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止不住的失望
巨大的疼痛過後，就是等待著宣判結果的緊張，是皇子，還是公主？
其實到現在，王婉儀的心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生一個皇子好了，還是生一個公主好？
當然其實按照科學的話語來說，這個孩子從懷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確定了性別了，但是現在這個年代又沒有什麽b超能分辨出男女。隻有從有經驗的老人那裏聽說，可以從肚形看，尖的是男孩，圓的是女孩。不過這個絕對是不準的，有時候尖肚子的生下來也是女孩。
一句話定生死，這就是王婉儀現在麵臨的情況。
“快，快告訴我，是皇子還是公主？”王婉儀睜大眼睛，著急的說道。
產婆一臉為難的諂笑道：“是個公主，小公主。”
王婉儀的雙眼止不住的失望，不過又一想到這個孩子自己不能抱養，是個女孩也好，至少沒有便宜別人了不是？
“抱出去給皇後娘娘看看吧！”說完王婉儀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不是對自己生了一個女兒感到不滿，而是身子實在是吃不消了，生產可是一個體力活，加上那讓人撕心裂肺的痛楚，王婉儀現在真的沒什麽精力了。
屋子裏的產婆麵麵相俱，不過這種事情對於這些遊走於上流社會接生的產婆來說，已經是一件相當平常的事情了。誰讓這年頭重男輕女了，人人都想生一個兒子出來，可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好命。
因此有些希望大的女人，在得知自己生了一個女孩後，有這樣的舉動也並不能讓幾位產婆感到意外。
雖然知道接生下女孩的賞錢，沒有接生下男孩那麽多，不過總還是有的不是。因此幾位產婆還是盡心盡責的做著自己的事。
一旁的一個產婆小心的從王婉儀雙腿間的那個產婆手裏接過了不停哭泣的寶寶，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了身上的血跡，又包裹上準備好的繈褓。收拾利索了。還抱在懷中悠來**去的，等小公主停了哭聲，才抱了出去。
無論生男生女，都是要給肖皇後等人匯報的。
產房裏傳出來的那聲嬰兒的哭泣聲，也讓產房外焦急等待著的幾位虎腰一震，頓時來了精神，立馬坐直了身子，準備迎接皇室的新成員。
不過，等呀，等呀。這孩子怎麽還不出來了！
有過等人經曆的人就知道。平時不覺得，在等人的時候那是一分鍾都是煎熬，現在這就是肖皇後等人的真實寫照。
產婆終於抱著包裹好的小嬰兒出來了。
肖皇後一見立馬起身，然後大步上前，強笑著說道：“王婉儀可平安生產了？”
“回皇後娘娘的說，是，王婉儀產下一位公主，母女平安。”產婆麵對肖皇後話倒是說得挺順的，也是。人人都知道現在後宮的局麵，對於肖皇後來說，那是恨不得後宮的女子要麽全絕育，要麽全部都生公主。因此產婆並不怕肖皇後生氣。
事實上也的確如產婆猜想的那樣。雖然麵上不顯，肖皇後心裏還是挺開心的，原本她還準備要是王婉儀生下一個皇子後，使點手段了。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
“太醫可為小公主把過脈了？”肖皇後一邊看著小嬰兒，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孩子比三皇子健康多了，也是人家可不是早產兒。隻是可惜是一個公主，就是再健康，也無濟於事。
“已經把過了，太醫說小公主身子骨很好。”產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恩！”肖皇後點點頭，既然太醫都說小公主很好了，那麽這孩子的身子想必是一個健康的，這王婉儀還真深藏不露，懷孕期間，也不是沒有被人陷害過，可是竟然能穩穩當當的生下一個健康的公主來，肖皇後隻能慶幸這孩子性別不為男嗎？
身後的幾人也上來看了小公主，德妃和江昭容同時皺眉，因為這孩子的健康，讓她們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白白胖胖的是惹人憐愛，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
不是一個皇子，這些人自然就歇了抱養的心情，隻有密充儀心裏有些微妙。一方麵對於庶妹隻生下一個公主鬆了一口氣，另外一方麵又不得不想起自己流產掉的那個孩子，不由得在嘴巴掛起一絲苦笑。
