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雪原本是看好了乘風落單的機會才跟了過來,沒想到夏子墨會突然出現,一聽夏子墨說要將此事告訴夏子玉還要討個說法,否則就要鬧到皇上麵前去,早已嚇得沒了主意。可是夏子墨並沒有給她補救的機會,拉起蹲在一邊哭的正慘的乘風就離開了。

乘風被夏子墨拉到一處涼亭裏,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可是由於剛才哭的太凶,現在想停卻一下子收不住,還不停的抽噎著,夏子墨本想上去安慰她,可是沒有經驗的他並不知道怎樣做可以安慰到她。

隻是將話題轉移:“你以後不要再到碧海潭去!”

乘風一邊抽搭一邊想原來那個景色宜人的深潭還有這麽好聽的名字:“為什麽不能去?我覺得那裏很漂亮啊!”

夏子墨的表情立刻變得凜冽:“如果我說不僅我的母後和皇兄還有很多的妃嬪,奴婢,甚至是皇子都葬身在那裏,那麽你還覺得那裏漂亮嗎?”

乘風一聽驚得連抽噎都止住了,原來隻知道夏子墨的母後和兄長都很早就離世了,卻並不知道是怎麽死的,看來皇宮裏的深潭卻是比將軍府的荷花池更加危險,以乘風這幾年對宮鬥劇的熱衷所得的經驗來判斷,母子雙雙斃命於碧海潭事情絕對不簡單,當初夏子墨的母親貴為皇後,遭此不測,獲利最大的人嫌疑也就越大,想到此處乘風心裏不由得一緊,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樣,真是難以想象自己究竟是卷入了怎樣的一個漩渦。

似乎是不願相信一般,存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向夏子墨求證:“肖皇後和大皇子當年的事是不是也和

柳後有關?”

夏子墨詫異的看著乘風,她竟能有如此心思,隻說母後和皇兄是在碧海潭喪命,她就能將真相的大概推測出來,看到夏子墨的神情乘風知道自己的猜測被證實了,一顆心好像石頭般沉重,終於知道夏子墨那冷漠別扭的性格是怎麽形成的了,他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真相的話,可想而知他這些年受著怎樣的煎熬,那種與世無爭的外相也隻是一層自我保護的麵具而已,柳家給他帶來的一切傷害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彌補,可是自己又有什麽立場來擔心夏子墨或是柳家,在夏子墨看來她是柳家人,可是真正的柳家人根本就不把她當做人來看,隻求自己能在這個漩渦中全身而退,可是看目前的情形怕是不那麽容易了。

沉默了一會,夏子墨緩緩的開口:“如果我說是呢,你會怎麽樣?畢竟你也姓柳。”

乘風垂目,果然如自己所想,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一句‘你也姓柳就說明了一切。

“沒錯!我也姓柳,可是你今天也親眼看見姓柳的人是怎麽對我的,據說之前在將軍府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可以我寧願我還像從前一樣沒有姓,這個姓是他們為了讓我做一粒注定會被丟棄的棋子為他們做事才勉強給冠上的,你認為我該稀罕嗎?”

雖然心裏是明白即使夏子墨不相信她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不知為什麽就是莫名的有些生氣。

見乘風因為激動而嚴肅的表情,夏子墨突然覺得他或許應該感謝那個胸大無腦的飄雪當初將柳乘風推進柳荷花池,否則來到他身邊的乘風將會

是從前那個膽小懦弱的柳乘風,說不定真的迫於柳士澤的**威給他下毒也說不定,想到膽小懦弱,他倒記起今天一天乘風對柳飄雪的刁難都百般忍耐,一點都不像現在和他在這裏據理力爭的她,難道是從前被欺淩的太慘,留下了陰影,所以即使失憶了在潛意識裏也還是會害怕嗎?

這樣一想本就已經變得柔軟的心有多了一絲憐惜:“那你恨他們麽?他們畢竟是你的父親和姐姐,是你的至親骨肉,這樣對你,你不恨麽?”

“他們從不將我當做是女兒和妹妹來看待過,那麽他們在我的心裏也不會得到同樣的待遇,既然他們什麽都不是,也就談不上什麽恨不恨,恨是要先有愛才會產生的感情,不曾有愛,又何來恨?都是寫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夏子墨見乘風說的很平靜,情緒上並沒有方才那樣的起伏,知道她說的是心裏真實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報仇了。我也許會殺了他們,希望你到時候不會後悔今天你說的話。”

“如果你的仇恨一定要用他們的死亡才能平息,我不會有意見,畢竟殺人償命,那是他們該付出的代價,而最有資格索取這代價的人也隻有你,我雖是你的王妃,但並不是你真正的妻子,所以你完全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做你認為該做的就好!”

夏子墨聽到她說她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不需要考慮她的感受,雖然心裏的某一根弦放鬆了,可是也莫名的心痛,他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可是聽到她那麽強調著,還是會心痛,可是就算心痛他又能說什麽呢?她說的是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