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自立為王

吳進這幾天很不好過。

每天都要看人眼色、花大精力招待一批非大同人士的大老爺們,稍有不慎,還要賠笑哈腰。心頭都快窩出火來了,可偏偏,還不能反抗。

反抗的結果是啥,不用問也知道,那兩尊火炮高高架著呢。雖然炮頭瞄準的是南離城方向,可誰也保不準什麽時候會掉頭給南涯城來一下。

所以,他隻得天天拿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像供活菩薩似地供奉帶來這兩尊火炮的兩個大老爺——金狼國太子和東渡國二皇子,希冀他們能盡快幫他搞掂喬世瀟、闕聿宸那幫人,然後助他一統南域疆土。

沒錯!他想自立成國,在南域稱王。

反正南北通途受阻,海路因為海漩渦的原因,也基本不會有人來冒險。

南域雖不及江南、江北的富庶,但自給自足不成問題,每年收上來的稅賦不多,但也不少,如果不交給朝廷,全部收入自己囊中……

吳進覺得屬於自己的美好日子終於快盼來了……

可是一晃都半個月了,也沒見那兩人有所行動,他開始煩躁不安起來。

府衙裏的物資都快被這兩人耗光光了,如今沒法和北方通商,有銀子未必是大爺,有物資的才是。

召來附屬城那兩個膽小如鼠的知縣一問,他們手頭的儲備物資也不多了,再加上今年洪水滔天,城裏雖然沒受影響,可郊外的農田大部分都遭殃了,收成絕對好不到哪兒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攻下南離城,將南離城及以西的那幾個小城全都歸為自己所有。

他知道闕聿宸手中物資充沛,一則,靈秀城是南域十一座城池中唯一沒有被水淹的,雖然農作物也多少受到了大雨的影響。但秋收的成果比其他城絕對好;二則,闕聿宸一行人六月份才來南域,隨行肯定帶來了不少物資,否則。怎麽在賑災了一批又一批災民之後,還不見他告急呢?

可主意是早就打定了,但理該行動的人卻遲遲不見行動,坐吃山要空,吳進不由得焦慮起來。

在聽手下匯報了金智嶽一行人昨日的作息動態後,吳進沉著臉,在書房兜了半天步,咬了咬牙,決定找金智嶽催上一催。

於是,他來到了撥給金智嶽一行人住的院落。守院的人裏有金狼國的兵士,知道他是南涯城知府,態度還算不錯,一聽他說要見他們太子,立即領他來到了堂屋簷下。讓他稍等片刻,自己進去通報。

吳進心裏憋悶,卻也毫無辦法,誰讓人家是一國太子呢,雖然住了他的、吃了他的,想見人家照樣得畢恭畢敬。

這時,他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從西邊的廂房傳出來的。若是他沒記錯,那裏住的是東渡國二皇子。

吳進背著手站在簷下等,見閑著也閑著,索性豎起耳朵辨聽起來,驀地,老臉一陣通紅。那聲音並不陌生,正是**的必備韻律,可怎麽大晌午的就響起來了呢?怎麽的也該放到晚上才正常吧?

想歸想,他的腳不自禁地往西邊挪了幾大步,趁著通報的小兵還沒出來。聽一番魚水**解解饞也好,看來,晚上也要找個女人暖暖床了,家裏那個不行,太老了,哪有年輕姑娘呻吟起來魅惑人……

“嗯……啊……輕……輕點……”

“寶貝美人,今天怎麽突然想通來找我了?放心!我一定滿足你……”

“嗯哼……好棒……爺好棒……”

“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麽騷……小**……不過爺喜歡……”

“爺有多喜歡……嗯……啊……”

“很喜歡……早就想上你了……瞧這奶子……這蜜穴……”

“那爺會不會保護妾身……啊……帶妾身回東渡……”

“怎麽?是不是爺比那狗皇帝棒多了?所以想跟爺走?成!隻要你伺候好了爺,想去哪兒爺都帶你……嘶!果然騷!繼續用嘴吸!嗯……帶勁……帶勁……真帶勁……”

“……”

“咦?吳大人?您怎麽站那麽遠?我們太子請你進去。”

“哦哦哦!”吳進忙抬起袖子抹了把臉上的汗。

真要命!差點就泄出來了。

也不知上野清房裏的那女人是誰,隱約聽到他們提到狗皇帝,別不是趙睿康的女人吧?可如果是,怎麽會落到金智嶽他們手裏的?

