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聞言不由的一愣。
吃頓便飯是什麽鬼?
說好的吵架呢?說好的糾纏不休呢?為什麽會變成這種類似於分手飯的客套?
實在是一點都不符合慕容顯的性格。
但或許慕容顯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太過嚴肅和認真,語氣固執間又帶著客套,好似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留她吃一頓便飯,目的單純的讓人無法抗拒。
所以沈念初呆了一呆就點了點頭。
慕容顯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他起身揉了揉睡麻了的後脖頸子,走到營帳外吩咐了幾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有人魚貫而入,擺了滿滿一桌子酒菜。
沈念初看了看那桌子菜,心頭就不自覺的冒出兩個字:實在。
真特麽的實在,雞鴨魚肉一應俱全,愣是連一片綠菜葉子都見不著。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輕舉妄動。
慕容顯這是太生氣了,所以自暴自棄的給她吃餐好的,再送她上路了嗎?
還是說這些菜根本就是有毒,吃下去立馬腸穿肚爛而死?
慕容顯卻沒心思去研究她的表情,自顧自的坐到了飯桌前,朝沈念初瞧了一眼:“你不是要吃肉嗎?”
沈念初又是一呆,還真是體恤將死之人的心情啊,斷頭飯照顧的如此周到。
她哦了一聲,坐到了椅子上。
慕容顯先是取了一隻小碗,抬眼看了沈念初,又轉手換了隻大的,慢慢的從飯盆裏挖了兩大勺將那碗填的滿滿的,想了想往下壓了壓又添了一勺。
然後將滿滿當當的一大碗白米飯放到了沈念初的麵前,下了命令:“吃!”
沈念初看都不敢看他,端過了碗就扒拉了起來。
她是真的餓了,所以吃的有點快,剛開始的時候還蠻忐忑的,吃了兩口見自己還沒死,就認真的吃了起來。
畢竟這世上最不能辜負的就是好吃噠。
慕容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吃,淡然而悠閑,有條不紊卻是一刻不停的朝她碗裏夾菜,好像他並不是在看一個人吃飯,而是在欣賞什麽精彩的演出。
沈念初吃一口他夾一口,吃一口他夾一口。
沈念初在他的注視下,分為的緊張,一緊張吃的就快,直到她將那一大碗飯幹下去,麵前的菜也被吃的七七八八。
她覺得自己好撐,飯菜都頂到嗓子眼了,慕容顯卻連眼皮都沒抬一抬,慢條斯理的將剔好刺的魚肉放進她的碗裏,好像要將她活活的撐死為止。
終於將整條魚肉都喂了沈念初,他看了看滿桌的殘羹冷炙,朝外麵喊了聲:“再來幾個菜。”
沈念初渾身不由的一個激靈,他這是打算喂豬嗎?忙擺手求饒,眼淚都要掉下來:“吃不了了吃不了了!”
慕容顯嗤笑了一聲:“你吃不了了,賞我總可以吧?”
沈念初的臉唰的一下紅了,打了個飽嗝低頭一圈一圈的繞著手指。
慕容顯瞥了眼她圓滾滾的肚子,和因為吃多了有點傻的呆臉,心中暗暗的想,她吃的也不是很多嘛,也不挑食,還是挺好養活的。
和沈念初的埋頭苦吃不同,慕容顯的吃相要好上太多,修長的手指夾著筷子,一口菜配一口飯,細嚼慢咽,不疾不徐,很是賞心悅目的模樣。
沈念初注意到他夾筷子的手勢很靠近前段,大概是三分之一的地方,她曾經聽老人家說筷子握的遠以後就嫁的遠……那慕容顯這樣子的,是娶的很近嗎?
