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沒有正麵回答子白的問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今日你隨我回府,我找可信的大夫給你看看,先別驚動你府上的人,宮裏也什麽都別說。”

子白呐呐的點了點頭,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衝緩過神來。

乘風見夏子墨身後跟著夏子白,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問了,幾個人沉默的坐在馬車裏,乘風隻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夏子墨沉默乘風並不覺得奇怪,他平時就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可是夏子白突然之間表現的很安靜,氣氛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乘風心裏暗暗的揪緊,難道是今天皇上在禦書房裏不僅僅說了邊關的事情,或者是邊關的事情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了?

他們兩個都不說話,乘風也不敢莽撞的開口詢問什麽,隻能在心裏慢慢煎熬。

終於馬車在慧王府門口穩穩的停下了,幾個人直接到了夏子墨的書房,無雲無雲不一會也到了,夏子墨一出宮就讓流雲去找無雲了,乘風直到看見無雲給夏子白把脈,才有點猜到一路上夏子白申請靜默的原因。

原來被盯上的不僅僅是夏子墨一個,就連一向清澈單純的夏子白都沒能逃脫這種命運。

其實從一開始乘風就很好奇,想夏子白這樣缺心眼的單純孩子,是怎麽在皇宮裏活夠十八歲的,但事實證明他做到了,不管出於何種原因,或許其實他並不像別人看到的那麽缺心眼。

無雲把完脈之後臉上並沒有什麽端倪,夏子墨看看無雲又看看夏子白:“無雲,你但說無妨!”

“主子,安王確實是中毒了,不過不用擔心,發現的尚早,毒性還沒有成氣候,隻要小心再次中毒,無雲開個解毒的方子,服食半月,便會恢複。”

子白的眸子裏閃出越來越多的委屈:“四哥,是誰要這樣害我啊!我又不曾的罪過什麽人。”

夏子墨什麽也沒說隻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夏子白又用委屈的眼神看向乘風,乘風估計他是真的有些後怕了。

看向他的目光意思憐憫

:“有時候你不去得罪別人,別人卻不肯放過你,這個世界有貪欲就有鬥爭,當然,有鬥爭的地方就有死亡。”

“要麽你變得強大,讓那些人即使有賊心也沒有賊膽,要麽你就變得非常弱,對那些人不具有一點點的威脅性,否則你就有危險,這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夏子白聽乘風這樣說,神情慢慢的變得呆木,雖然他一直麻痹自己,乘風說的都對,可是這種現實太殘酷,他以為自己一直不爭不搶,裝作不懂世事,就能一直這麽平安喜樂下去,偏偏就是有人要斬草除根,趕盡殺絕。

看來他也不得不麵對現實了,想辦法在這種殘酷的生存法則裏麵找一條屬於自己活路。

他眼神淡淡的看了看夏子墨,夏子墨此刻心裏也是一片淒楚,他也承認乘風說的都是現實,可是當這個現實變成語言被表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它真的很殘忍,而他們這些人就在這個殘忍的現實中苦苦掙紮,渴望得到一線生機。

“四哥,這次邊關的事情,你明日打算怎麽回父皇的話?”

乘風也問道:“皇上究竟何你們說了什麽?”

夏子墨笑了:“我就不信你沒托子橙到書房去打聽!”

乘風的臉一下子就煮熟了,紅的有如關公再世,沒好氣的白了夏子墨一眼:“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皇上出什麽難題給你們了,怎麽邊關的事業找上你了!”

沒等夏子墨開口,夏子白倒是先說了:“西遼犯我邊境,柳將軍稱病不出,父皇身子有不好,所以才叫了我們幾個前去商議。”

乘風聽到柳士澤的名字就皺起了眉毛,現在的形勢都是對皇後那邊有利,東域二十幾年沒有經曆戰事,現在西遼突然進犯,唯一有沙場實戰經驗的柳士澤不肯出山的話,豈不是相當於掐斷了皇帝的命脈。

偏偏這個時候,柳士澤要毒死夏子墨,估計子白中毒的事情也和他們撇不清關係。

乘風有血擔憂的看向夏子墨,聲音也不由得變得沙啞:“那你打算怎麽辦?若是皇後在這件事情上做

文章,畢竟事關社稷,隻恐怕到時候不管他們提出什麽要求,皇上也不得不做讓步了!”

夏子墨低下頭,手指來回摩挲著眉毛,想著這些話該不該對著子白說,他抬頭看了看子白。

子白也是一臉急切的看著他:“四哥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若是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們兄弟一心,總比被逐個吞掉要好!”

子白的一番話倒是讓乘風對他有了新的認識,就說嘛!皇城裏混大的娃,哪個不是人精!頭腦哪能就是那麽簡單的構造呢!

夏子墨又看看子白,心裏多少有了寫安慰,這孩子總算願意長大了。

“從今天父皇的態度來看,恐怕不會輕易和皇後一黨妥協,所以看似情勢是對他們有利的,但說不定也是我們的機會。”

夏子白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可是有不明白,睜著好奇的眼睛問道:“四哥,這中間到底有什麽事,為什麽我覺得你們和皇後特別的……”

夏子墨一下子頓住了,夏子白對於二十年前的事情並不知道,那件事在宮裏似乎成為了一個禁忌,沒有人會提起。

子白隻知道自己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也許會隱約知道他母親的死不是那些人輕描淡寫的樣子。

可是如果真的吧那樣血淋淋的現實揭露在他麵前,他是不是能承受,他終究還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啊!

夏子墨的糾結顯現在了他緊皺的眉頭上麵,乘風也看出他心裏的想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看著不明所以的子白。

“遲早是要給他知道的,也許早知道比晚知道好,畢竟現在那些人的魔爪也已經伸向他了,早一些知道,也好讓他知道自己該防著誰,也能保護好他自己。”

夏子墨伸手拿下乘風的手,輕輕的握在手裏,似乎得到了鼓勵,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而望向夏子白。

“你想知道你母妃的死因麽?”

夏子白整個人都繃的緊緊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夏子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