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新婚,陪嫁通房重生記,五度言情

轉眼就到了第三日,今個兒可是韻秋回門的日子。

吃了早飯,夏子睿帶著韻秋先去郭家叩了頭送了厚厚的回門禮,才趕了雇來的牛車出發去大槐莊。

牛車是有帷篷的那種,可比光車板子的那種舒服多了,就這夏婆子還是怕路上顛簸,特意抱了床褥子給韻秋鋪上。

就進門這幾日的光景看來,夏婆子可是把韻秋捧在手心裏疼愛。

韻秋靠坐在車裏,車帷的布簾子被收在一邊,抬眼就是夏子睿趕車的後背。盯著這個男人堅實的後背,韻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晚上那讓人耳紅臉赤的喘息和糾纏……

同樣的事情,前世的如今想來隻讓她覺得惡心憤怒難受,而昨夜他做的,卻讓她羞澀難言,心口像灌了蜜一樣甜!好在他自有分寸,知道今兒要回門,不曾太過折騰自己。就這,今早上自己還強撐著眼皮子爬起來做的早飯。畢竟做人兒媳婦,那就該有個兒媳婦的樣子。

不過想起他熟稔的樣子,韻秋不免心中又酸又嫉妒。不過想來也是,他都二十五六了,又在外麵走南闖北的長了不少見識,哪裏還能是個沒沾過腥葷的毛頭小子。

冷不防趕車的男人突然回頭了,調笑道“娘子,你是不是要把我背上盯出個窟窿來才肯罷休?”

“嗯?”韻秋回神,趕忙紅了臉反駁,“不是,才不是?誰盯著你看了?”

“嗯?是嘛?”男人笑的她心裏發虛,“我也覺得自己會意錯了!娘子早起的時候困得眼都掙不開,按道理說正該在車上補補覺才對!”

“對啊,要不是你胡亂打岔,剛剛我都睡著了!”韻秋趕緊順梯子往下爬,裝模作樣地合上眼睛。

隻聽前麵男人一聲低笑,有種說不出的意味,韻秋心中氣結,可又無法,總之這幾天她在他手裏是處處吃虧。

在不知不覺中,韻秋還真眯著了,是在牛車要進了大槐莊的時候被夏子睿叫醒的,“娘子,前麵的可是全哥兒?”

韻秋慌忙坐直身子朝外看,果真是全哥兒在前麵張望,肯定是林氏打發他早早在村口守著的。

林氏他們在院子外迎著了小兩口,看著閨女麵色紅潤、人比花嬌的小媳婦樣,忍不住就要抹眼淚了。可這是閨女帶了女婿恩恩愛愛回門的大喜日子,最喜慶的事也不過如此,她不應該哭,應該笑才是。於是,林氏是眼含淚花,滿含笑意,看著女婿,滿意地不住點頭。

夏子睿看著扯著他的胳膊,一個勁兒哭哭笑笑的丈母娘,隻好向韻秋投去求救的眼神。

於是韻秋眼中含淚的,“撲哧”一笑打破了幾人之間的寧靜,嗔道“娘,雖說嫁出門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可也不至於連家門都不讓我這潑出去的水進了吧?”

全哥兒一旁插話,“姐,娘指定是嫌棄你和姐夫沒能給她帶外孫回來?”

林氏大郎他們一靜,緊接著都善意地大聲笑起來,“那得等到明年了!”

韻秋的臉紅得像朝霞,伸手就要擰全哥兒的臉:“讓你胡說八道!”

全哥兒偏頭躲過,笑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昨個兒還聽娘跟嫂子嘮叨,說不知道啥時候小兩口能變成小三口來看她!”

回門禮除了豬肉和點心,還特意給大郎打了壺好酒。林氏婆媳的各是一塊布,夏天正好做單衣。大寶是一隻穿了紅繩戴在手上的銀花生,唬的劉氏直說小孩子家家的,給的太貴重了。

韻秋隻顧抱了大寶逗弄他叫姑姑,嘻嘻笑道,“不關我的事兒,都是他姑父準備的!”

這說的都是實在話,林氏婆媳的衣裳布是夏婆子早就準備好的。大郎和大寶的則是夏子睿操持的。她做主的,是給全哥兒買了塊新墨,一遝習字紙。

正經女婿頭次認丈母娘家,林氏他們準備的很是豐盛,一桌子整整十二個菜呢!大郎陪著妹夫拚酒,結果舅兄兩個都被攙到炕上歇息。

待到歇過酒勁兒的夏子睿要帶了韻秋回去的時候,大郎還呼呼地躺在炕上醒不過來,任憑林氏怎麽揪他耳朵都不管用。

天擦黑兩人才趕回夏家,把她送到門口夏子睿自去還牛車了。

韻秋剛幫夏婆子擺好飯碗,他就回來了,一家三口有問有答地用了飯。洗過碗,韻秋去了郭家,陪幹爹幹娘說了會兒話,就被幹娘給趕了回來,說啥早點歇了吧。

這一晚從急風驟雨般的甜蜜中平複過來,男人把韻秋光滑柔軟的嬌軀鎖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白皙的後背。

“嗯,你有心事?剛剛心神恍惚的?”不妨男人沙啞地開口,

正欲睡著的韻秋身子一僵,被他覺察出來了?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剛剛做的時候,腦子裏總想著他是不是和別的女人也這樣,心裏就酸的不行。

可這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不然他要問“你怎麽知道我手段嫻熟的?”,自己該怎麽辦?總不能說自己有前世的經曆吧?不,絕不!