她一邊揉著自己吃的圓滾滾的肚子,一邊胡思亂想著,看在慕容顯眼裏就是一個大寫的呆。
他吃罷了飯,將筷子按在桌子上和碗整齊的擺放在一起,朝著沈念初道:“你下次想吃肉,來找我,管夠。”
沈念初感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她這個人其實糙的很,不是很懂什麽風花雪月的事情,但此時此刻她覺得慕容顯說的這句話比世界上的任何情話都來的叫人動容。
她強行按下自己砰砰亂跳的小心髒,哦了一聲,頓了一會兒問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慕容顯點了點頭,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她站起來拔腿就跑。
卻被慕容顯喊住了:“剛吃完飯不要跑,會肚子疼。”
她又哦了一聲,掀開簾子快步的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慕容顯的神色才終於崩不住,頹然的趴在了桌子上,半天也沒有一絲生息。
沈念初沒想到自己能安然無恙的從北大營出來,在她的構想裏,慕容顯起碼也是要和她大吵一架的,如今這樣真叫人不習慣。
她暗暗罵自己好賤,人家難得給她點好臉色看就渾身不舒服,典型的抖M。
那日之後沈念初在沈家的日子一日比一日的難過。
距離沈念秋嫁入沒幾個月了,宮裏派了人下來教導她規矩,沈念秋被訓的孫子一般,閑暇之餘就是找沈念初的不痛快。
慕容氏如今是徹底的瘋了,每日被關在院子裏不能出來,沈老太太隻一味的張羅沈念秋的婚事,連帶著沈興和也對沈念初冷淡非常,故而都對沈念秋的作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日裏,沈念初好端端的在屋裏午睡,觸不及防便被人叫了起來。
抬眼望去真是沈念秋身邊的紅珠,玉梅玉蘭等人都是滿臉怒容的瞪著她,卻是敢怒不敢言。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她是沈念秋身旁唯一的一等大丫鬟,未來太子妃的陪嫁丫頭,日後少不得爬上太子的床撈個通房什麽的當當。
運氣好的話,能活到太子登基,說不定還能冊封,真真是矜貴的不得了。
沈念初不耐煩的擰了擰眉毛,問道:“有事兒?”
那紅珠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算是行過禮了:“回大小姐的話,我們小姐聽聞您近日來都窩在屋子裏不出來,怕您悶壞了,特意派了奴婢來喊您,說是想跟大小姐您說說體己話呢!”
“哈?”沈念初無語的擺
了擺手,隨即抱著被子又躺下了:“不好意思,我隻和人說話。玉梅,送她出去,再將那些阿貓阿狗隨意的放進來,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玉梅一聽立即便笑了,前些日子沈念初處處隱忍,連帶著她們幾個也直不起腰來做人,如今看沈念初這刁鑽潑辣模樣,竟是又找回了往日雄風啊!
她做了個請的動作,笑盈盈的朝紅珠道:“紅珠姑娘都聽見了,我們小姐可不是什麽人說見就見的,你還是先回去吧。”
紅珠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氣的發抖。
沈念初這話先是罵沈念秋不是人,連帶著她也被罵做了阿貓阿狗。
若是從前她太子妃的身份還在,在家裏還受著寵,她罵也就罵了。
可如今她什麽都沒有,竟然還敢這樣說話,簡直豈有此理!
“大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小姐好心好意請您過去,您不去就算了,竟然還出言不遜!我們小姐如今可是未來的太子妃了,豈是人人都可以隨意折辱的嗎?”
沈念初打了個哈哈“啊呀呀,我倒是忘了,妹妹她如今已經是太子的未婚妻了啊,真真是尊貴的不得了了,對我這個當姐姐的都可以呼呼喝喝了,想讓誰去見,誰就得去見……”
紅珠被她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雖然事實就是她所說的那般,但是被她直直白白的說出來,沒來由的讓人覺得一陣難堪。
她畢竟是個丫鬟,後台再硬到底硬不過沈念初這正牌主子去,真鬧起來指不定還是她吃虧。
想通了這點,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冷哼了一聲:“既然大小姐存心為難奴婢,那就休怪奴婢無禮了。到時候被太子知道您這般怠慢我們小姐,怪罪下來,可不要怪奴婢多嘴!”
玉梅聞言不由的笑了:“紅珠姑娘你去說,你趕緊去說,瞧那太子府的門房讓不讓你進!”
“你!”紅珠氣結,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走了。
沈念初從被子裏抬起腦袋對著她離去的背影吐了下舌頭:“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敢在姑奶奶麵前抖威風,你們幾個出去把門帶上,再吵我睡覺,一個個打你們板子!”
聽風聽雨聽雲三個丫頭對沈念初這種霸道行徑最是推崇的,不由的笑彎了眼睛,推著玉梅等人就往外去:“好咧小姐!奴婢等定當把門給您把嚴實了,若是有那不長眼的硬闖進來,奴婢就撕了她!”
沈念初給了她們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又把頭深深的埋進了被子裏。
紅珠一路回了聞霜閣見到沈念秋便哭了起來:“小姐!大小姐她太欺負人了,您好心好意叫她來說話,她卻罵您不是人,還罵奴婢是狗……”
“奴婢身份卑微,被怎麽罵都沒關係,但您現在是未來太子妃啊,她不尊重您也要尊重一下太子殿下吧?如果您不是人,那太子殿下又是什麽呢?”
