下一刻玄貞便咧嘴笑了起來,不顧百合的反對,大笑著用力將她抱進懷裏。

“放開。”厲我染不是個好東西,玄貞同樣也不是,百合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玄貞眼中露出譏諷之色來:“還是這麽的無情無義,可我還偏喜歡你這麽無情無意的模樣!”

玄貞這個瘋子此時境界也掉得厲害,從原本的大乘期同樣也掉落到了化神期,顯然他為了下界,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百合皺著眉頭又推了他一把,剛剛法寶被毀這具身體受了不輕的傷,這會兒雖然服用了大量的靈藥,情況比剛剛好了許多,但百合此時還並不是玄貞的對手,因此不止沒有將他推開,反倒被他抱了更緊了些,隻是兩人的動靜被下方不遠處的厲我染聽進耳朵裏,他聽到百合醒過來時,眼睛亮了起來,此時顧不得跟林灣灣糾纏,召出溫養在體內的金劍,踩了上去身體輕飄飄的就浮了起來:

“夫人!”

此時厲我染神情有些激動,他衝百合伸出手來,一臉的希冀之色:“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他說話的功夫間,地上原本被拋下的林灣灣愣了一下,在聽到厲我染這話時,她臉色微變,一雙大眼中露出猶豫不甘之色來,半晌之後她跺了跺腳,一麵哭著一麵召了自己的飛行法器踩了上去:“染哥哥。”

林灣灣想得很清楚,她現在終於明白,自己是真的愛上厲我染了,她不能沒有他,十年的相處,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已經融進了骨子裏,她以前不懂事,自以為自己可以將厲我染還給百合,可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做不到,她以前該為百合做的,她已經做過了,她認為自己給過百合機會,現在的她也想要自己給自己機會。

“染哥哥,你想起了百姐姐,那我呢?我也離不開你啊。”

一方是自己的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雙方之間並肩戰鬥,而一方又是自己在無意中惹下的桃花債,若是換了其他的女人,厲我染完全能狠得下心來讓她滾,可是林灣灣不一樣,她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年,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先招惹了她,她本來是水月宗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修,不懂情事,是自己將她招惹成這個樣子,厲我染覺得他是有責任的,看到林灣灣那張惶恐不安的臉,厲我染突然之間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林灣灣,他隻是本能的朝百合看了過去:“夫人。”

“厲道友,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恩斷義絕再無瓜葛,請你以後不要再胡亂稱呼。”百合冷冷看了厲我染一眼,對於他此時一臉的哀求之色,絲毫沒有動容的意思,她伸手撫了一下自己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原本套著藍色玉環的手腕此時玉環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剩下的隻是一串小巧的鈴鐺,厲我染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又悔又痛:“之前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忘了你,但夫人看在我失去記憶的份上,看在你我夫妻情份,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百合咳了兩聲,玄貞又伸手過來想要替她運法力進體內,百合伸手將他手背拍開:“重新開始?厲道友,就算是我原諒了你,”百合說到這兒,玄貞臉色一變,厲我染則是有些狂喜了起來,林灣灣緊咬著嘴唇,身體微微哆嗦了兩下,險些從飛行法寶上栽了下去,一旁的厲我染本能的伸手扶了她一把,林灣灣驚喜之下反手將他抓住,又哭又笑的不肯再放開來,厲我染掙紮了好幾回,她卻都沒有將手放開。

將這一切看進眼中,百合嘴角邊露出譏諷之色:

“那厲道友準備如何處置林灣灣?”

聽到林灣灣的名字時,厲我染明顯的眼中露出尷尬與不知所措的神色來,他下意識的道:“那夫人準備怎麽處置她?”

“殺了吧,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原主被林灣灣坑得極慘,隻不過原主不忍怪她,一直到死前她都沒有將林灣灣的真麵目看穿,林灣灣哪兒是真心實意想要將厲我染還給她,恐怕林灣灣自己都沒有發現,她一麵在說著要將厲我染還給原主的同時,可她做的事卻本能的與她的想法違背,她內心潛意識裏是不希望將厲我染還給原主的,因此她在替原主創造機會的同時,原主跟厲我染之間誤會越來越深,以至於這對夫妻到最後原主死去,她也如願以償得到厲我染。

這會兒百合話音一落,林灣灣聽到百合要將她殺了時,身軀很明顯的哆嗦了一下,之前原主在她心中本來是個溫柔可親的姐姐,可是百合今日不止是打了她,強奪了她的鈴鐺不說,而且還將她的洞府給毀了,這樣的連番動作讓林灣灣的心裏對百合種下了懼怕的種子,若是以前原主說要殺她,可能林灣灣還會當她是開玩笑,可此時百合說要殺她,林灣灣卻根本笑不出來,她下意識的躲到了厲我染身後,一雙大眼之中露出驚恐之色來。

