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五章 放她出去
香蝶一心想給辛夷留個好印象,見薜蘿傻大姐似的毫無心機,不由軟磨硬泡求著跟辛夷道謝。
薜蘿著實憨厚,沒看出半點不對,她耳根子軟,被香蝶說的有些意動。但想起辛夷的性格,薜蘿為難的說:“咱們小姐喜歡清靜,不愛動不動就磕頭那一出。我看你今日先歇著,還怕沒機會道謝不成。”
在薜蘿眼中,辛夷大概是最好的主子,所以主子的吩咐,她一定要盡心盡力完成。
眼見從薜蘿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香蝶隻得熄了心。不過,已經進了宅子,她就不信,窺探一個閨閣女子會是難事兒。
能夠登堂入室,接下來和辛夷套近乎,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薜蘿再三叮囑香蝶一樣要好好歇息,這才離開。
薜蘿走後,香蝶環顧房間內陳設,她和薜蘿兩人住在一間屋子裏,現在屋中隻有她一個人。
初來乍到,香蝶也不好出去打探情況,索性t躺到**,思索起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院子並不大,在京城貴胄中毫不起眼。要不是跟著辛夷柳元景兩人走進了這裏,香蝶怎麽也不信,這就是堂堂世子也居住的地方。
身份那麽尊貴的人,怎麽能在這狹小的空間中逗留下去。
薜蘿小心帶上門,眉梢湧上一絲疑惑,輕手輕腳的朝小姐閨房走去。
家中添了丁口,本來是喜事,可任由香蝶說的情真意切楚楚可憐,薜蘿總覺得怪怪的。不過小姐總是對的,她既然將香蝶帶入府中。她以後好好照應著就行了。
辛夷與柳元景說了會兒話,目送他離開去,柳元景要親自查辦究竟是誰在跟蹤他。
隻有將幕後人給揪出來,柳元景才能暫時鬆口氣。不過,柳元景懷疑,到時他真的能青鬆麽。
暗地裏的爭鬥放到明麵上,戰況隻會更加激烈。現在。柳元景還能暫時保持中立。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他又該如何選擇。
十皇子、七公主、九皇子、五皇子,來了平京城。皇子皇女好像滿大街都是,讓柳元景頭疼欲裂,找不出解決的辦法。
此次賜婚,柳元景細細思量過了。眾位皇子中,持反對意見的人定然不少。他要是尚了七公主。原本默默無聞的十皇子,很可能借機出現在大家眼前。
所有矛盾最後都聚焦在爭嫡之上,柳元景恍恍惚惚,找不合適的解決方案。
薜蘿端著茶水走進屋中。見隻有辛夷一人在,輕聲說到:“茶來了,小姐。香蝶已經安置下。您的吩咐,我已經傳達了。她此刻正在歇息。”
她說著話,將茶杯擺好,倒入杯中。
嫋嫋茶香飄入鼻中,辛夷伸手拿起粉釉的被子,在手心摩挲著。她現在並不口渴,唯有煩惱。剛才與柳元景談話時,辛夷擺出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樣,全是硬撐而已。
對於香蝶,辛夷無法掉以輕心,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無論設計這一切的人是誰,辛夷都不能將放置不管。。
辛夷收下香蝶原因很簡單,對方想打探她或者柳元景的情況,一定會想方設法在他們身邊安插人。留一個沒有交情可以提防的香蝶,總比身邊下人被買通強。
活了兩輩子,辛夷深深明白,沒有什麽不可能。隻要**足夠,背叛的人總是有的,她沒有能耐將所有人心都收攏在手中。
“哦,香蝶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沒?依你看,她為人如何,舉止是否正派。”
薜蘿性情單純,辛夷不好跟她挑明對香蝶的懷疑。隻要知曉香蝶不對勁,薜蘿一定會在言行上表現出來。
所以,這幾日辛夷打算行事格外謹慎,避開薜蘿,免得被她無意中透露出消息,讓她的反偵察計劃功虧一簣。
薜蘿倒完茶後,垂手立在一旁,聽辛夷一問,脆生生的回到:“回小姐的話,香蝶梳洗過後,一直要求來給小姐磕頭拜謝。奴婢聽她講了好些身世,聽著像個個可憐人兒。至於人品,薜蘿愚笨,看不出子醜寅卯來。”