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隻要金智嶽幫他製服了喬世瀟和闕聿宸就行,反正已經鐵了心要自立為王,大同和金狼、東渡的那些恩怨,他才懶得管。

金智嶽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對於吳進的來意,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催他向南離城開火的。可是,季寧嵐那娘們兒,去了趟靈秀城回來,竟然說闕家把季寧歌保護得太好,她騙不出來。

要不是看在她和季寧歌是姐妹,關鍵時刻還能拿她逼迫對方做交易,他早就一怒之下,把她上了,哼!都已成破鞋了,還裝什麽清純!

別人興許不知,他可是派人查得一清二楚,她原是趙睿臻的妃子,趙睿臻還在位時,她就和趙睿康勾搭到了一起。趙睿臻下台後,遷出皇宮去了行宮,趙睿康動用權力,將她從行宮放了出來,安置在城郊的私人別院,就為了方便兩人**。

這樣一雙破鞋,人前還裝得冰清玉潔,也就不知底細的人會相信,他和上野清純粹是拿她當消遣,得到了當是調劑口味,得不到也無所謂,隻要拿到了她口中描述的那件逆天神器,誰要她便賞給誰。但若是,她敢對他們有任何欺瞞,那麽,他絕對會讓那她後悔提議來南域的。

“吳大人也知道,這種事是急不得的,前陣子吳大人讓人四處散播對闕家不利的言論,最終也沒逼得他們動手,要麽就是不怕這些流言蜚語,要麽就是在暗謀什麽,孤此行所帶的兵力有限,總得打探清楚了才能開戰吧?”

“太子殿下明見,是下官駑鈍了,不過,太子殿下帶來的火炮,不知威力如何?需不需要下官先將他們拖至南離城外?”

“嗬嗬,吳大人多慮了,這火炮可是上野皇子的驕傲,哪怕就這麽放在南涯城外,也能轟掉南離城的城門。吳大人既然是要接手南離城,全部轟掉了也就沒意思了,總該留下些人為吳大人所用的是不是?”

“這麽厲害?”吳進立刻安心不少,他還以為要拉到南離城外成呢。

“報——”

正說著,金智嶽的手下在門外稟報:“據探子來報,南離城在護城河外二裏地,正組織民眾挖土坑,像是要種植什麽。”

“土坑?種植?”金智嶽狐疑地挑了挑眉,很快輕嗤了一聲,吩咐手下:“明天拉一尊火炮架到南離城守城官瞧得見的地方,看看他們搞什麽鬼!”

“是!”

吳進一聽,心下暗喜,看來,金智嶽要行動了,忙搓著手賠著笑問:“既如此,太子殿下有需要下官做什麽嗎?”

“你就派出所有兵力列隊在火炮旁邊吧,讓他們瞧瞧火炮的威力,提高士氣。”

金智嶽其實心中另有考量,這南域雖然和大同割裂開了,可也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就算沒其他作用,白占著欣賞也好,豈肯全都便宜了吳進。

因此,他表麵上答應幫吳進製服其他幾座城,暗地裏則早已打定了分一杯羹的主意。要是吳進得了便宜後不肯配合,就把他殺了,提攜吳進的手下來做傀儡國王。總之,他金智嶽是絕不吃虧的。

鄙夷地目送歡天喜地的吳進離開,金智嶽懶洋洋地從躺椅上起身,隨口問了句:“上野皇子呢?”

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下人,聞言,打了個哆嗦,支吾著不知該怎麽說。

金智嶽瞥到他的小動作,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問:“那個賤人呢?”

“在……在上野皇子屋裏……”

金智嶽馬上猜到了原因,本想衝過去怒扇她幾巴掌的,在跨出門的一刹那,又慢慢收了步伐,眯著眼坐回椅子,食指叩了叩扶手,從牙齒縫裏擠出話:“派人盯緊了,看她搞什麽小動作!”

雖然他很想把她綁過來狠狠操她,看她還怎麽裝清純,可轉念一想,要是上野清那個莽夫還沒玩膩她呢,這麽做是不是削了他麵子、得罪他了?還是再忍忍吧,等自己的人會熟練操作火炮之後,再解決那個莽夫也不遲。

至於那個女人,她打什麽主意他會猜不到?無非是怕自己教訓她,搶先找了個靠山罷了。就這麽認定上野清是靠山嗎?嗬嗬,那就靠著吧!看你能靠多久!

次日,南涯城運了一尊火炮,隆隆地推到了南涯城的最西界,和南離城遙相對望的位置,黑乎乎的巨大炮頭,直對南離城城門。

沒見過火炮、也不明白火炮威力的南涯城百姓,竊竊私語地跟在火炮後頭出城圍觀,直到火炮兩側列隊站上嚴陣以待的兵馬,瞧著架勢像是要攻打南離城,圍觀百姓才恐慌起來,這要是真打起來,兩城裏可都是有他們的親朋好友的呀,這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