別說林灣灣自己害怕,厲我染在聽到百合說要將林灣灣殺掉時,他心裏都浮現出幾分不忍的感覺來,以往那個殺人如麻的他,此時在看到林灣灣那雙小兔子般的眼神時,有些猶豫了起來,好半晌之後才咬牙道:

“也不用殺了,畢竟她是水月宗的弟子,是你的晚輩,更何況,做錯了事情的人是我,不是她。”

看到厲我染有些艱難的臉色,百合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殺她,那你以後準備怎麽辦?”

厲我染聽到百合這話時,神情先是一頓,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百合的臉色,這會兒她微笑著,清麗的麵龐一如以往般,仿佛眉眼間都含著笑意,不像是在生氣的樣子,他極力忽略了把她擁在懷裏的玄貞,回頭看了林灣灣一眼,林灣灣此時淚眼迷蒙的盯著他看,厲我染一麵割舍不下妻子,一麵又是自己招惹的孽債,想起這十年相處的時光,不可否認的是林灣灣這些年來給了他許多美好的回憶,厲我染心中掙紮了起來,許久沒有說話。

“染哥哥,我願意跟百姐姐一起,一起跟在你身邊。”林灣灣看到厲我染的神色時,深怕自己被拋了下來,慌亂之下伸手將他拉住:“我願意的,隻要可以跟在你的身邊,我什麽都不在乎。”

她原本是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兒,並不應該是這會兒愁眉苦臉哀求自己的模樣,厲我染心頭一疼,不由自主的便將林灣灣抓得更緊,林灣灣以往活潑有點小任性的模樣十分惹人喜歡,可原本一個驕傲不知愁滋味兒的姑娘有一天隻哀求著不求名份想要和一個人在一起時,那種柔弱又惹人心疼。

男人三妻四妾原本也是常事,修仙界中許多有能耐的男人有幾個妾室也無傷大雅,他和林灣灣在一起的這十年將林灣灣的名節都毀了,知道林灣灣曾和他在一起過,以後又哪裏有男修敢娶她?這不是毀人一生麽?更何況厲我染一想到原本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女人,往後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心裏也感到有些不舒服了起來,所以林灣灣這會兒為了愛情不求名份的舉動,讓他仿佛想到了事情新的解決辦法,他下意識的朝百合看了過去:“夫人,灣灣她隻是孩子心性。”

“百姐姐,我不會和你爭的,我隻要跟在染哥哥身邊,我不會和你爭的。”林灣灣聽到厲我染這樣說時,忙不迭的點起了頭來,她手還死死的拉著厲我染不放,這會兒身體軟軟的靠在了他身上,神態淒涼,嘴裏不停的表達著自己不會和百合搶厲我染的意思,厲我染也跟著點頭:

“若是夫人不放心,大可以將她收為徒弟,養在身旁。”

劇情中那場厲我染恢複了記憶之後兩女爭一夫的情景,此時還是重新出現在了百合麵前,隻是這會兒林灣灣還沒來得及懷有身孕,百合這一次也並沒有像原主一般傻傻的替厲我染挨了必死的一掌,讓厲我染不必艱難的選擇,她像是看戲一般看不遠處的那對男女爭先恐後的表著態,忍不住輕輕的笑出聲來:

“與她共侍一夫?她憑什麽,厲道友,你又配麽?”厲我染呆了一呆之後,臉色慢慢的就有些僵硬了起來,百合卻並不管他心中的想法:“我早已經說過,你我之間夫妻情緣早已經斷絕,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厲我染大受打擊,聽到這話,既是有些著急,又是有些不甘:“夫人,不要任性了,我跟灣灣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麽,在此之前我們二人清清白白,我納她隻是為了保全她名節,若你不喜歡,我不納她就是了。”

“之前忘了你忘了我們之間的事,是我不對,夫人為了我自降修為從靈界而來,難道以往的一切你都忘了?”厲我染不明白女人的心為什麽會變得這樣的快,他以往哪怕就是打傷了百合,可他不是成心的,他此時已經悔恨難當,而這一切全都是玄貞的錯,百合生他的氣是應該的,可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來傷他的心?他心中一直是有百合的,否則不至於將林灣灣錯認成了她,百合為了自己曾付出這麽多,以往那個在自己麵前柔情似水的女人,如今用陌生的目光盯著他看時,厲我染突然間發現自己接受不了這樣的改變。