她一五一十說著,沒有半點隱瞞。
辛夷滿意的點點頭,她當初挑薜蘿在身邊,為的就是她的老實。也許實在的人不夠伶俐,但是比起有些小聰明點奴仆更好掌控。
至少交待給薜蘿差事後,辛夷不用擔心她耍小聰明,揣測著她的心意來回答。
“嗯,香蝶才入府,萬事不得要領,你多在她身邊叮囑著,莫讓她衝撞了世子。你們兩人切記著,莫要在院中隨意進出,辦事需要有分寸。”
辛夷例行公事囑托了一番,薜蘿牢記在心,事後果然向香蝶逐字轉告。
至於香蝶聽了這些話後,心中作何感想,那就不得而知了。有一點可以肯定,香蝶對於辛夷半禁足的命令十分不滿。
她是來這裏打探消息的,天天躲在閨閣中,又能有什麽收獲。
佑王安敏之本來約好與穀明月見麵,不料她中途改期,將見麵的日子往後推了一天。
寶藏拿到手,安敏之正覺春風得意,想要將這些好消息與穀明月分享。除此之外,最近他還拉攏到了一位,身份不顯但在後世十分了得的文臣,為此還特地設了宴席。
要說安敏之最得意的不是收到良才,而是眾人皆醉唯我醒的酸爽。聽著別人背地裏罵他是傻子,拉攏半點兒實權都沒的人,還費了那麽多心思,安敏之淡然一笑。
有朝一日,他們會明白,他安敏之的眼光是最好的。
穀明月的違約,讓安敏之心中不甚舒爽。兩人感情愈發濃烈,安敏之竟是一天也不想等,是夜潛入了穀明月閨房之中。
香閨中闖入不速之客,嚇得穀明月三魂六魄好似去了一半。
她今天剛辦了件大事兒。正為此心虛,安敏之的到來,讓她心中鬼胎蠢蠢欲動。
為了掩飾心頭緊張,穀明月刻意板著一張臉說:“王爺三更半夜闖入明月閨房中,若事情敗露,是要逼明月投繯以表清白麽?”
說來,這也不是安敏之頭一次進入穀明月的閨房。不過絕對是她語氣最嚴厲的一次。
佳人話說的太重。安敏之隻能陪笑,哄著她說:“明月兒勿要生氣,你的侍女已經昏睡過去。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我過來,是要告訴你幾個消息。”
黑暗中,安敏之的聲音輕柔渾厚,兩人畢竟有私情牽絆。穀明月也沒將怒氣一直擺在臉上。
在安敏之這類人麵前,穀明月無論是撒嬌還是發脾氣都要見好就收。免得過猶不及適得其反。
再說安敏之已經小心賠不是,穀明月也不好將架子拿的太大。天氣轉涼,穀明月身上穿著中衣中褲,兩人之間。倒也不算尷尬。
她從床邊摸黑拿起一件褙子,開口問到:“究竟是什麽樣的好消息,讓王爺不顧身份。深夜來訪。”
伊人的話,讓安敏之有些訕訕的。黑暗中他的耳後紅了一片。
讓他怎麽回答,難道照實說,帶消息是假,與她見一麵才是真。
“明月,先告訴你一件好消息,寶藏已經分批運往平京城了。到手之後,為你挑兩副名貴頭麵。”
安敏之說完之後,等著穀明月回應。半響,不見她答話,他不解的追問:“怎麽,你不高興麽?”
孤男寡女處在一室,穀明月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年紀大了難免害臊。
她方才隻想著如何勸安敏之早些離開,忽略了他的話,他又問了句,穀明月才開口回到:“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有了這筆銀子,離成事又近了一步。”
雖是恭維,穀明月的語氣並不歡暢。安敏之對皇位的野心昭然若揭,她雖然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可是同別人分享他,穀明月一千個不樂意。
隻因現在安敏之潔身自好,所以穀明月還能繼續自欺欺人。
她沒有發自肺腑的高興,安敏之聽了出來,於是將話題轉到了另一處:“明月,父皇為平陽和柳元景賜婚了,你怎麽看?據說是太子親自上的折子,父皇沒有猶豫就批準了。”
聖旨下了才兩日,安敏之已經跟手下謀士商量許久,揣摩著聖意。
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自己的父親,看似昏聵,但是他突然來這麽一處,讓安敏之不免為此踟躕。
難道說皇上察覺出他們兄弟幾個的心思,隔岸觀火之後,出手警示他們?
