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黑暗之爭(八)

與這姑娘擁有的火辣身材完全相反的,是她擁有一張似小野貓一般純真而又嫵媚的小臉,這會兒示弱的話聽來就像**一般。百合打量了她一眼,就發現阿圖裏豔福不淺,這位明顯故意撞上來的姑娘不止擁有漂亮的身材,還擁有一副男人都會喜歡的麵龐以及那嬌媚的聲音。

隻是這位少女哀求的語氣哪怕就是女人聽了都會忍不住感到有些動容,可是阿圖裏卻並不為所動,他甚至聲音更冷淡了幾分:

“再離遠一些,女士,你身上的氣味兒讓我感到有些不適。”

那少女看穿著打扮,並不像是什麽貴族小姐,最重要的是她脖子下方的鎖骨處紋了東西,這個紋身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極其的醒目,隨著她急促的呼吸,那紋身仿佛像是活了過來一般,雖然圖案並不美,可這會兒看來卻又別有一番魅力。

這個大陸之中紋身並不像現代時那樣,隻要人們願意,就可以在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紋出自己想要的圖案來。

洛蘭大陸的人紋身通常隻代表一件事,那就是烙印。

就如同農場主給自己的牲口蓋下印章一般,貴族或是奴隸主通常會給自己的奴隸刺下紋身當成某種烙印,紋身代表身份,這是百合昨晚接收完記憶之後才知道的事實。

眼前這個漂亮而又富有吸引力的姑娘從紋身就能看得出來她是個奴隸,隻是她顯得十分坦**。並沒有像其他奴隸一般對自己的紋身視為羞恥,遮遮掩掩的。

通常會在這裏出現的奴隸,要麽是等著被奴隸主販賣,要麽就是某些權貴的禁臠玩物,要麽則是等一下會成為角鬥場中某一個入場對象之一。無論是哪一種,因為他們烙印的原因,若是沒有奴隸主親自取消烙印,這種印記會永遠留在他們身上。永遠清洗不掉,因此奴隸根本逃不脫。正是如此,奴隸會擁有一定的自由活動區域,所以現在這個年輕而又性感的女奴才會出現在這裏。

奴隸通常都是群居,他們並不像貴族那樣的講究,居住的地方環境又異常的惡劣。難免身上會有些汗跡味兒,剛剛阿圖裏直言不諱嫌棄這個漂亮的自動送上門來的女奴身上味道難聞時,語氣與動作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這毫不客氣甚至對於少女來說已經算是侮辱的話一說出口,百合分明看到那之前神情還有些楚楚可憐的少女臉色都有一瞬間的扭曲,她眼中露出幾分狠辣之色,隻是隨著阿圖裏不耐煩的動作,他像是絲毫沒有被她蠱惑一般。手中握著的匕首尖端甚至沒入了她的脖子裏,少女眼中這才露出驚恐之色,她發現自己的外表對於這位大公爵確實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她甚至能真切的感受到阿圖裏身上傳來的威脅,那並不是殺意。

興許對於這位大公來說。一條小小的人命在他眼中甚至比不上一隻蟲子,若是她再執意求情下去。這位大公會毫不猶豫的殺她,他甚至壓根兒沒將自己當成一條人命。

少女眼皮垂了下去。等到她睜開眼時,她很順從的後退了好幾步,直到遠離了這位大公能容忍的距離。她才停了下來。

“別這樣,寬容而仁慈的大人,我誠懇的請求您一件事。我的父親是今日要上場的奴隸之一,他年紀已經大了,而且如今身體正不適,希望大人您能高抬貴手,請求可以允許我替代他,我願意代表他上角鬥場,與惡狼相爭。”少女脖子上被刺出的傷口汩汩沁出鮮血來,這殷紅的血跡順著她白皙的脖子往下淌,仿佛在她那身白得近乎妖嬈的肌膚上開出了一朵朵妖冶的花朵般,她整個人透著一股異樣的美感。

無論是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動作,都顯出某種特殊的魅力。

她說話說得情真意切,一雙大眼中甚至沁出晶瑩剔透的淚珠,她吸了吸鼻子,臉頰仿佛還因為激動而浮現出兩團紅雲,配著那盈滿了淚水的迷離眼神,讓人感到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會勾得男人心醉神迷的妖精,她說到後來時,甚至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隻是可悲的是,她這樣的話並沒有將阿圖裏打動,他仿佛沒有聽到少女的話一般,也仿佛並沒有看到少女誘人的樣子,直接越過少女身側就要往貴族通道走去。