想著想著,韻秋就禁不住掉起淚豆子來。男人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直哄了半天才約莫出來是他的小娘子心裏有不痛快。

男人窮追不舍,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韻秋無法,隻好給他一個光滑的脊背,委委屈屈地賭氣說,“還能為什麽?今個兒回門的時候,就有村子裏的大嬸說姑爺這樣出眾,難保外麵沒有三兩個相好的,讓我看緊了!”

男人把她強拉進懷裏,她能感受到他悶聲大笑時胸腔的震動,“乖,哪有什麽相好的!胡思亂想什麽呀?盡聽那些餿婆子瞎胡扯。”

“真的?你沒騙我?”韻秋自是不相信。

“真的,現在隻有你一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睛道。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有?”韻秋嘟著嘴瞪大眼睛裝無辜,蓄滿淚水,隨時搖搖欲墜。

“乖!”男人心疼地哄她,“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年輕氣盛的,就愛跟了車隊裏的人去樓子裏湊熱鬧。不過自從撿回了一條命後,我就盼著回家過踏實日子,真的再也沒去過那種地方。”男人熱乎乎的嘴唇在她脖子上來回逡巡,“現在娶了媳婦,自是更要安安分分過日子。再說,我媳婦這麽俊俏,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了,怎麽還會有別的花花想頭?我就想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再圍在娘身邊盡孝,僅此而已。你別瞎想,要緊的是趕緊給咱娘生個胖孫子出來,嗯?這兩天老太太那倆大眼珠子一個勁兒直往你肚子上打轉呢!”

韻秋跟掉到了蜜罐子裏一樣,甜到了芯裏去。

她緊緊抱著他的背,手撫上那道長長的刀疤,滿心滿眼的疼,“是不是這一道子,讓你差點丟了性命?”洞房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沒有發覺,直到昨夜燕好的時候才發現,當時駭然心驚。這條疤很深,可以想象當時血肉翻出來的樣子。

“嗯,車隊從草原回來的時候遇到劫匪,替頭兒擋了一刀…...如今咱郊外的馬場,隻管給車隊補充馬匹,一年少說也有千把兩的進賬,還沒有性命危險。你放心,不會讓你做寡婦的……”男人在她身上四處放火,韻秋都不知道後麵他還囉嗦了什麽。

當她被榨幹最後一絲氣力昏然入睡的時候,隻記得強撐著意識提醒他,“明早別忘了早點叫我起床做早飯。”

一轉眼韻秋嫁進夏家都有半個多月了。婚後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心。夏婆子是個好相處的,見韻秋勤快地把家裏操持的井井有條,對兒子體貼有加,小兩口好的蜜裏調油似的,自是整天樂的合不攏嘴。於是乎,夏婆子在外麵把韻秋誇得跟朵花兒似的。

春暖花開的好時節,郭老頭也開始慢慢地在郭氏的攙扶下拄著拐杖挪步,一天天好起來。

韻秋幫郭氏拆洗完被子,見郭老頭嚷嚷著要郭氏再扶他走幾步,趕緊製止,“幹爹,您老可不敢走太長時間,郎中不也說了嘛,還得慢慢養一段呢!”

“還是閨女說的在理!”郭氏見有人幫腔,立即向老頭子亮起大嗓門兒吵吵起來,“你個死老頭子,還想一口氣吃個胖子咋的?萬一再有個好歹,還不是要我端屎端尿地伺候你……”

韻秋笑著搖頭,她算是看明白了,反正無論幹娘怎麽發作,幹爹都是悶葫蘆嘴,最終吵不起來的。

這一日,林氏匆匆趕來郭家,麵色很是難看。

原來,現在雙石鎮那邊謠言傳的厲害,都說韻秋不規矩在縣城勾搭了人,孟家才不得已退了親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說韻秋剛退了親就匆匆嫁了,指不定早就暗通曲款了。還有人說就曾親耳聽孟小海的大舅媽說韻秋不安分啥的。

韻秋聽了也是氣得臉都青了。孟黃兩家先奸後娶的醜事兒自家已經都知道了,當日圍觀的眾人都可以作證,自家隻是礙於朱家的麵子,不好在相熟的人家那裏四處張揚。不過是想著,反正親事兒已經退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兩家人也形同陌路就成了。誰曾想,自家一片好心反倒被人當成軟弱好欺。如今,自己都嫁為人婦了,那邊還逮著自己這個無辜的人不放,肆意踩踏,隨意扣屎盆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韻秋低頭沉思,很快就有了應對的法子,這回也要攪得孟黃兩家家醜外揚,盡人皆知不可。

不過自己如今是夏家婦,這件事兒要瞞著婆婆,卻一定要實打實地跟當家的商量好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