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並沒有被異樣的眼神關注,快步走到她二人身邊,清了清嗓子說道:“有話進賬再說!”
乘風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像自己想象中那麽憤怒,心裏反而又一點點的失落,耷拉著腦袋一臉幽怨的跟在他身後邁進大帳,流雲知道他們近半月未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識趣的等在門口。
一進大帳,還不等乘風看清楚夏子墨的動作,自己就落進了一個懷抱,當然這個懷抱此刻不能用溫暖來形容,因為他身上的鎖子甲和他用力的手臂,乘風隻覺得自己的骨頭要被硌碎了。
想要推開點縫隙,好讓她能順暢呼吸,不料才剛剛一動,就被箍得更緊,幸好帶著人皮麵具,否則現在乘風的臉肯定已經成了紫色的。
等她好不容易提上一口氣說道:“喘……喘不了氣了!”
夏子墨才如夢初醒般放鬆了力道,他自己的臉上也填上一抹紅暈,埋在乘風勁間的頭,輕輕的磨蹭著她的頸窩。
說話的聲音竟帶了顫抖:“你嚇死我了知道麽?這一路會有多危險你知道嗎?如實柳士澤發現了你們的行蹤,有沒有足夠的人保護你,我聽到冷言來稟報的時候,你知道我……”
自從得知她出走的消息,他幾乎沒有一天睡得踏實,如今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終於毫發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幾天來的焦灼總算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乘風從他的懷裏抬起頭,看著他毫不掩飾的真情流露,心裏升起一絲不忍,她抬手將他有些散亂的發絲攏向腦後。
有些歉然的說道:“你不用擔心的,我就是怕你擔心才把流雲帶走的,你知道要說服流雲是件多麽不容易的事,我就差以死相逼了,可到頭來還是讓你擔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還有冷言的那些寶貝,哪就那麽容易被人發現行蹤了!”
夏子墨見她那活潑樣子,心裏早就柔軟的不行,那還舍得責怪些什麽。
抬手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你呀!真是不知道塵世險惡!這麽莽撞遲早要吃
大虧!”
乘風見他不在追究,嘿嘿一笑就往大帳的榻上撲去:“啊!軍賬裏的通鋪硬死了,睡的我腰都快斷了,還是你這裏舒服,還真是腐敗啊!”
夏子墨的眉頭又寧在了一起:“你睡在軍帳裏?你進軍營幾天了?”
天哪!要知道軍營裏都是大老爺們,他們兩個大姑娘,居然和男人一起睡在軍帳裏,想到這裏夏子墨就覺得氣血翻湧。
乘風倒是因為躺著,沒有看到此刻夏子墨臉上的表情,還不知死活的大剌剌的說道:“就是在宣城最後一次兵馬會合的時候進來的,算算也有七八天了吧!”
她的意思是她這七八天裏每天晚上都和一群男人睡在一張通鋪上!
夏子墨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塌邊,可看到她略顯疲倦的臉,他突然開始覺得根本就發泄無門,隻好憤憤衝著帳外喊道:“來人!”
外麵守著的士兵應聲進來。“在這張塌旁邊再支一張塌,順便,給外麵的那個小將單獨支個帳子!”
乘風隻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下一刻就和周公約會去了。
再醒來是被飯菜的香味勾醒的,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眼前是夏子墨望著她的眼睛,裏麵有著明顯的心疼。
一邊看著她起身遞給她一張過了水的帕子,一邊說道:“這一路都忙著幹什麽了?怎麽累成這個樣子?”
乘風接過帕子,趁著沒人將人皮麵具取下來,擦了擦臉,臉上由於長時間帶著麵具,顯得有些蒼白。
“也沒幹什麽,就是忙著假扮我大哥到處招搖撞騙了”
說完拿起人皮麵具又準備往臉上乎,被夏子墨攔了下來:“不舒服就憋帶了,穿著男裝,在軍營裏也沒人見過你,不會有事的。”
乘風想想也是,就將麵具收在懷裏。
夏子墨將帕子放回銅盆裏,回身招呼乘風吃飯。
兩個人坐到案前,乘風的兩隻眼睛在看見飯菜的那一刹那就瞬間亮了數千瓦。
混進軍隊將近七天了,整天和士兵們一起
吃的都是幹糧,幾天都沒看見肉了,這對於她這個吃貨來說可是莫大的折磨。
夏子墨看到乘風的眼神就知道,這一桌的飯菜如風卷殘雲,秋風掃落葉般被吃掉。
怕她吃的太急,他事先準備好了一碗水放在她手邊。
果然乘風開始了風卷殘雲的大掃**,夏子墨隻吃了一小碗飯,剛一抬頭,桌上出了空盤子,連一根菜絲都不見了。
看到乘風這樣生龍活虎的吃法,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真不知她這副吃相是怎麽養成的!
就在乘風抹了抹油乎乎的小嘴,拍拍圓鼓鼓的肚子準備走向塌邊的時候,夏子墨伸手將她拉住。
“剛吃了那麽多,不要馬上躺下去,隨我一起到營裏走走吧!”
乘風馬上將頭發攏了攏,整理了一下儀容,隨他不出營帳!
她這個男子發髻和當初給夏子墨梳的那個叉燒包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是乘風出品。
夏子墨對於那時候自己的想法還是很不理解,怎麽就能頂著那麽個腦袋,對那樣的乘風產生了眷戀!
用乘風的話說,那就是,人果然是最具劣根性的生物!
兩個人走在軍營裏,夏子墨突然想起乘風說的話,不解的問道:“你說你這幾天忙著假扮你大哥招搖撞騙是什麽意思啊?”
一想到這個乘風的表情立刻豐富了起來,兩隻眼睛亮亮的,眼珠靈活的轉來轉去,無出不訴說著她此刻內心的興奮。
“其實也不是我在冒充,我的個頭不夠,所以是我導演,由流雲來擔當主演,你是不知道,流雲的演技簡直就是空前絕後的!我告訴你,等以後她要是不能給你當手下了,靠演戲絕對也可以衣食無憂,搞不好還能發家致富呢!”
想到可能話題扯的有點遠,乘風輕咳了兩聲,平複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你知道麽?我們這次玩的可大了!要是柳士澤那個老東西知道了,非得直接把他氣升天了!”
想到這裏乘風就覺得好過癮,笑的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