何淑妃與皇後交好,平陽和十皇子與太子一向親厚,皇上將平陽賜婚給柳元景,是不是在為太子鋪路。
要真是如此,安敏之倒要懷疑自己的記憶了,聖上難道不是一直存著換太子的心思,怎會為他造勢。
朝廷裏的事兒,穀明月一知半解,乍然聽到皇上給柳元景賜婚,她頭一個反應卻是那辛夷該如何。
她是這樣想的,一時沒察覺脫口而出:“柳元景有了辛夷,又怎好尚公主。”
安敏之怪異的看了穀明月,不解道:“你說的什麽傻話,辛夷不過是小門小戶之女,怎能與堂堂公主相提並論。我倒盼著柳元景能為辛夷拒了這場婚事,但從昨日到今天,他沒有半點兒動靜。”
說到這裏,安敏之長歎一聲。
“果然,柳元景也隻是尋常人,在前途和女人麵前,做了正確的選擇。至於辛夷,公主開恩,她也能做個妾。”
聖旨剛下,安敏之就等著柳元景上門求助,讓他想辦法為他推掉這門婚事。然而,柳元景順服的接了聖旨,也沒有上佑王府求助,安敏之才發現他思維好像被穀明月同化了。
穀明月老是在他麵前提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讓他誤以為柳元景尚了公主之後,就不能再和辛夷來往。
想開之後,安敏之將自己擺在柳元景位置上。假如父皇為他賜了一門顯赫的婚事,他一定不會拒絕,願意許給對方正妻的尊重。然後將穀明月納為側妃,將她護在自己羽翼之下。“
不是所有人都像穀明月一樣天真,總是懷揣著一夫一妻的荒誕想法。妻妾和睦,合乎人倫,也是解決感情糾纏的最好辦法。
穀明月心中反駁著安敏之的話,麵上卻一言不發。別人不知辛夷,她是知曉的。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又豈會心甘情願的做妾。
前次。她與辛夷相處時,能感覺出去對方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女子。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絕不會選擇在公主手下苟延殘喘。
安敏之的篤定。會影響他對時局的判斷,穀明月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出言提醒:“王爺有所不知,我上次與辛夷閑話過一會兒。她對於婢妾似乎極其不齒,這樣一個烈性女子怎會做妾。柳元景又將她放在心尖上。怎會舍得委屈她。”
“真的?如此的話,我倒要再觀摩觀摩了。”
安敏之若有所思的說著。兩人閑話片刻後,他終於從窗子處縱身離開。
穀明月踩著木屐,頂著涼風,將窗子關上。眉頭皺起。安敏之對她似乎越來越看重,但是言語中又對她一雙人的想法十分不屑。
這樣一個唯舞獨尊肆意妄為的男子,怎能做她的良人。可是如今。安敏之已經將她當做囊中物一般,她的閨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究竟該怎麽辦,穀明月沉思著。辛夷像個定時炸彈,埋在她的生活中,不知哪一日就會將她的人炸的天翻地覆支離破碎。
想要除掉辛夷的威脅,最好的途徑就是嫁給佑王。穀明月有信心耍些手段成為佑王的正妃,可是害怕進了王府之後,成為佑王的金絲雀無力脫身。
思前想後,穀明月左右為難,躺回**後開始失眠。
外麵的月亮,灑下一片銀輝,將花草蔥鬱的院子,照射的像是仙境一般。
如此良夜,無人欣賞也是憾事。
朝來暮往,偌大的平京城,每日上演著無數離合。
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樂中,無暇顧及著別人的生活。
又是晨光滿照的一天,辛夷在薜蘿的服侍下,梳了妝打開房門,呼吸著新鮮空氣。
閑著無事,她幹脆提步進了書房,想找本書消磨時間。
香蝶換了一身簇新的衣服,頂著兩個抓髻,秀氣的麵孔上帶著兩道擦痕。
她手裏拿著抹布,細致的擦洗著桌椅,辛夷走進來時,她彎著腰渾然不覺。
已經是辛夷買下香蝶的第三天,兩人才第一次碰麵。
直到辛夷走到了香蝶身後,她起身涮洗手中抹布,猛然見了來人,慌裏慌張的跪在地上叩首到:“香得見過小姐,小姐大恩大德,香蝶感激不盡沒齒難忘。”
說完之後,她又開始咚咚咚的磕起了頭。
辛夷被她整了個猝不及防,也忘記去攔她。
等香蝶連磕了好幾個頭後,辛夷才退後一步,不緊不慢的說:“你且起來回話,不必太過拘禮。”
香蝶緩緩站起身子,手腳不太自在的並在裙角,做出怯怯的模樣。
辛辛苦苦磕了這麽多頭,對方好像一點兒感動的樣子都沒有,香蝶不由腹謗辛夷的鐵石心腸。
主子不是說她心腸最是柔軟麽,為何她使出苦肉計來,換不來辛夷多看一眼。
這樣下去,香蝶實在不知,到底該怎麽討得辛夷歡心。
“你繼續擦桌子吧,我看會兒書。”