若是進了這條通道,裏麵會有大量實力高強的士兵以及雇傭兵把守,這裏的角鬥場是由宮中皇帝陛下所開辦,為了保衛前來這裏的貴人,這條貴族通道裏守備極其森嚴,一旦進去,少女要想再跟進去明顯是不太可能,她眼中露出幾分焦急之色來,慌亂之下,她突然跪了下去,屁股高高的翹了起來,這會兒額頭點在地上,那渾圓而挺翹的臀挺在那兒,細腰因為上半身的動作而往下壓,身體展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來,她那短到隻堪堪遮住屁股的皮裙因她的動作而微微掀高,修長筆直的大腿間那若隱若現的神秘之處給人帶來無限的遐想與魅惑力。

“大人,仁慈的大人,求您發發善心,隻要您願意幫我這個忙,我什麽都願意……”

少女的這句話就像是伊甸園中那枚引誘了夏當與亞娃的禁果般,帶著醉人的芬芳,但讓百合感到有些鬱悶的事兒發生了。

原主那善良到近乎聖母一般的屬性發揮了作用,少女柔弱中帶了**力的話並沒有使得走在前頭的阿圖裏心軟並心動,她誘人的身體與美貌也沒能使阿圖裏停下來腳步看她,可是少女的話卻觸動了百合,她原本跟在阿圖裏身後的腳步一下子便停了下來,目光甚至不由自主的就落到了少女身上,眼中露出同情之色來。

這種情況尼碼是個什麽鬼!

百合心裏詛咒連連,每個世界自然有其生存的法則,每個世界有自己運行的軌跡,不同的世界中可憐的人實在太多,她並沒有很豐盛的同情心,可是原主卻不同。從小信仰光明女神,原主就連昨日看到那隻銀色的狼被阿圖裏踩了腦袋都會感到心疼,更別提這會兒一個活人跪在自己麵前,替她無助而老弱的父親求情。

她哪怕一連深呼了好幾口氣,想要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走開,可無論她怎麽給自己心理建設,她腳步卻隻往前挪了一小步,嘴裏不由自主的問:

“你叫什麽名字?你父親現在在哪裏,還好嗎?”

奴隸相當於奴隸主一個私人的財產般,性命比一條牲口貴重不到哪兒去,尤其是進了角鬥場中的奴隸,就如同養在圈中的畜類般,隻有在角鬥場中拚搏賣命,才可以換得活命與吃食。

一瞬間百合仿佛被分成了兩個自己,一個自己仿佛在冷眼‘看著’她同情的盯著那性感的少女問,臉上掛滿了同情。

阿圖裏聽到她的聲音,原本邁向前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那雙秀氣的眉微微顰了起來,轉過頭盯著百合看。

跪在地上的少女仿佛也因為百合突然的開口而吃了一驚,她有些意外的抬起頭,看了一百合一眼,她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眼珠中極快閃過一道晦暗莫名的光澤,隻是隨即很快恢複了平靜的樣子:

“奴隸是沒有資格擁有名字的,但我父親叫我安娜。”她說話時聲音輕輕細細的,可是語調中已經沒有了剛剛向阿圖裏求情時含的那絲糖意,反倒冷了許多,她毫不避諱說出了自己奴隸的身份,她並沒有一般奴隸那種唯唯諾諾的卑微神情,反倒說起自己名字時,表情顯得十分自信,這使得她原本就漂亮的外表,更動人了幾分。

隻是百合在聽到她的名字叫安娜時,嘴角邊那絲原本有些憐憫的笑意卻慢慢加深。

原本她還在想自己要怎麽將劇情中那個搶走了布萊恩,名叫安娜的少女揪出來,畢竟劇情中的原主隻從布萊恩口中聽到過幾次這個名字,原主的記憶與劇情中並沒有這個安娜的樣貌與資料,為了將這個人找出來,她早晨為此還特地拉住了布萊恩,可惜卻並沒有從布萊恩口中得到一點兒有用的消息,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如此巧,和阿圖裏再次約在角鬥場中見麵時,會有個少女自動衝出來,並且這個少女名叫安娜。

這個世界中叫安娜的人可能不少,劇情中那個讓布萊恩為之背叛了神殿的安娜也不一定非就得是眼前這個名叫安娜的奴隸,可百合心中隱隱約約有種預感,這個少女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哪怕她此時隻是一種預感,可多了個機會,以後她至少可以多盯著這個少女,布萊恩隻要真與她有聯係,那麽自己這回的目標人物基本就確定了。

今日一大早阿圖裏派了裏昂前來神殿約她時,百合之所以赴約,除了因為她受阿圖裏那本‘蓋裏奇的醫書’要挾之外,她還想要弄清阿圖裏怎麽看出她不對勁兒的,最重要的,她其實還是想要找出這個安娜的身份,布萊恩與這位安娜相識就在他跟隨原主一塊兒與阿圖裏約會之後,她原本是猜想安娜可能跟阿圖裏之間有些什麽關係,沒想到這一回果然是被她找出了一點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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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跪在地上端碗要飯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