宣德帝和肖皇後都是要給她一個交代，可給她的交代就是杖斃幾個奴才？這樣的交代實在不是密充儀想要的，但是當時的情況卻不容密充儀有任何的意見。雖然自己也曾私底下調查過，但是卻沒有什麽結果。
密充儀用牙齒咬了咬嘴唇，她不甘心，憑什麽自己的孩子沒了，而王婉儀的孩子卻能夠健健康康的出生了。
肖皇後自然是瞧見了密充儀的小動作，柳眉不自覺的往上一挑，揮手讓產婆帶了下去，便退了出來。德妃、麗妃等人也跟著出去，並無異議。
肖皇後看了看眾人，都不掩倦色，便道：“小公主先放在這兒，讓奶娘和嬤嬤們照看著，本宮自會去皇上那兒回話。倒是你們也累壞了，先回去歇著吧。”
江昭容有些擔心自己的小皇子，因此等肖皇後說完後便不客氣地說道：“就勞皇後娘娘多走一次了，容臣妾告退。”
密充儀也跟在後頭告辭了，半點沒有提起跟肖皇後一起去承乾宮見宣德帝的意思。餘下的德妃、麗妃和柳淑媛雖然想去承乾宮皇上那裏露臉，增加自己在宣德帝麵前的曝光率，不過還不至於腦殘到如此的地步，因此也跟在後麵提出了告辭的話。
肖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很爽快地放人了。
再交代了這吟天樓的宮女嬤嬤幾句。肖皇後才扶著明月的手走出了重華宮，向著承乾宮走去。
肖皇後敢在眾嬪妃麵前擱下自己去承乾宮報喜的話，自然有內部消息，其實宣德帝根本不忙。當然之前那個北方的消息也不是假話，不過那是一天前的事情了，早就被宣德帝解決掉了。
因此等到肖皇後到了承乾宮的時候，宣德帝正在裏麵批改奏折，從這點上說，宣德帝也沒騙人，他的確有事要幹，而且也的確是國家大事。
“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肖皇後儀態優雅的走了進去。
宣德帝見肖皇後來了，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起身，饒過禦桌，親自下來將肖皇後扶了起來“皇後怎麽來了，可是王婉儀生產結束了？”
肖皇後的眼神一暗，雖然宣德帝並沒有去現場，不過這會兒聽宣德帝這話，顯然宣德帝還是將王婉儀生產一事放在心上的，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問了。
抬起一張笑盈盈的臉，肖皇後一臉高興的說道：“妾身倒是要恭喜皇上了，王婉儀平安產下一個小公主，母女平安。”
公主？
顯然宣德帝雖然挺寵司空玲和司空珂，但是聽到王婉儀生下一個小公主的時候，臉上還是忍不住的擺明了失望，至於後麵的那句母女平安被宣德帝忽視了。
哼，肖皇後在心裏冷哼一聲，她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然當年二公主司空珂的事情或許要換一個結果了。從骨子裏說，宣德帝就是一個重男輕女的貨，隻是這年頭講究一個嚴父的教育，因此才顯得宣德帝喜歡公主而已。
不過越是這樣，肖皇後越是要惡心宣德帝，一臉喜慶的說道：“太醫說小公主的身子很好，王婉儀為皇上生女有功不能不賞，還有就是，您看這小公主是讓其他的姐妹抱養了？還是讓王婉儀自己養了？”
肖皇後非常的陰險，特意趕到宣德帝心裏不爽的時候提起這個話題，當然這個問題也的確是身為皇後的她該過問的，因此宣德帝也沒什麽疑惑，沉思了片刻說道：“依皇後的意思了？”
雖然宣德帝沒有說要不要讓王婉儀自己養孩子的話，但是肖皇後已經根據宣德帝的語氣大概猜到了宣德帝的想法，微微一笑說道：“按理說王婉儀為皇家開枝散葉，升分位也是常禮，不過之前江昭容生了三皇子也才隻升了三級，怎麽好也不能越過她。
隻是這麽一來，王婉儀的身份再升也不能自己養著小公主。依著妾身的意思，不如讓密充儀抱養小公主，一來密充儀和王婉儀是姐妹，想必也不會對小公主起什麽歹心。二來這王婉儀的住處也在重華宮，她離小公主也近，想必密充儀也不會阻撓王婉儀來照看自己的親身女兒。”
肖皇後這番話，可是充分的考慮到了各方麵的情況。看似完美，其實裏麵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漏洞了，那就是肖皇後根本沒有說給王婉儀提多高的分位，這從六品的婉儀到從四品的嬪，之間可是有不大不小的好幾個級別的。
不過顯然宣德帝沒有注意到這點，他的全部心思都被肖皇後的那句，不好超過江昭容的話吸引過去了，的確，生了皇子的人，還沒生了公主的人得的獎勵多，那也太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