辛夷隻叮囑了一句,翻開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香蝶不敢饒舌,將書房裏裏外外,徹徹底底的打掃了一遍,她在打掃時,不忘用餘光窺視辛夷究竟在看什麽書。
窺到書名後,香蝶默默記在心中,想到主子麵前邀功。
辛夷像是看書看了入迷,香蝶輕手輕腳的打掃衛生後離開,她也沒察覺到。
應該告訴主子,辛夷是個書呆子,香蝶輕輕帶上了門。她不知,在她走後,辛夷抬起頭,若有所思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三天過去了,香蝶老老實實的幹著活。沒露出一點兒反常來。
難道她想錯了,香蝶隻是巧合的在他們被追蹤時,賣身為奴,並沒帶什麽目地。
辛夷這樣想著,手中拿起了一支軟毫筆,也不蘸墨,在紙上空畫著。
最近煩心事兒略多了些。朝廷已經在催促。讓柳元景闔府搬遷,到空出的宗室宅中暫住。
這間宅子太過狹小,三個月後拿來迎親。有失皇家體麵。
辛夷在這裏住慣了,對於搬家十分排斥。但是朝廷的命令又不能不遵從,她本想一個人留在這裏,被柳元景一票否決了。
經曆了太多次失去辛夷的風險。柳元景不敢再拿她的安危冒險。
她到底該怎麽辦,辛夷將臉貼在白色的宣紙上。無神的盯著窗外。
先是搬到朝廷準備的地方,然後再搬進公主府,柳元景是要尚公主的人,她在其中擋著又算什麽。
親眼看著心儀的男子。將別人娶回家,辛夷隻要想想就會心痛,又怎能坦然接受。
她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也許找個藉口離開,對她和柳元景都好。
欠他的情。隻能來生還了。辛夷想自私一次,離開京城過上她曾經向往的日子。
笑看雲卷雲舒,忘記世間繁蕪,一個人看遍紅塵繁華。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他,辛夷的心鈍鈍的疼著。命運出的選擇題實在太艱難,離開和留下,全都舉步維艱。
拖了一日又一日,搬遷的日子到了。
這些時日,香蝶表現十分良好,她見了府中任何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每次碰到主子說話,定然退後避嫌。
哪怕是金武和火武這樣挑剔的人兒,單從香蝶的言行上也挑不出錯來。
隻是世子吩咐過了,讓他們一定要注意香蝶,將她的一切行動都放在眼皮子底下。
薜蘿性情單純,多日的相處,她將香蝶當做姐妹一樣相處。
搬家之時,府中各種喧鬧,仆從為了僑居之事手忙腳亂。為了盡快完成搬遷,還有阜外人士到場。
將魚兒在水中這麽久,辛夷終於決定投食了,她帶著薜蘿和香蝶,以討厭熱鬧為借口,將她們兩人帶入新居之中。
到了新居,辛夷又挑剔著廚娘沒收拾好,沒有準備她愛吃的糕點。
她表現出十分煩躁的模樣,將薜蘿派出去到平京城的著名酒樓買來幾味糕點。
在辛夷抱怨時,薜蘿沒有自告奮勇攔下買糕點的差事。薜蘿出門時,香蝶不曾露出豔羨之意,好像她一心隻有服侍辛夷,沒有其它任何心思。
縱觀香蝶連日來的表現,可圈可點,讓人挑不出錯來。然而,這本身就是一種紕漏。
一個從來沒有做過丫鬟的女子,怎能對為奴一事如此習慣,連個小錯都不曾犯過。
若非小心翼翼經營,怎可能毫無破綻。
辛夷將書箱打開,呀了一聲:“我的端硯忘記帶了,這可如何是好,莫要被他們東拉西扯弄丟了。”
薜蘿走了,香蝶很自然的伺候在辛夷左右,見狀不由問到:“小姐不必擔心,不如奴婢問一下,讓搬運書箱的人回想下,硯台是不是落在了哪裏。”
辛夷眉頭緊鎖,悶悶不樂的說:“這方硯台可是我最喜歡的,等搬書箱的人來了,也不知到了什麽時辰。”
她歎了口氣,眸子一亮,看向了香蝶:“對了,左右現在無事,你不如到回去一趟,親自幫我將端硯尋來。耽擱久了,怕硯台被順手牽羊的小廝拿走。”
辛夷好似因為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十分高興,抬眸吩咐著香蝶。
等了這麽長時間,香蝶一直沒碰上能夠出門報信的機會。她在心中已經默默記下了許多關於辛夷的事兒,想稟告給主子。
從舊居到新宅差不多跨了小半個平京城,更妙的是,剛好穿過穀府。香蝶喜不自禁,麵上波瀾不驚,順順從從的接下了辛夷的命令。
她表現的十分平靜,讓辛夷開始懷疑自己,難道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香蝶不過十六七的年紀,言行舉止滴水不漏,或許隻是因為她天賦異稟。
辛夷這樣想著,不過已經到了驗收結果的時候,也就不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