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狠了吧

“辦法倒是有,不過會很麻煩,還是等她醒來再問問吧,她未必願意接受我的辦法來療傷。”

葉白又看了看雨馨,發現雨馨的身起伏漸趨平穩,他又道:“今晚隻能麻煩你照顧她了,我得去休息一下。”

“當然是我照顧,還能讓你這渾人留下?”小宋老師沒好氣地道。

葉白笑了笑,他兩三步走到了門口,忽然又站住,說道:“注意別讓她涼著了。”

“我知道了!”

小宋老師應道,隨後也不便是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葉白早早起來做了早餐,吃飯的時候,龍浩然總是用壞壞的眼神看著葉白,而小宋老師則是一臉鐵青,嚇得龍浩然根本不敢發一言。

吃過早飯,葉白又上去看了看雨馨。

雨馨的臉色依然蒼白,看著也很虛弱,並沒有從昏睡中醒來。

“你應該有辦法給她掛上幾瓶調理身子的吊水吧?”

葉白雖然是問話,不過沒等小宋老師回答,他就噌噌下樓去了。

上午和下午依然是在露露家裏學習,時至今日,葉白已經掌握了初中的全部課本知識,露露對他那沒有進過學校門兒的說法更加懷疑。

唐貴夫婦依然是將葉白盯得很緊,一副生怕離開片刻,自己女兒就會被撲倒的樣子。

葉白當然也不是每天白來學習的,偶爾會帶些禮物,算是自己的學費,這雖讓唐貴夫婦對他頗有好感,但也更肯定……這小子這般獻殷勤,絕對有什麽企圖!

當然,這對夫婦同時又在想啊,要是自己女兒和這小夥子好上了,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兒。

唐貴一家子三人都不可能認為葉白真的隻是為學習而來。

黃昏時,葉白回去的時候,老天再次降下了大雨。

狂風肆虐,大雨傾盆,天地間一片昏沉陰暗。

葉白撐著唐露露送的傘,獨自走在學院路上。

街上沒人,暴風雨到來之前,大家都早早躲了起來。

這麽大的雨,就算打著傘也無法避免全身淋透,更何況唐露露的這把傘還是小巧的遮陽傘。

走著走著,葉白忽然停了下來。

此刻在葉白前麵大約有十米遠的地方,也站著一人,不過那人沒拿傘。

那人是個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個頭和葉白相仿,詭異的是,這種暴風雨的天氣下,她那本該拿著雨傘的手卻拎著一把未出鞘的長劍。

更詭異的是,那女子明明也在大雨之中,可偏偏如瓢潑的大雨在落到她周身還有一米遠時,就會忽然消失。

隔著如水簾般的大雨,葉白也能看清楚那女子的麵容。

那是一副絕世的容顏!

長長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如由彩色貝殼串連而成的項鏈。

一頭黑色長發披肩,其中有幾縷被絲帶紮起,與她的衣袂一道隨風狂舞。

她有著一對明亮的杏目,如小荷尖角般嫣紅的嘴唇。

她還有一對如霧中遠山的眉毛,不過雙眉之間,卻有一個如火焰燃燒般的紅色徽記……也就是這個徽記,讓她原本絕世的容顏中,多出了幾分邪異。

壞了!

剛剛看清楚那女子的麵容,葉白就在心中暗呼不好。

不過,作為一個有些自戀的大老爺們,葉白就算心裏發怵,也絕無可能掉頭逃跑。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這個……”葉白開口了,不過言語顯得有些支吾,“那個……你什麽時候來的,來之前也不打個招呼,嘿嘿。”

“打招呼?”

那女子也出聲了,不過聲音卻是比雨水還要冰涼,她冷笑著道:“不打招呼你都從山上溜了,若是打個招呼,你豈不是直接從人間蒸發?”

“狐兒姐姐……”

“少來套近乎,誰是你姐姐!”

“你下山了,你師傅絕情道姑知道嗎?”

“當然知道。”

“她沒有反對?”

“為什麽要反對?”

“她不是一直說,紅塵多煩擾,山中才清淨嗎?”

“她也告訴我,隻要心裏清淨,何處都是淨土。”

“那一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奉那老叫花子之命,本是去找你切磋技藝的。”

“那一天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

“哦?那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我師傅說過,一個女人的身體在一生中,隻能被一個男人看過,被一個男人摸過。”

“額……這個……”

“你是第一個看到我身體的男人,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葉白在心中暗罵:絕情道姑啊,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活該一輩子沒人要啊

“你師傅說了,你下山是為找別的女人。”

“那老家夥嘴裏從來沒有實話的。”

“不管真假,你既然看過我,就該對此負責!”

“怎麽負責?”

“要麽我殺了你,要麽你回到山上呆一輩子!”

“太狠了吧?咱能不能打個商量?”

“對你這登徒子就該狠一些,所以,我這次下山就是為了盯著你,讓你不得安生,更別說去找其他女人了。”

“山上好,你還是回去吧。”

“想要我回去也不是不行。”

“哦?”

“隻要你現在揮刀自宮,我扭頭就走!”

“我自宮你妹呀!裴狐兒,小爺不就是看了你洗澡嗎,你犯得著這樣……”

葉白這句話還未說完,裴狐兒就在下一刻宛如瞬移一般到了他的麵前。

那把未出鞘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而且此刻就架在葉白的肩膀上。

這小妹子果然是修為突破了,這速度比小爺快了一倍不止啊!

葉白在心中暗歎,不過他一點不懼,道:“別嚇唬我,你不會殺我的,不然你當初也不會救我了。”

“我什麽時候救過你?”裴狐兒眯著眼睛問道。

葉白輕輕撥開了肩膀上的長劍,淺笑著道:“那一年你應該隻有四歲,不過當時我還在繈褓之中,是被遺棄在大山裏的嬰兒,是你從餓狼口中將我救下,並抱了回去,可你師傅絕情道姑說你們不收男徒弟,所以才將我送給了老叫花子。”

鏘!

這是長劍入鞘的聲音。

“這隻是個故事,是你師傅騙你的,你剛才也說了,你師傅口中從來沒有實話。”裴狐兒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

“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曾經為此還得意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再親手將這條命給斷送了。”葉白接著說道。

“那要看我的心情。”裴狐兒望著遠處,“還有你的表現。”

“狐兒姐姐,你還是回去吧。等我完成任務,再回山上,一定給你負荊請罪。”葉白無奈地說道。

“就怕這紅塵三千丈,捆住了你的腿腳,讓你再不想回去。”

裴狐兒又側目看向了葉白,道:“其實我這次下山,並不隻是為了找你,我也有我的任務。”

“什麽任務?”葉白好奇地問道。

“等你修為突破了,你才有資格知道。”

裴狐兒撂下這句話後,就與葉白擦肩而過,然後邁著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