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並沒有理會掩麵而泣的馮素貞的請求,自顧的繼續問道:“馮順在死之前就沒有和你說過什麽嗎?比如他得罪了什麽人,當年那麽多的銀子是哪裏來的?”
“沒有,什麽也沒說,父親平日待人和善,從不曾得罪什麽人啊!”
待人和善!好一個待人和善!
夏子墨微微眯起眸子,握著桌角的手由於用力指節微微泛白,乘風知道他此刻看著親手殺死自己母親的人的女兒,在他麵前說她父親是個和善的人,心裏必定充滿憤恨!
這時恐怕任何寬慰的語言都顯得虛假吧!
她將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希望能夠給予他溫暖和力量,可是他卻像觸電了一樣,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詫異的目光望向乘風。
她怎麽可以做出這種行為,別說他們不是真的夫妻,即便是,也不能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密啊!
乘風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弄的一臉尷尬,心裏默罵:“夏子墨,你丫真是一千年的出土文物,好心當成驢肝肺,你就自己難受去吧!就讓你的仇恨,你的痛苦,狠狠的虐你的心!虐你的肝!虐死你!”
看著乘風通紅的俏臉,夏子墨又不知怎的有股想笑的衝動,最終在收到乘風一記大白眼之後不得不憋了回去。
讓青雲將馮素貞安排在憐香閣的偏院裏住下,離開的時候馮素貞還真是三步一回頭,五步一停留啊,她若是知道他的父親就是夏子墨的殺母仇人,不知還敢不敢以這樣楚楚可憐卻又勾人心魄的眼神留戀著夏子墨冷峻的容顏了。
風雲說好久沒有見無雲了要回去看看,乘風不知道他說的回去是回哪裏,反正他將流雲也拉走了,大殿裏瞬間變得空****的,隻剩下了夏子墨和乘風兩個人。
又是一陣沉默,最終還是乘風先開口了:“看來隻要找到那個有虎頭刺青的人,你母兄的仇就可以報了,若是報了仇你有什麽打算呢?”
他雖然是個王爺可是卻從見他不過問政事,而且他也是唯一一個不上早朝的王爺,現在報仇是他唯一的目標,可是若是這目標實現了,他還能幹什麽,做一個遊手好閑混吃等死的閑散王爺嗎?
夏子墨聽到乘風的問題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二十年來他腦子裏緊繃著一根弦,可是若是真的複仇了,他要為了什麽而活,天下江山,他不感興趣,誰要誰拿去,看向一邊等待他答案的乘風,心裏竟百味陳雜。
往後的日子若是有她在身邊,就那麽執手田園,即便是做一個山野村夫,他也覺得能夠甘之如飴的度過餘生,可是偏偏,自己放不開對她柳姓血統的在意,而她恐怕也一心以擺脫他為心願吧!
“你呢?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他的不答反問讓乘風感到很意外。
“若是真能逃出生天,我打算就此隱姓埋名,是遊曆山川美景還是隱居田園,隻要能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生就好。”
“你放心好了,本王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
這算是一種承諾麽?乘風還不敢確定,即使是又能怎麽樣呢?什麽都改變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