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一團鬧劇!”德妃和賢妃本該在自己的宮裏好好休息,如今被這麽一折騰也是有些怨氣的,德妃還算是沉靜,拍了拍已經有些不耐煩的賢妃。

永嘉帝吩咐人把太後安置在了偏殿,請了太醫,對著滿屋子的王孫貴族說道:“朕一直都沒有忘記父皇的旨意,如今鬧了這麽一出,想來就是母後大抵也是不會再讓桐氏進宮了。這也算是給各位宗親的一個交代,我景家的天下,自然永遠都是景家的。”

底下的各位宗親都連聲說不敢,可臉上的表情分明也是十分滿意的。送走了所有目睹經過的人,永嘉帝揉了揉眉頭,德妃和賢妃沒有永嘉帝的旨意也不敢擅自離開,畢竟如今的後宮都是她們兩個在管著,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們也有責任。

“無礙。”永嘉帝那張臉,從淑妃走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別的表情:“桐家當屬外戚,最初父皇為防外戚專權,曾經說話,桐家的女兒不可為後。就算是母後的意思,朕也不得不違抗了。明兒你們派人把桐嫣然扔回徐州,舅舅是個明事理的,他自然知道該怎麽約束自己的女兒。”

德妃和賢妃都應了句是,永嘉帝又揉了揉眉:“朕也乏了,你們且退下吧。母後那邊,還有勞二位。”

等兩人走後,永嘉帝才長長的歎了一口,就是致遠也被趕了出去。把自己關在正殿裏,龍椅上隻剩下他一個人,永嘉帝這才感覺到渾身上下圍繞著一種孤寂的感覺。也是在這樣繁忙又寂靜的深夜裏,他才會格外想念那個不知不覺就被放在心裏的女人。

也不知道毓兒在匽朝過的如何,元鈺是不是還記得自己這個父皇。真是沒有想到,第一次沒有毓兒在的新年,竟是這般難熬。

“吱呀”一聲,破舊的柴房被人打開,桐嫣然縮在裏麵瑟瑟發抖。

她身上還是那件已經被人撕破的衣裳,那個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自從她嫁過去之後,那個人的全家都把她當成佛一樣的供著,好吃好喝的,就好像是一個客人。

明明她才是嫡子長孫的媳婦,管家的權利卻一分都摸不著。她那個所謂的夫君雖然沒有任何通房小妾,可也從來都沒有碰過她。就是新婚洞房那日的落紅,都是她劃破手臂滴上去的血。

原來還想不通他為什麽這樣,如今才明白。自己在嫌棄他家世的同時,他何嚐不是在嫌棄自己。當初姑母為何把自己匆匆的嫁人,那個男人也是知道的吧。

“娘子,在這裏帶呆著的感覺如何?”

桐嫣然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恨恨的說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是不是看我還不夠慘,再來補上幾刀的?”哼了一聲,桐嫣然自嘲道:“左不過我也已經是這幅樣子了,再慘一點也無所謂。”

那個男人笑了一聲,用手掰著桐嫣然的下巴,眼神裏沒有一絲感情,冷冷的說道:“當初八抬大轎嫁到我們家的時候,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這麽一天?”

桐嫣然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把自己的頭從他的手中掙開,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那個男人也不是很在意,拍了拍手,斜眼看她:“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這般對你?其實我並不是皇上的人,隻不過太後娘娘做事不留餘地,這才生生的把我逼到了皇上那裏。”

桐嫣然猛地抬頭看他,那個男人的嘴角變的冰冷,聲音也好像凍上了一層冰:“我本來對這種攀附來的權貴絲毫沒有任何興趣,家裏雖不是什麽大富大貴,可也幸福美滿。是太後娘娘暗中殺了念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擺出一副賞賜的樣子,毀了我的一切。就因為太後覺得我專情,沒有任何妻妾通房,又不是什麽王公貴族,和桐家有那麽幾絲牽連的關係,便覺得我十分好拿捏,是不是很可笑?”

桐嫣然聽見這話有些發抖,不自覺的便離那個男人更遠了一些。

“離我那麽遠做什麽,你知道我為什麽每個晚上都不碰你麽,這些都是太後娘娘的命令。”桐嫣然驚的睜大了眼睛,男人繼續輕蔑的笑道:“太後娘娘大抵還有後招,想讓你入宮的心思一直都沒有歇。可惜了,這一片大好的局麵,全都被你自己給作死了。否則你覺得這個宮裏怎麽還會像你離宮之前那樣如魚得水,你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這些也都是我給你安排的,夫君的禮物,你可喜歡?”

