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躲不掉 6、醬油醫生
將車停在梧桐盡頭處好一會的裴琛,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自家妹妹上陳政的車,頓時心生疑惑,又想起自家老爺子還等在家裏給嬌嬌慶賀出院。於是索性搖下車窗,揮著手衝著裴嬌遙遙喚道:“嬌嬌,這裏。”
這略顯粗獷的聲音,沒有方才陳政聲音來的低沉迷人,更沒什麽所謂的磁性,但是卻讓裴嬌焦躁不安的情緒瞬間得到了安撫。
裴嬌厥著小嘴,一回頭,但見一輛拉風的法拉利,深紅色的流暢車身,陽光下閃著點點光芒。
“哥!”氣惱的跺了跺腳,暗恨自家哥哥實在是太過多管閑事,恐怕是早就到了,卻非要故意等著她和陳政碰上說了數句廢話,僵在奔馳車邊才肯出聲,真真可惡。
一時間,裴嬌也沒心思搭理身後的某個人,更不想管那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目光,三步並兩步奔向法拉利,然後拉開車門,“砰”地一聲關緊,嘟囔道:“哥哥還不賺小心爺爺等久了拿你出氣!骸”
裴老爺子脾氣就跟北極奠氣似的,還是冬日奠氣,雖然長長是晴空萬裏伴有點點陰冷風,但是那暴風雨可隨時會刮過來,尤其是當遇到浪費時間的人時,那脾氣可是暴雪外加龍卷風!
裴琛有些後怕的“嘿嘿”笑了兩聲,暗自奇怪這妹子長大了,心思愈發難猜,之前不是最喜歡粘著陳政麽,對陳政更是言聽計從,崇拜的好似信徒見著了上帝,反倒是對自己親哥哥呼來喝去。現在……自己製造了如此的好機會,怎麽反倒沒能得到小公主的獎賞,反倒惹得貓兒公主炸了毛?
嘖嘖,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就連著巴掌大的小妮子,心思都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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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醫院。
裴嬌覺得自己近日和醫院犯衝,前日才興衝衝走出醫院回家,結果半途中又給送了回來。
此刻,夕陽西下,薄暮的光輝暖融融的好似絨毛,漂浮在整個天際,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灑落在病房的每一個角落,若隱若現。
裴嬌靠在床頭,輕輕的按了按自己的心髒,聽著心髒跳躍的聲音,眉頭一點點的蹙起,幾分疑惑,幾分不安。
好一會,抬了頭,看著窗外的浮雲變幻,目光遠遠的落在不知名的地方,若有所思。
昨日因著見著陳政本就滿心鬱悶,爾後,半路上突然殺出一個闖紅燈的不要命的人,結果一個急刹車,倒是沒造成什麽車禍,不過裴嬌卻因此聯想到哥哥被撞飛的慘烈場景,瞳孔一縮,隻覺得心髒一陣抽痛,然後,什麽都不知道了。
現在,才醒過來,哥哥就欲說還止,就連向來喜歡逗弄她的爺爺也苦兮兮的一個臉,抱著她可勁兒的說她命苦。再然後,她還沒反應過來,強大的主治醫生一本正經的告訴她,她有心髒病?
沒錯,是一本正經!那個醫生打這個大大的防護口罩,一個黑色邊框老式眼鏡,跟個土包子似的,說起話來,老氣橫秋,還毒舌!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明明,一直一直都很健康的,甚至是在後來不自量力自討苦吃進了監獄後,毀了容,瞎了眼睛,但是心髒卻是健健康康蹦躂的。
如今,如今這是……
莫不是,因為自己重生太過逆天,以至於上天實在是看不宮所以……
“裴,”不知什麽時候,一身白袍的毒舌主治醫生已經站在了裴嬌的病床爆冷冰冰的開口道,“雖然你是VIP,而且還有早日奔去天堂良好願望,但是,請您尊重我們醫院的醫術。”
裴嬌本來因著重生而無限的追求,因著呼嘯而來的“心髒病”三個字直接被打趴了,正惶惶不安中,突地又聽見這似嘲諷、似鄙視不屑的調調,頓時炸毛了。
圓不溜秋的貓眼狠狠的瞪過去,瞅著那人黑框的老式的不透眼鏡,又喵喵那人一身白衣大褂的輕飄飄模樣,恨聲道:“你什麽意思?”
拐著彎兒咒她短命?
“自然是希望裴千金找死也悠著點,換個地方。”那人若無其事的推了推要垮的眼鏡,拿著隨身的A4寫字板,白色的大褂衣袖落在寫字板上,遮住了一聲的手,就連那唰唰動著的筆也被遮了個幹淨,隻有那平滑的袖麵凸出尖尖的白色。
不知為何,裴嬌見著這據說是明日醫院從國外挖掘回來的心髒病資深專家的這番模樣,隻覺得天雷滾滾。
當年她也見過他,不過是早幾天,也就是她出院前一天,她因著心情不佳大鬧了醫院,結果就被這瘋子似的一個手刀給劈暈了,最絕的是,她縱然暈了也隱隱約約曉得,這壓根就沒接著她的打算,讓她一個大病初愈的小女子病人就那麽實在的摔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生疼生疼。
後來,再後來就沒印象了,雖然哥哥倒也偶爾提過這個大名氣的毒舌醫生,但是於裴嬌而言,這毒舌的,由始至終都隻是一個醬油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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