沈念秋聞言臉色倏然一變:“放肆!太子的閑話也是你能渾說的嗎!”
紅珠委屈的直掉眼淚,將沈念初當時的所作為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奴婢實在是氣不過,大小姐現在是什麽身份,憑什麽這麽說小姐您?她從前就一直想壓您一頭,如今您可不同往日了,憑什麽還要受她的惡氣?”
沈念秋沒有說話,心中卻已是將沈念初殺了千千萬萬回。
她如今再不是當初懦弱無能的小女孩了,能被沈念初的惡言惡語嚇住,做事也不必再像從前那般畏首畏尾。
這世道從來都是弱肉強食,你不欺負人,人就要欺負你。
思及此她冷笑了一聲:“姐姐脾氣大你也是知道的,你這當下人的哪裏請的動她?少不得我親自去。”說著帶了七八個婢女浩浩****的就朝著芳菲院去了。
紅珠眸中神光閃了閃,不由的喜出望外,小姐這是要親自去收拾她嗎?
這時候沈念初卻是已經睡醒了,正坐在池子邊上抱著手爐取暖。
這陣子天氣冷的特別快,仿佛是一,夜之間便從深秋過度到了寒冬,池子裏的紅鯉魚也遊的不怎麽勤快了,溫溫吞吞的模樣。
她抓了一把饅頭屑丟下水,鯉魚們懶洋洋的吞咽著,不疾不徐,很像某人吃飯的模樣。
她正瞧的出神,便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姐姐真是好興致啊,這樣冷的天還在池子邊上喂魚,倒是妹妹我即將大婚,這些日子忙的不可開交呢,都沒有功夫來看看姐姐您。”
沈念初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啊,有心了。”
沈念秋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隻覺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心裏窩火的很。
她緩緩的走近過去,從沈念初手裏的碗中撿了些饅頭屑,學著沈念初的樣子往水裏丟,而後又道:“其實,這些日子妹妹一直都想來看姐姐你,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
沈念初見她非要找她說話的樣子,破天荒的給了個麵子,佯裝不解的問道:“哦?為何?”
沈念秋便有些哀傷和惆悵了起來:“姐姐你自小和太子便是有婚約的,誰知太子他對念秋情根深種,竟然不顧姐姐你的感受,直接進宮退了婚,還改立念秋為妃……真真是羞煞人了……”
沈念初聞言差點笑出來,慕容顯是不是真心娶她不得而知,但他退婚的理由可不是為了她。
不過現如今她和慕容顯也沒什麽關係了,他娶誰不娶誰也和她無關。
但沈念秋若是想從她臉上看到什麽悲傷的表情的話,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思及此她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沈念秋的腦袋,一臉慈愛的道:“沒關係的,知道妹妹你節儉,喜歡撿人家剩下的用,太子我左右也不喜歡了,你想要盡管拿去。”
看到沈念秋呆愣的臉,又道:“日後我用剩下的舊的釵環啊,衣服啊,都給妹妹你,哦,我吃剩下的飯菜你也一並拿了去吧?”
沈念秋隻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她一個被太子拋棄的棄婦,竟然說太子是她用剩下的,還敢說她的撿破爛的!?
她算什麽
東西?竟然這麽侮辱她?
“姐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妹妹知道你被太子退了婚心中有氣,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口無遮攔的侮辱太子啊!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沈念初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哦?株連幾族啊?其中有沒有你?若是能拉著你一塊赴死,倒也不錯。”
沈念秋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手指了沈念初道:“沈念初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好心好意來與你言和,你卻對我百般折辱,究竟有沒有將我這未來太子妃放在眼裏?你若是再這邊口出狂言,就不要怪我這個當妹妹的求了太子處置你了!”
沈念初抹了眼睛笑出的淚水看她:“那你有沒有將我這個前太子妃放在眼裏?你要去告訴太子?好啊,我道看看他慕容顯是幫你,還是幫我!不信你可以試試!”
沈念秋沒想到事到如今她竟還敢說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言下之意是太子對她餘情未了,一定會站在她這邊嗎?
明明她才是太子最愛的女人,才是太子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子啊!
思及此她忍不住抬手朝沈念初臉上打去,卻被她一下攥住了手腕。
沈念秋吃痛想要掙紮,卻被沈念初一下拉近了距離,近到能呼吸道彼此的呼吸。
沈念初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眼底的寒意宛如實質,幾乎要將她凍傷。
丫鬟們想上去救她,卻被玉梅等人一一牽製住,寸步不得上前,隻能焦急的喊著:“大小姐不要啊!”
