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卷軸

我一愣,靠,現在連冷板凳也給他帶壞了?這顆社會主義之毒瘤,等老子收拾了這群臭猴子,一定磨刀霍霍,為民除害。

師弟大概是見我還上躥下跳的,一點該有的動作都沒有,而且,這巨無霸離他們也越來越近,再不采取點措施,我們幾個可就真的要歇菜了。師弟便收起玩笑,提點道:“師哥,這屁股既然能放屁,為什麽就不能吸進去點啥呢?”

我一愣,他娘的,瞬間就頓悟了,這話聽著好像有問題,但理兒還真是這個理兒!我把藥瓶拿出來,對準前麵一個長得像榴蓮一樣的猴屁股,一個起跳,白色的粉末剛倒出一點點,我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個方法根本就行不通!現在以我的身高,跳起來,再加上手臂的長度,才勉強能夠夠到猴屁股,可這一跳,基本上手就會抖,用藥的量就不好把握了,而且,一般都是抖掉的多,這樣就會出現藥已經用完了,但屁股還有很多的情況。所以,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如何把握好用一次的劑量。

其實,我當時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用這個辦法,我的犧牲就比較大。倒不是我不願意為了大家犧牲,而是這犧牲也分為很多種,有兩肋插刀的,有獻出生命的,總之,隻要是這種肉體上的犧牲,我肯定二話不說,舍我其誰,可是,這要是精神上的犧牲,我還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這時,最外圍的那圈鬼猴子,幾乎都已經越過了卷軸,離師弟跟冷板凳不足一米遠,師弟差不多每隔零點一秒就跳起來催我一次,其中,還夾雜著冷板凳越來越劇烈的咳嗽聲。

我在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算了,死就死吧!而且我發現,這臭猴子井口大的屁股,恰好就是一塊天然的遮蔽物,我在後麵具體做了什麽,前麵的師弟跟冷板凳根本就看不到。想著,我把毒藥倒出一定的劑量在我的右手上,然後縱身一跳,正拍在那紅屁股的正中心,一兩秒之後,這臭猴子就像一個軟腳蝦一樣,轟地一聲向後栽下去,我忙往旁邊一閃,又去拍第二個……直到拍完最後一個猴屁股,我悄悄把右手背到身後,使勁往褲子上抹了抹,然後左手向師弟他們晃了晃藥瓶,示意搞定了。

師弟有些不甘,注意力全在鬼猴子身上,朝離他最近的那隻踹了兩腳,那家夥隻哼唧兩聲,卻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師弟歎了口氣就道:“師哥,你他娘的就是心太軟,我看嶽老先生的這金字招牌,遲早是要砸在你手裏咯!”

“我們用毒是要救人,又不是害人。”我拾起師弟的背包,向冷板凳走過去,他傷得不輕,看樣子必須馬上醫治,否則真的有可能走不出這個地宮。我從包裏翻出止血藥和紗布,先給他處理傷口,我突然想到我的右手剛才才摸了猴屁股,而且還不止一次,心裏一虛,就把紗布和藥換到了左手上。

“行行行,那您接著普度眾生,我找書去。”師弟不知發的哪門子脾氣,拾起手電就走了,我也懶得再理他。冷板凳的傷口不深,出血量也遠沒有我想象中的大,上藥的時候,傷口幾乎都已經止住血了。

我可能是上學時養成的習慣,給人看病的時候,總習慣性的再號個脈,就像上完大號,要抽水一樣,動作非常連貫,一氣嗬成,連冷板凳也沒反應過來,脈就被我號上了。這一號不打緊,倒是給我吃了一驚,因為我他娘的居然沒號到?我大學裏學的中醫,對於號脈,我手到擒來,所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冷板凳的身體太虛弱了?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即便是加上和師弟在地下河道裏放血的那回,也不該虛弱得連脈都號不住吧?可冷板凳這脈……我還真沒見過,怪就怪在它不隻是弱,而且還尋不到它的規律,兩跳之間有隔三秒,五秒,甚至八秒的……

我正奇怪著,冷板凳突然抽回胳膊:“時間不多了,快走吧。”說著,他站起來,朝那堆吊著的卷軸過去,完全不給我發問的機會。

師弟見我們一前一後過來,神色各異,已然猜出了個大概,嘴角輕蔑地揚了揚,譏誚道:“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樂意給神普度的嘛。”

我好氣沒力地瞪了他一眼:“東西找到沒?”師弟朝我努了努嘴,示意我往上看:“喏,環肥燕瘦,任君挑選。”

我一愣,粗略數了數,這卷軸確實不少,大約有三四十來卷,“而且你看。”說著,師弟把他手裏的那卷遞給我,我剛一接過來,慢慢打開,那竹簡立刻就爛成了一絲兒一絲兒的,湊在一起勉強還能看見一些指甲蓋大的方塊字,我眯起眼睛又仔細看了看,這上麵具體寫的什麽,我是看不清,也看不懂了,可這字體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小篆。

我立刻想到,秦始皇時,為了方便國家的管理,實現真正的大一統,秦王嬴政推行書同文、車同軌,統一貨幣度量衡,自此,小篆作為官方的統一文字,開始登上曆史舞台,可到了漢朝,篆書開始出現衰落趨勢,而字體結構更為簡化的隸書則呈現繁榮之勢,漸漸取而代之。如此想來,這簡書很有可能就是秦朝遺物?

我心裏一愣:“這不會……是國寶吧?”偷盜國寶可是重罪,我們還犯不著為了幾個錢,就把命撘進去。

師弟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師哥,你見哪國的國寶會放在這臭氣熏天的猴子窩裏,而且你算算,這秦朝距今有多少年了,要真是那時候的東西,早他娘化得連灰都沒有了,還會等我們瞎撲騰?再說了,這國寶文獻都是從哪出土的?那少說也得是個正兒八經的鬥裏啊,咱們這算什麽,瞎折騰的了半天,還差點把小命給撘進去,結果呢,別說棺材了,屁東西沒見著,他娘的牛鬼蛇神倒是見了不少,還下鬥呢,鬥個屁,咱這分明就是讓人給坑了!你看這爛竹簽,還沒等咱帶回去,就他媽變牙簽了,還有個屁用?算了算了,這回酬金我是不指望了……”師弟唉聲又歎氣的,一副認命的樣子。

我一聽,他這話雖然說得有問題,但中心思想我已經大致領會了,心裏跟著就鬆了口氣,也對,這一路上誰也沒說過我們這是在下鬥啊,也就是我跟師弟兩個人瞎激動。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不是倒鬥,跟國寶又沒關係,那這玩意兒我們該怎麽帶回去,想著,就問冷板凳道:“現在怎麽辦?”

冷板凳繞著卷軸走了半圈,突然拿出匕首,割掉吊在卷軸上的繩子,我還以為他有什麽高見呢,誰知他道:“直接帶走。”

師弟打了個哈欠,諷刺道:“散裝的竹簽,跟捆裝的竹簽,有差別嗎?”

“有,賣相好。”冷板凳一邊幹活,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