對著男人驀然靠近的臉,桐嫣然驚的連連後退,男人卻一步一步的向前,直到桐嫣然的身子靠住了牆壁,再也沒有往後退的道路。

男人的雙臂撐在桐嫣然的兩側,那張長得還不錯的臉一直不斷的靠近她,就在桐嫣然措手不及的時候,一下子撕開了她的衣服。

“混...混賬!你要幹什麽!你離我遠一點!!放開!!放開我!!!”

男人幹脆用嘴堵住了桐嫣然一直嚎叫不停的嘴,就在她拚命掙紮的時候,衣服也一件件的脫落了下來,露出白nen的肌fu。

“放開我,這裏是皇宮,你不能這麽亂來,你放開我,求求你了,放開我。”

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隨後放開了桐嫣然,笑道:“你以為我要做什麽?為了我的念兒,我也不會碰你,看著就惡心。不過,我這裏確實有更好的東西給你。”

凜冽的寒風透過門縫吹在桐嫣然的身上,把她凍得打了一個哆嗦,那個男人看了她一眼,從腰間掏出來一個小玉瓶,而後使勁兒掰開桐嫣然的嘴,把裏麵的東西給她灌了進去。桐嫣然隻是一個女子,對著五大三粗的漢子,自然什麽勁兒都使不上。她咳嗽了兩下,拚命想把嘴裏的東西吐出來。

可惜,什麽也沒有吐出來。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桐嫣然有些驚恐的看著他略帶殘忍的笑,更加的恐懼了,一下又一下拍著自己的胸口。

“花韶毒,不知道娘子有沒有聽說過。”

桐嫣然拍著胸口的手一頓,抬頭愣愣的看著他,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麽?什麽毒?”

“花、韶、毒。”

男人一字一句的又重複了一遍,桐嫣然眼中毫無知覺的滴下一滴淚,當初的記憶紛至遝來,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你怎麽會有這個毒藥,這個藥,隻有姑母手裏才有,她也不會輕易的把這東西交給別人,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瞧著桐嫣然的雙手都在顫、抖,男人的眼中也沒有任何憐憫:“太後自然是不會把這東西給我的,可,太後也老了,那麽大的一個宮殿,總有照顧不周全的時候。”

“你剛剛都在騙我是不是,你究竟是誰?什麽念兒,什麽孩子,你就是受了淑妃的指使!是林毓叫你過來給她報仇的!一定是她!怪不得你能在宮裏安排那麽多的人,皇上根本就不會管這些事情的,一定是淑妃,是她!”

隻有這麽一戶的功夫,桐嫣然的臉色已經開始泛紅,意識也模模糊糊的,有些神誌不清。心中湧現出了莫大的恐懼,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眼淚一直往下掉:“求求你,求求你給我解藥,求求你去和姑母說一聲,求求你,你告訴淑妃,我錯了,當初我不該對大皇子下那個毒藥,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表情有些猙獰:“說真的,沒準當初念兒和肚子裏的孩子也是這樣奢求太後娘娘派過去的人的,也手足無措的抓著他們的手求情,可我最後還是在南山上發現了她的屍體。我現在憐憫了你,誰去憐憫她?”

桐嫣然口中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不是我做的,姑母做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這怎麽能怪我呢?”

“那大皇子呢,如果淑妃娘娘身上沒有救命的藥,大皇子一個剛滿一歲的孩子可能就死在你手裏了,就憑這個,你也不值得被人原諒。本來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裝成現在這幅樣子,又是何必呢?”

“淑妃也不是什麽好人,她既然能找上你,你若是殺了我,日後她怕事情敗露,定然也會把你殺人滅口的!你不要這樣執迷不悟,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求你了,救救我。以後,我定然會讓姑母好好的獎勵你。”

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我家雖然沒落了,可祖上也當過將軍。我也憑著自己的本事在苑將軍的麾下效力,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在對付韃子的戰場上了。淑妃娘娘找上我,本也就是合作的關係,各取所需罷了。再說了,太後已經被皇上壓的服服帖帖的,你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拍手稱快,也根本就掀不起什麽大的風浪來。”

桐嫣然有些無助的搖著頭,男人看了看桐嫣然的樣子,又笑道:“再者,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和淑妃娘娘的關係。明兒大家一進來,看見的隻有你這個不守婦德的女人全身luo露,並且因為晚上受涼,不小心染上了天花的樣子。至於花韶毒,就是太後娘娘,都不會允許這樣的話流出來的。”

“人都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從你狠下心給小皇子下毒藥的那一天起,也該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報應。”

桐嫣然的意識已經有些不清醒,可這句話卻聽的清清楚楚。想說什麽,卻是連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接著便是一陣風吹了進來,吹在她一絲bugua的身體上,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 ..