百合隻是看了厲我染一眼,不想再跟他多說話。

原主早就已經消失,深愛厲我染的傻女人早死在了當初的劇情裏,可惜原主愛著厲我染時,他選擇了林灣灣,選擇了向林灣灣負責,卻忘了一個他最應該負責的女人,如今自已替原主完成心願來了,對於厲我染已經不喜歡了,他卻反倒稀罕了起來,甚至說出了要拋棄林灣灣的話,愛著他的人在時他不珍惜,不愛他的人來了時,他卻偏偏又不想放手,隻是這會兒他說得再多也沒用,他哪怕就是再向自已道歉,可本該聽到這聲遲來道歉的人,也根本不在世了。

她這樣冷淡的態度什麽都不說,反倒比她說了什麽更讓厲我染心酸害怕,玄貞若有所思的看了百合一眼,眼中露出狐疑之色來,一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百合看,沉默著沒有出聲。

“走吧。”百合伸手拍了拍身下妖獸的腦袋,聽到她這話,厲我染一下子慌了起來:“不能走!夫人,我不該傷你,不該忘你,我知道我有錯,你給我一次機會。”

“染哥哥……”他準備上前來攔時,林灣灣雙手死死將他給抱住了,聲音裏帶著幾分哭音,厲我染原本想要將她扯開,但看到她那張淚意迷蒙的臉時,隻稍微猶豫了一下,那黑色的妖獸已經帶著玄貞和百合幾個起落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玄貞的魔功十分厲害,這會兒一遁間恐怕已出千裏之外,厲我染此時境界大退,一瞬間功夫連兩人的氣息都再感受不到。

一股惶恐害怕的感覺湧上厲我染的心頭,仿佛心髒被人硬生生的撕扯了去般,厲我染這會兒顧不得林灣灣,一把將她扯了開來,禦劍便要追去:“回來!夫人,百合,你回來。”

從沒有主動棄他而去,他一轉頭時總會看到的那個安靜清冷,實則對他用情至深的女人,這一次沒有給他轉頭的機會,反倒選擇了直接離開。身後林灣灣慌忙要追他,卻被一群水月宗的人憤怒的攔了下來,玉衡真人的遺體被找到了,她為了救林灣灣,死在了厲我染跟百合二人對峙時的戰鬥中,可是被她用命救下來的弟子,這會兒卻根本沒有問過她這個師傅情況如何,反倒眼裏心裏隻裝了那個男人。

如果不是林灣灣引禍水入門,水月宗如何會發生今日這樣大的變故,宗裏本來極為罕有的靈脈怎麽可能會被毀去,現在玉衡真人為了救她而死,她卻問也沒有問一句,這不得不讓水月宗的人心寒。

而此時的百合已經被玄貞帶出了千裏之外,確定厲我染追不上來之後,玄貞才減慢了速度,這個瘋子看出了百合並不是原主了,他比厲我染更冷靜,他深知原主對於厲我染的深情,不可能輕易說出這樣絕決的話來,堅決得不像他記憶中的女孩兒,他認為百合是將原主奪了舍,飛遁出千裏之外便想要將百合製住,想要逼她將原主送回來。

隻是這會兒原主可能靈魂早就已經消散,哪裏還能再回得來,百合趁著他發現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鈴鐺呆滯的功夫,拚盡全身力氣以自身精血為代價,才逃脫了出去。

水月宗宗主隕落一事造成了水月宗的沒落,在這個大能修士一代不如一代的時候,水月宗失去了玉衡真人這麽一個元嬰期修士,自然實力大損,許多依附水月宗的小門派開始紛紛脫離,另尋庇護,水月宗從原本的三大宗派之一,直落到二流門派的地步,宗中眾人對於林灣灣是又氣又恨,經過宗內長老們一致決定,將林灣灣廢除修為,囚禁在水月宗,終身不得出外一步。

數十年後,百合的實力已經重新恢複到了化神期,她最近一直在尋找飛升靈界的通道,而身後玄貞又追得她極緊,玄貞幾乎已經快發瘋了,他付出這麽多,最後換來的結果卻是原主早已經不在人世,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個沉重的打擊。

在尋找飛往靈界的通道時,百合曾遠遠的碰到過厲我染一次,此時的他早已經頭發花白,神態蒼老,他好像走火入魔發瘋了,見人就在問:“你看到我的夫人了嗎?如果見到了,告訴她我在找她,我知道我錯了。”

而水月宗的另一端,一個被關了幾十年,因為沒有了修為,早就已經老態畢露的林灣灣趴在窗前,盯著外麵的世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