沈念秋這會才覺出有些怕,卻不想失了氣勢,梗著脖子道:“沈念初!你想幹什麽!我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太子不會放過你的!”
沈念秋押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臉用力的按向湖麵,幽幽的道:“沈念秋,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一個人究竟要厚顏無恥到何種境地,竟然在做出這種事情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她扯了扯嘴角,忽然的很想笑:“你晚上難道都不做噩夢嗎?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娘,若林又怎麽會死呢……我可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呢,一直夢見若林對我說,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時候我就在想,死的怎麽不是你呢?”
沈念秋被她的話嚇的渾身一抖,拚命的掙紮起來,平靜的水麵仿佛也變得漣漪起來,一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死死的盯著她,嘴裏說著姐姐我不想死,姐姐我不想死……
“啊!”她大叫著:“放開我!放開我!”
沈念初卻是將她壓得死死的:“若林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再恨我,也不能枉顧他的死活啊……你們怎麽害我都沒關係,為什麽要害他呢?嗯?”
沈念秋快要哭出來了:“你胡說!若林明明是你害死的!都是因為你!和我半點關係也沒有……”
沈念初卻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巴掌是為了若林打的你,打你害他小小年紀就死於非命。”
沈念秋被打的懵逼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又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你,若不是你這賤人,我也不會來這,過這種亂七八糟的生活。”
然後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這一巴掌是替爹爹和祖母打的你,害死了沈家的獨苗,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
緊接著就是接連不斷的巴掌甩在沈念秋的臉上:“這巴掌不為別的,我就是想打你!”
沈念初是什麽人,下手最是黑心的,直將沈念秋的臉打的如同發麵饅頭一般,硬生生腫了一大圈,擠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嘴角的血跡緩緩流淌下來,好不淒慘。
沈念秋快要被這種屈辱逼瘋了,她不要命般的掙紮起來,對著沈念初拳打腳踢,胡亂的撕扯著她的衣服,卻連沈念初的衣角都碰不到。
隻見她緊押著她的手指一鬆,沈念秋撲通一聲就掉到了水裏。
這時節的水裏已經是有了薄冰了,沈念秋乍一下掉入水裏,冷的渾身一個激靈,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她穿的是一身棉袍,外頭還罩著一襲狐皮披風,一下濕透便覺有千斤之重,直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大聲的喊著:“救命!救命!沈念秋你這賤人竟敢害我,你不得好死!”
紅珠等人急的直哭:“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沈念初起身冷冷的斜了那些人一眼,銳利的眸光若刀鋒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一手一腳踏在岸邊的石塊上,一手撐在大腿上看好戲般的看著沈念秋,懶洋洋的道:“誰敢多事,就和她一起下去快活!”
她勾了勾唇角,欣賞著沈念秋的垂死掙紮:“沈念秋,別喊了,這些話對我沒用,你最好是自己爬上來,否則就隻能活活淹死了。”
“你上次不是很能耐的嗎?冤枉我推你下水,我這坐實了這罪名是不是很得你心意啊?想想你的太子妃之位……若是就這麽死在這池子裏,多虧啊!”
沈念秋在水裏浮浮沉沉,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手腳都僵硬了,可不知道是被沈念初的話刺激到了,還是真對太子有那麽深的執念,竟然被她扯掉了披風,一點一點的爬到了岸邊。
她爬在岸邊大石上喘氣,身上都冒著白色的煙霧,喉嚨因為嗆水已經是不會說話了,一雙眼睛卻是滿含怨毒的看著沈念初,似乎要將她撕碎一般。
沈念初笑了笑,一腳踩在了她扒在岸邊的手指上:“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現在就弄死你的,左右我現在一無所有沒什麽好失去了,你就不同了……想想你的太子,哈哈哈哈!”
“哎!你說太子看到你這幅模樣還要你嗎?你大概也知道,慕容顯待你其實不如從前了吧?你要是不識相的把事情抖到他麵前去,說不定還討不了什麽好呢……”
“啊啊啊……”沈念秋激烈的慘叫著,不知道是因為疼的,還是因為沈念初將她踩到塵埃裏的羞辱的話。
沈念初冷笑了一聲,她這種人也知道疼嗎?皮肉之苦都受不得,那日後的事情她怎麽承受的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