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難為 2 圈叉她的人

“呼吸……閉眼……睜眼……不對!”

“再試一次……呼吸……閉眼……睜眼……再來!”

“呼吸……閉眼……睜眼……shit!”

“我就不信邪了……再來一次!”

……

一名年約十五六的小丫鬟端著一海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烏黑**,百思不解地看著季家四小姐在雕花飾玳的拔步**重複著一連串古裏古怪的動作,耳朵豎了又豎,始終沒聽懂蹦出對方口裏的奇怪詞匯。

半晌,見**的人兒不再重複此前那番古怪的舉動,小丫鬟這才端著快轉涼的藥汁,小心翼翼地來到床前:“季四小姐……”

衛嫦這才發現床邊多了個人。一看對方的裝束,心下再度哀嚎不止。

睜眼閉眼間,她竟然穿到了古代,這究竟是個什麽事呀!

她自問沒觸犯過上仙神靈。雖然沒虔誠到初一、十五都去廟宇上香,可該繳的稅哪次沒繳?該捐的款哪次沒捐?就連去公園也從不踩草坪,過馬路也沒闖過紅燈。

要說她這輩子,最難登大雅之堂的,無非就是在寫文時描述地露骨了些,可要是天底下的公民,個個都像她這般自律自強,相信“世界大同”絕不需要許願就能實現。

可眼下……她這樣踏實本分的好姑娘,竟然被某個讀者的評價雷到了嗝屁,穿到步步受約束的古代不說,竟然還給她來了個驚魂第一天:初來乍到就被人破了處……

“噢……”衛嫦越想越鬱卒,哀歎一聲,兩手往臉上一覆,仰麵躺在**。

小丫鬟見**的人兒半天沒動靜,又低頭看看手上的大海碗,風管事交代的任務還沒完成,隻得又往床前挪了挪,驀地,**的人兒在這個時候動了。

衛嫦慢慢鬆開覆著眼的手指,透過手指縫,頭頂上方依舊是一頂讓她看到就七竅生煙、九竅出血的青煙色紗羅帳,帳內四角各懸著一串翠珠結成的吉祥墜飾以及錦緞刺繡的精美香囊,定定地看了半晌,再度閉上眼。

小丫鬟看著疑惑,正想上前輕喚,忽聽:

“啊——啊——啊——”

連著三聲尖厲的吼叫,一聲高過一聲,陡然驚了小丫鬟,害她捧在手上的大海碗抖了抖,藥汁也傾灑了一地。

“季四小姐……”

小丫鬟一回神,顧不得碗裏的藥汁,趕緊上前詢問。

再怎麽說,這季四小姐是來闕府做客的,萬一出點啥事,她一個沒等級的粗使丫鬟可得罪不起。

然而,還沒靠近床沿,**的人兒再度發起瘋來:不僅閉著眼聲嘶力竭地尖叫,還猛烈地捶著身體兩側的床板,嚇得她手上的大海碗,“哐當”一聲,壽終正寢,碗底僅餘的一點藥汁也徹底完畢。

“糟了……”這下,小丫鬟著實慌了神。

這藥汁可是主子爺身邊的風管事親自交代的,雖不知為何要端給季四小姐喝,可要是被風管事知道自己連送碗藥汁這麽小的事都辦不好,挨罵事小,從此往後,好差事什麽的恐怕也再輪不到她了……

這麽想著,小丫鬟緊抿著雙唇,又驚又怕地看著**發飆的人兒,悄俏地往房門口退去。

驀地,她肩頭一痛,被人揪著衣領給提到了一旁。

“……將……將軍!!!”

小丫鬟轉頭看到提他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闕聿宸緊繃著臉,怒瞪著**還在聲嘶力竭捶床板的人,半晌,厲聲喝道:“大清早的,發什麽瘋?!”

聽到略顯耳熟的男音,衛嫦倏地頓下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地睜眼朝門口望過去。

這一看,沒讓她從**驚跳起來,顧不得裹住身體的錦被滑至胸口下方,指著闕聿宸:

“你!你!你!!!”

她顫抖著音色連罵了三個“你”字,卻不知該罵什麽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強奸犯?強暴犯?殺千刀的?該下十八層地獄?……

衛嫦哀戚戚地在心裏閃過一遍所有能配得上對方暴行的詞匯,抿了抿唇,想豁出去開罵,卻見對方眼底有一簇異樣又熟悉的火焰一閃而過,同時,眼角掃到他身旁迅速避過眼去的陌生男子,再見一旁的小丫鬟小臉漲成了豬肝色,衛嫦的視線下意識地兜回自己胸前。

“啊!!!”她猛地拉高錦被,連頭一並縮入被裏。

“出去!出去!出去!統統給老娘滾出去……”悶聲的怒吼從錦被裏傳來。

“出去吧!”闕聿宸抬抬手,示意身旁兩人退下。

小丫鬟見主子爺沒追究她辦事不利的責任,不由暗舒了口氣,立刻低著頭跟在風管事身後退出了房間,還好心地替主子爺合上了房門。

衛嫦將自己埋在被子裏惱羞了好一陣,聽到闕聿宸發話,又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遠離,再屏息辯聽了一會兒,確認不再有任何動靜,才輕呼了口氣,緩緩從錦被裏探出頭。

再憋下去,她還不得悶死過去啊。

“啊!”哪知,剛等她緩過氣,就被人給狠狠壓在了身下。

“你!”瞪著僅離她數寸的俊顏,衛嫦氣得說不出話。

她承認對方長的很俊,幾乎是她所有言情小說裏不二選擇的男主形象。換做平時,絕對能讓她怦然心動,一見傾心。

可眼下,時機不對。

他是誰?強暴她的人啊!就算再高大俊美,也改不了這個齷齪的事實!

這一轉念,讓她心底油然而生的灼灼欲火,瞬間燃成了熊熊欲爆的怒火。

“怎麽?現在後悔了?都做到這一步了,何必還裝清純?!不止將軍府,我想,今日過後,整個逐鹿城,怕是都會知道季四小姐為個男人,連自己的聲譽都不要了……”

男人冰寒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眼底除了一絲從方才起就未曾消退的火焰外,是滿滿的不屑和疏離。

冰火同時存在於一個人的眼裏,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此刻,他低沉帶磁的嗓音,落在衛嫦耳裏,無疑是火上澆油。

什麽叫她為個男人不要聲譽?

明明是他強暴她的好不好!

咦?等等!……他剛剛那席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

還有他口裏的季四小姐,她敢肯定絕不是第一次聽到。

這是怎麽回事?她從沒有做過此類夢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