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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浩的手臂鬆鬆放在尹夏沫肩上,並不看她一眼,徑自顧著和安卉妮低聲笑語。尹夏沫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自她出道以後,這是第一次和陌生男子有身體接觸。雖然知道不過是例行公事,可是還是不舒服地想要將那隻胳膊甩開。

“拜托這表情怎麽拍啊?”記者們不耐煩地喊著,“尹夏沫你能不能笑一笑劇裏麵你是狂戀阿淩,帶出點感覺好不好?”

尹夏沫一怔。

就像被人硬生生甩了個耳光,她臉頰頓時火辣辣地燒起來,而即使在窘迫中,她也聽到了身邊淩浩嘲弄的笑聲。

“不要太苛刻了,”安卉妮笑著,從淩浩的身側歪頭輕瞟尹夏沫,對記者們說,“人家是歌手新人王,隻有聲音,沒有表情嘛。”

眾記者哄笑。

笑聲很大。

現場的人們都望過來,製片人和導演也低聲詢問生了什麽,遠處的珍恩急得跺腳,恨不能衝過去把那些刁難夏沫的人們全都轟出去。

尹夏沫沉默地垂下眼睛。

當眾記者以為她隻有默默地承受嘲弄,裝作聽不懂安卉妮的話意時,她卻微微一笑,淡然地抬頭看向安卉妮:

“聲音也是沒有的。”

安卉妮愣住:

“呃?”

“在《純愛戀歌》的開始時,冰瞳是用她的心偷偷去喜歡律司,不敢看他,不敢同他說話,也不敢接近他。”尹夏沫神態安靜地說。

眾記者嘩然。

淩浩斜睨尹夏沫。

安卉妮先瞟了眼淩浩,又看了看麵麵相覷的記者們,笑容清純地說:“很用功呢,以後也要多多加油啊”

“是。”

尹夏沫語態謙恭地回答。

第一回合——

勝利

珍恩偷偷捂住嘴笑。哼,就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她的夏沫可是最棒的

晚上。

尹澄在房間裏畫畫,燈光從地板的門縫透出來。客廳裏,尹夏沫專心致誌地看劇本,用彩筆劃出她需要記下的每一句台詞。洛熙坐在她的身邊,將電視的聲音調成靜音,雙腿蹺在茶幾上,享受著忙碌一天後終於能夠閑適下來的心情。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

洛熙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尹夏沫的身上。她低頭認真看劇本,並未注意到他的目光,於是,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凝注她,不用害怕眼底的感情會被她察覺。

暈黃的燈光下。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

像是海洋的氣息,淡漠的,輕柔的,沁人心脾,仿佛又毫無痕跡。

她的長用夾挽起。

一縷微卷的絲滑落下來,映著她象牙般白皙的肌膚,她的睫毛又長又卷,眼瞳是透明的琥珀色,疏離,又讓人那麽想要接近。她的唇色很淺,淡淡的,豐盈潤澤。

筆尖慢慢地劃出台詞。

她忽然皺眉,輕輕轉動右肩,似乎那裏有酸痛。

纖長的手指有力地按捏她的肩膀,方才的酸痛被放鬆的感覺取代。尹夏沫微怔,驀然回頭,柔和的燈光下,洛熙眼底有抹令她心悸的感情。

“看完了嗎?”

洛熙略微狼狽地避開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他可以在她麵前濃烈地表達出他的感情,可是有時候,他又害怕自己的感情會被她現,再無法躲藏。

“沒有。”

尹夏沫舒服地歎息,他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將她肩膀的酸漲全都帶走了。

“拍戲和唱歌是不一樣的。”洛熙瞥一眼她膝上的劇本,邊按揉她的肩膀,邊低聲說,“歌曲你可以自己完成,用自己的方式演繹,賦予它生命和個性。但是拍戲,必須和其他演員合作,台詞並不是單單背下來就可以,必須在和別的演員進行對手戲的過程中來賦予它靈魂。”

“我……”

她怔了怔,沒有說下去,忽然又想起了新聞布會上那令人難堪的一幕。她其實有些畏懼和不自信,隻是,麵對洛熙,一貫的驕傲令她說不出口。

“開始的時候,你必定會吃一些苦頭,說不定會被導演罵,會聽到其他演員的埋怨,”他輕輕將她擁進懷裏,從後麵輕吻她的長,“但是你很快就會學會如何演戲,因為你是最聰慧和勤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